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老祖好不要脸
回春丹，上古修炼纪元鼎鼎有名的丹药，专供治疗内伤所用，据说有着近乎起死回生的惊天之效。
其实，联盟之中并不是没有上古流传下来的回春丹丹方，可其中几味作为主药的天材地宝珍贵稀罕不说，对灵药的年份动辄以千年计算。
而在上古修炼界的末期，灵气枯竭，绝大部分的灵药就此从世间断种，在此界可以说是已经灭绝不存。
如果想要凑齐满足炼制回春丹条件的灵药，可谓是比登天还难。
眼下，整个联盟仅存不多的回春丹，都是从上古修士洞府亦或是洞天秘境内探索所得。
那些服用过此丹的修炼者，无一不对它的效用极力推崇，甚至将其吹捧为疗伤圣药！
当然，这确实有夸大之处，实际上的效果可能尚还未能如此逆天。但这也说明，回春丹那强劲药力究竟有多惊人。
唯一可惜的是，此丹似乎只适用于神灵境界以下的修炼者，否则效果便会大打折扣。
而沈玉堂乃是先天中期的修为，这枚回春丹正好能够发挥最大的效果。
此时此刻，在沈川的搀扶之下，沈玉堂半坐在床榻之上，眼下他还是双眼紧闭，意识并未苏醒。
而沈家老祖则是面色凝重，一双手掌分别紧贴在沈玉堂的丹田与胸口处，正聚精会神地调转元灵之力，将其沿着手心注入沈玉堂的体内。
由于沈川他爹尚还处于昏迷之中，体内的元灵又无法运转，所以丹药之力还需要借外人出手化解驱散至周身经脉。
但这种事又岂是沈川这等一介小小的先天修炼者能够完成的，他可还没达到灵识外放，可以穿物内视的境界。
这也是为何，沈川特地请求沈家老祖出手相助的原因，也唯有踏入造化之境，修炼者方才能在识海诞生出灵识，可在一定范围内看透障碍之物。
只不过，沈正青的任务并不轻松。
他需要一边散发出灵识窥探着沈玉堂体内的各处经脉，又得控制着元灵之力将丹药化解后的药劲，一步步驱至受损的经脉与五脏六腑。
特别是修士体内的经脉，那是极为脆弱不堪的，沈正青注入的元灵之力若是一个不慎，都有可能让其碎裂开来。
因此，沈正青是一副如履薄冰的模样，全神贯注，屏息凝视，丝毫不敢有何分心，否则休说疗伤，恐怕会带来更糟糕的后果。
这并非是一件简单之事，需要对元灵之力掌控达自如，达到入微入化的地步。
沈家老祖不愧为修炼了数百年的造化境强者，期间没有出半分差错，始终进展得极为顺利，可见他也并非浪得虚名之辈。
在短短一刻钟的时间里，对于沈川而言却是宛如一个世纪般漫长煎熬，他一直心怀忐忑地盯着眼前的二人，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出什么意外。
好在，一切都有惊无险，当沈正青双掌缓缓收回时，沈川几乎要为之欢呼雀跃。
“老夫亲自出手，自然是水到渠成，你小子莫非还信不过，有所质疑不成？”
见沈川那惴惴不安的神情，沈家老祖轻哼一声，语气中略带几分自傲。
沈川对着自家老爹端详了一会儿，发现比起之前的确气色好上了不少，脸上那种病态的苍白感稍微褪去，多了一点正常的红润。
回春丹之效，果然名不虚传！
他心底深处好似推翻了一块大石一般，整个人都轻灵了起来，显得神采奕奕，身心愉悦。
老爹此番总算是死里逃生，一桩心事既了，他也不必再为此担心牵挂了。
沈川看一眼仍旧沉睡着的沈玉堂，沉吟片刻，便冲沈家老祖开口问道。
“老祖，我爹他大概何时才能醒过来？”
沈正青摸了摸胡须，沉声回道：“他如今的伤势正在归愈，待化解所有回春丹的药力后，身体应当能恢复个五六成。”
“至于何时方能苏醒，这个老夫倒不好判断，不过想来短则三五天，长则半月，至少已无性命之忧。”
“小子，你就放心吧。老夫会再用一池神灵液为玉堂巩固本元，加快恢复。用不了多久，他便能回归沈家，到时候你这个临时家主就可以退任了。”
……
听着沈正青在耳边碎碎叨叨的，起初沈川还满脸感激地点头称是，可越听着，他就越发觉得有些奇怪。
以自家老祖那吝啬抠门的性子，何时变得如此大方慷慨，还这么好说话了？
不对劲，有古怪，有问题！
没来由的，沈川想起了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于是，他原本恭敬的姿态当即去了几分，满面的笑意也为之收敛，眼中甚至多了一些防贼一样的戒备之色。
果然，沈家老祖拉扯了半天，突然间清了清嗓子，故作随意地问道。
“小川啊，不知你那可还有回春丹。老夫曾受过不小的伤，至今尚留有暗疾未除，能否借老祖我一枚？”
看着沈正青那诚恳至极的神态，还装出和蔼可亲的长辈姿态，沈川却是暗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我信你个鬼，这糟老头子坏得很！
“老祖，并非是小子不愿意，可当初师尊也就是在收我为关门弟子时，赐了一枚回春丹，晚辈实在是爱莫能助啊。”
沈川故意哭丧着脸摇了摇头，双手一摊，长长地哀叹了一声。
“要不……晚辈回头再帮您问问，师尊那里可有余货，小子豁出脸不要，求他老人家匀几枚给老祖您？”
沈正青明显地被呛了一下，一张老脸都快变黑了。
这小兔崽子说话一点都不靠谱，真当那上古回春丹是大白菜不成，还匀几枚出来，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吹牛！
他忙干咳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咳……既然如此，那也便算了。区区小伤，老夫自己调理便是，不打紧，不打紧。”
说实话，刚才沈正青也只是抱着期待的心情一试罢了，可真没指望沈川身上还会有第二枚回春丹。
那离尘真人能赐出一枚给这小子，就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了，至少换了他恐怕得犹豫半天，就算赠出去了也得肉痛好一阵子。
所以，对于沈川的回答沈家老祖也并未怀疑，反而流露出理当如此的表情，除了心头稍感失望外，便再无其他想法了。
就在沈川暗自松了口气，以为沈正青会就此放过自己时，突然对方在离去之际，回头冲他温然一笑，用义不容情的语气开口道。
“你那丹药玉瓶不错，反正已无用武之地，索性老夫借去观摩几天，过些时日再还你。”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地洒然而去，衣袂飘飘，身形溜得飞快。
沈川瞪着自家老祖那远去的背影，面皮抽动了一下，半晌语塞。
老祖，您老人家还要脸不，节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