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40. 终归要走

这天早上，众大臣在内殿议事。丞相扎西尔说﹕「自从缅南大军侵犯我境，至今六个月，我国与西洋人的茶叶和宝石贸易停顿，我国的总收入减少接近二成。若然这个情况持续，恐怕会影响财政平衡。」

王上问各人有关缅南勃固城的情报。商部尚书斯金鲁说﹕「王上，我的商业线眼告知，荷兰总督因为缅南政局不稳，影响他们的收益。他下令派出多艘战舰，已经占领大明国东南海外的一个大岛屿台湾岛。他们在台湾岛上的一个港湾，名叫淡水镇的地方，建立了『荷兰国水城』，在那里拓展贸易和扩大领地，当地的土乡百姓称之为『红毛城』。」

丞相前上禀告说﹕「王上，英吉列东印度公司舰队总督夫人，艾利莎女伯爵，带同两位儿子、传教士和随从人员二十人，昨天到达了曼德勒城。她遣使來信，请求到我国游歷，她还叫使者送来礼物。」

王上挥手叫侍卫把一件大礼物送到他面前。大家看着这件尖尖方方的怪东西，一个铜木雕花的箱子，正面有个企着的圆盆子和两支大铁针。

歌美好奇地问：「这个怪箱子是什么来的？」

王后兴奋起说：「哎哟，是个欧洲来的「自鸣钟」，它能够准确的报出一天24个小时，即是我们的十二个时辰。多年前，我的老师利马窦神父送了两台自鸣钟给我父皇，父皇把它摆放在书殿内欣赏，小皇弟偷偷地把其中一个拆散研究，被皇后打了他手掌板子。不过，这一台自鸣钟更为小巧精致很多，看来只有十斤重，可见西洋人的技术在不断地进步。」

王上惊叹地说：「西洋人的工艺，真是超出我们的想象啊！我等也要多加学习。王后、歌美，请你两位研究一下，可否在文教学堂的教学里，加添西洋工艺科。」

娇妃惊奇地说﹕「王上，洋人的女人也有封爵位的，真奇怪！我也想当一个女公爵，封赏我一个城邦，找来几个小白脸，哈哈。她们在这个动乱的时候到处去游歷，真是吃了豹子胆啊！」

王上哈哈大笑，说﹕「这一回，西洋人也是摸清楚形势了。英吉列总督委派他的夫人在这个时候到掸北游歷，就是向我国表达他们的态度和选择，押下了他们的赌注码。远洋舰队总督的地位也等同一个大土司国王，承相，你马上叫外事队去护送她们来王城。」

王上继续笑说﹕「好好好，王后和娇妃两位女『雀雀』请你们去安排接风，让她们暂住在王宫的上宾楼，叫儿女们带她们去北部山区游玩几天，那里风景美。」

娇妃发娇嗔地回应说﹕「我是美女没有『雀雀』的，我是女公爵。」引得满堂大笑。

大将军收起笑脸，严肃地报告﹕「王上，今早探子回报，勃固城被守军封闭禁止进出，看似有重大事件发生。至于，若开依斯兰农民兵，已经进佔到勃固城以西的五十里。在城外驻扎的几路大军，各佔一地，按兵不动，似有军变之势。王上，现在，我国正军、马帮军、矿务军，共二万五千，后备役乡军二万，重型火绳枪三百杆，轻型的八百杆，军粮存一年，能打了。」

王上笑说完毕，高声说﹕「好，该是时候收拾那个逆子了。众人听令，十天后到保平定安寺礼佛祭天出征。打！」

全殿众人欢呼擂动，大喊三声牛头狮王万岁。

王上吩咐歌美说﹕「歌美，为本王以缅文和阿拉伯语文写一封信，送予若开邦的依斯兰大教长。告诉他，本王素来尊重各族的宗教和文化，日内会多派官员指导若开邦的人民，改善农耕生产和协助当地村庄发展农贸。还要强调，只要有本王在，就不会让人民因为不同文化或种族而受到逼害。」

在出征日的礼佛祭天大礼上，王上封赐大将军明耶觉苏瓦为王弟，赐号「牛头豹王」。王上明暸觉苏瓦的军事能力不算高明，但肯定他是绝对的忠心和勇敢，封赐他为王弟是要令他尽心去打。

王上还叫来长子彬德莱，出任大将军王叔的小副将。并且，早在数天前，王上提升了沙河寨老土司的两名儿子澤吉和疏更，成为千夫长，他们跟随王上来到缅甸多年，两人机灵善战，不怕艰难，他们一并到大将军帐下，以他们的才智左右辅助。当然，对前锋军的周平、陈旺和几位老将军的能力，王上绝对放心。

大军出发后，歌美照常在白天要去带孩子和到医官学堂巡视，众后妃们在探望卓玛之后也皆离开书殿后室。王上一个人回到后室，守着卓玛。非常虚弱的卓玛，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王上立即用嘴巴喂上清汤。

卓玛说﹕「我冷，抱我。」王上坐在床头，扶起她的上身，抱在怀内。」

卓玛说﹕「给我看，大红宝。」

王上从口袋中取出大红宝石扣坠，拿着它给卓玛看。本来是完美无暇的世间极品的『六星芒鸽血红』，如今，在它的右下边缘位置，被火枪打了一个破缺口和几道透底的裂缝，变成只有『五道半星芒』。

卓玛凝神到看着它，说﹕「牛头，你记着，当你再次见到它的时候，在你身旁的，就是卓玛，不要忘记。」

王上说﹕「我们天天都看它。」

卓玛闭上眼，说﹕「Bak Kut Teh煮好了，我等着你。」她不再说话，体温慢慢地冷下来。

王上紧抱着卓玛二十八岁的身躯，痛哭，豪哭。

歷史科普:

**红毛城，在台北市淡水镇的一个历史建筑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