第43章 43. 以一赔五

犬猺统领亚加奴在中军指挥，与前军距离一个时辰的路程，他率领着一万大军和二十头大战象，施施然地向着保定南疆大营的方向进发，等待着前军副将斩下的保定王人头，回来祭天。

可是，亚加奴和郑山彪万万想不到，在保定南疆大营各处，发现的不是保定王的人头，竟然是遍地上的五千八百具尸体，和二百具在呻吟中的犬猺士兵的半尸体。

唯一的一个仍然是半身跪站立着的，就是那位身材魁梧的蔡仁武将军，他斜靠着三支穿胸而出的长矛，背上插上五六支箭杆，以开屏孔雀的姿势来完成了他的光荣任务。

好一个飞天大黑子蔡仁武将军，他赢得了一赔五的赌注，和送给王上半个时辰的空间！

正在马上飞奔着的歌美，她抹去生离死别的泪水，一人骑两马，去追赶着王上的车队。其实，她的内心极为矛盾，在面对生死的关头，不知道是留下与蔡将军同死是对的，还是去保护王上是对的。不过，她相信蔡将军大致上已经忠于他的使命了，当下的，自己就只好顺应命运的轨迹吧。

原来歌美也是一个马上长大的姑娘，她每跑十里便换骑一马，每经过一个村寨，她都会打听王上车队的路过时刻，她估算出王上每天只能走五十里，大概在晚上，约距离王城的一百里处，就可以赶上王上的车队。

她奔驰约三十里，她遇上了正在向南走的石卡大将军的五千骑兵，她马上向石卡报告了早上的情况和蔡仁武的部署之后，就立即继续往北飞跑。

同时，石卡大将军的大军也加紧向南赶路。正午前，大军在大营以北二十里处的一片广阔稻田，遇上了犬猺的一万主力中军。

亚加奴统领也见到保定的南行军。两军在金黄色的稻穗中，相距一千步之遥对峙着，各自展开作战的阵形，部署出击，准备迎接这场正面的交锋大厮杀。

犬猺中军的一万藤甲精兵前后重重迭迭，横排展开超过两千步宽。看那二十头庞然大物的大战象，身高两丈，体重万斤。牠们头戴藤盔，身上有藤甲衣，腿上绑满了尖刀，而在长鼻子的末端套上了流星钉搥，不断咆哮嚎叫。

石卡大将军意识到这是他生平中最硬的一仗。阵中有些较年少的兵士，一看见那些咆哮着的尖刀巨兽，紧张到裤裆也湿透了。

石卡这位六十多岁打过了大小战役十多回的老将军，他马上下令二百名兵士，去旁边的村寨，拿来所有能用得上的火油、陶罐子、鞭炮、火绳药引、布巾、火盆之类。

士兵搜来各式各样陶罐，包括小煲子、汤罐儿、小瓶，甚至鸭嘴夜壶，他们把罐子注满了油，在罐口塞上布巾，用绳捆绑好，在极短时间之内，勉强地完成了一百棵火油弹。

石卡命令两名百夫丈校尉，组织二十支突击骑射兵队，每队负责冲往一头战象身旁，用箭射向大象的眼睛，和骑上面的骑象兵，并用点着了的火油弹，大力掷向大象身上的藤甲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