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识卞少
卞家的能量果然非同寻常,赈济的钱银分散下去,学生的游行运动也就溃败。
悬赏的告示还没贴热乎,带头闹事的激进分子被几个膀大腰圆的学生绑起来,扔在曹府门前。
曹世铭没有理会,和卞宿共饮畅谈。
韩薇被曹世铭喊来,坐在一旁,也不说话,只能看着两人相谈甚欢。
曹世铭似乎发现了韩薇被冷落,这才对着卞宿说道:
“你不是要看我金屋藏娇么?这就是韩薇,留洋学生,悬赏的主意就是她出的。”然后又转过对着韩薇说:“薇薇,这位是卞少,津城商会会长的公子。”曹世铭说话的语气很平静,而且第一次对着她喊“薇薇”。
韩薇礼节性地对着卞宿微笑,并没有多说什么。心里在想,曹世铭这个木头怎么会这么暧昧地叫自己。
卞宿呢,一晚上虽然和曹世铭谈天说地,目光却一直留在韩薇身上,让人感到十分的不舒服。他看韩薇颇有些高冷,心里的傲气让他感到了挫败感。
三人坐在一桌上,气氛变得有点异常尴尬,韩薇感觉到了骤变,拿起桌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佯装自己喝多了,趴在桌上。
曹世铭和卞宿几乎是同时站起来,要扶韩薇。
卞宿看到曹世铭也站起来,扶着韩薇走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三言两语辞别了曹世铭,转身离开了。
韩薇被曹世铭扶进了卧房,躺在床上,而曹世铭有了上次的经历,放下韩薇,转身就离开了,屋里面,只剩韩薇一人躺着。
卞宿坐在自家的豪华老爷车上,心里颇有些不爽,酒精让他有些迷失了自我,等到了家门口,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卞宿被人抬到了床上,半醉半醒之间,胡言乱语着:“薇薇!”
下人们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惹着主子不高兴,麻溜地安顿好就离开了。
韩薇已经睡了,曹世铭却睡不着。
他半躺半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圆月,脑子里有些凌乱。傻子也能看出来,卞宿今天就是奔着韩薇来的,又是自己手足兄弟,我该怎么办?
韩薇的身份依然还是疑点重重,我留在身边是为了控制她,我是堂堂七尺男儿,津城布防官,婚嫁应该是不可能了。
曹世铭只是想到应该,但他心里有一种感觉,韩薇就是陪伴她一生的人。
思想的斗争让曹世铭感觉到了乏意,就这么半躺半坐地睡着了。
月明星稀,这三人卷入了感情的漩涡。
翌日,天亮了,但不多时,阴霾夹杂着雨水到来。
韩薇拍拍自己晕乎乎的脑瓜,红酒的后劲真的好大,在床上挣扎了好久,她才从被窝里出来。
曹世铭呢,不出意外的落枕了,揉着脖子艰难地起床。
卞宿早早地醒了,常年出入酒宴的他早已习惯了酒醉引来的头昏,在自家宅子里练着太极拳,这是他雷打不动的习惯,不管前一天做什么,第二天总是早早起床,打半个时辰的太极。
韩薇有些讨厌这个卞宿,像极了校园里爱慕自己的追随者,但是异国他乡,她没有了往日的跋扈,只能无视了,否则,以她的性格,卞宿肯定要吃不少苦头。曹世铭呢,为人正直,而且是个可爱的木头,在韩薇心里,卞宿差太远了。
曹世铭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卞宿也是。这两人以为是雨天给自己冻着了。
韩薇看着外面的雨水丝毫没有停下的想法,索性套着睡衣就下楼了,正好撞在刚出卧房的曹世铭身上,曹世铭扶住了韩薇,淡淡道:“慌什么慌。”
说完,便去书房,批改公文去了。
韩薇哼了一声,死木头,一点都不懂得浪漫。心里把曹世铭咒骂了一遍,就跑去后厨,喊着厨妈给她煮热乎乎的奶茶。
厨妈也是爽快,三下两下,一杯奶茶就好了,还刻意给加了红豆。如今的津城,各家豪门都把奶茶当做了上好饮品,尤其是那些名媛,再也不用喝那些苦涩的茶水了,这一切除了归功于韩薇外,还要感谢厨妈。
厨妈出门买茶,和其他豪门家的厨子聊家常,还没三句半,就把做法说了个一清二楚,转天这奶茶就被人认可了。
韩薇喝完奶茶,就开始了无聊的一天,她心里有很多想法,但是鉴于上次的新装运动,她有点害怕,索性也就不再多想了。
正要起身去看看风景,却瞥到了梳妆台上的项链。
对了,我要把项链修好。韩薇来到这里之初,项链就是断着的,最主要的是,项链上的那颗钻石,对她来讲,意义非凡。她要自己动手修,不放心别人修了,更害怕再次失去。
找佣人要来了工具,小榔头、小夹子,落后的时代里工具一样也是落后,工具不行,人来凑嘛!
她一个人开始,在屋里叮叮当当的折腾起来,佣人在旁边看着她,想帮忙却被她喝止了。
不多时,项链被她就这么修好了,断开处的银环被强行连起来,有些丑陋,但也是她能做到的最好结果了。
韩薇并没有把项链戴上,而是收在一个盒子里,一是害怕丢了,二是那颗解释不清楚的钻石,会让她不好解释。
弄完项链,韩薇遣退了佣人,掏出了手机,这个东西还是不要让人知道的太多,按下电源键,开机。
壁纸上,是自己和莫澜的合影,韩薇眼眶有些湿润,莫澜,你还好么?
解开锁,看了看电量,还有47,手指点开了相册,韩薇看到了那张全家福,是自己过生日时,父母和自己的合影,韩薇把手机关机了。又躺在了床上,人,泣不成声。
以前的韩薇从来没有感觉到亲人这么亲切,思念之情把这为飞扬跋扈的刁蛮公主压垮了。
擦干了泪水,韩薇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我要给手机造个充电器。
曹世铭在屋外听到韩薇哭声,在门口站着,没有推门进来,心里在想,她是想家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