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忠义之言，自欺欺人的谎言
鸣人的话十分刚硬，配合着满是伤痕的身体，宛如风雪压不倒的寒梅。
可他越是这样，便越惹得木叶顾问的仇视。
水户门炎指着鸣人的鼻子，怒骂道：“漩涡鸣人，你父亲四代火影波风水门以你为耻！”
听到这句在木叶中属于最高级别的侮辱性词汇，山中亥一的脸色骤变，问道：“顾问大人这么说有些不得体吧！
等等，鸣人的父亲，难道鸣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吗？”
“被神秘人告知的！”转寝小春道：“鸣人已经被那个不能提及名字的人完全洗脑，现在的他一心只有毁灭木叶，若不是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现在他就该以死谢罪！”
木叶顾问说话的语气显得理所当然。
仿佛鸣人可以活命全然是他们施舍的一般，仿佛四代火影舍身护住村子，对于救得不是他们一般。
密室中，微弱的烛火不断随风摇曳，光线忽明忽暗，让站在角落中的山中亥一显得脸色阴晴不定。
他欲言又止，最终缓缓开口道：“两个顾问大人，能否出去一会，给我和鸣人独自交流的机会，我要交给他一些东西，也许可以劝他回心转意。”
“漩涡鸣人现在是村子中的罪人，是叛忍，有什么东西交给我们即可”转寝小春说道。
山中亥一低下头，迟疑道：“可这情报是……”
“若是涉及村中情报的话，老朽听听也无妨。”转寝小春开口道。
山中亥一欲言又止道：“虽说两位顾问为了村子尽心尽力了这么多年，可这项情报三代大人曾说过道情报要交给鸣人。”
水户门炎皱眉，不悦道：“下一任火影即将就要选任，三代留下的重要情报，更需要我们这些暂时接管村子的人了解，否则若是下任火影无法继承三代的遗志该如何是好。”
木叶村很多规则，例如情报保密原则，说是共同遵守，实际上共同的范围只有“普通忍者”。
这些每逢大战就消失，每逢战斗必出现，在原剧情中忍界大战皮都没破，战后对鸣人垂帘听政的木叶高层们，是不必遵守的。
杀人放火污蔑事实的团藏就是个完美的利益，三代说他为了木叶，他就是为了木叶。
奈良鹿久轻咳两声，对山中亥一提了个醒，两位顾问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建议他还是别在犹豫不决了。
与对方相识多年的鹿久知道，以山中亥一的性格最终都会选择听命的，毕竟山中亥一是“合格的忍者”。
果不其然，山中亥一虽然犹豫了一会，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当着两位顾问的面，将手腕护臂上的封印卷轴打开，从里面取出一道沾染着碳化焦糊痕迹的木制盒子。
他跪坐在地面上，将盒子向鸣人的身前推去，认真道：“鸣人，原本是三代留给你父亲的，但你的父亲还没有看到就为村子牺牲了。
在你父亲牺牲拯救村子之后，三代大人便将此物交给了我，让我在你长大之后，再将其交给你。
现在，也许就是你需要他的时刻。”
“三代火影要给交我的？”鸣人挣扎着从奈良鹿久的搀扶中起身，用遍布伤痕，指甲全部碎裂的手，颤抖着将盒子缓缓地打开。
盒子开启之后，迎面是一张枯黄的纸张。
鸣人将纸张打开，借着昏暗的灯光，慢慢阅读上面的文字。
或许是因为房间过于安静，又或许是因为他内心中的绝望，他感觉自己似乎能感知到信件书写者的急躁与不安。
（第20次秽土转生实验记录……失败。
我的秽土转生已经成功无数次了，接引了数十位高手回归，为何在复活兄长的时候频频失败，仿佛无法从灵魂世界接引到他的灵魂一般。
第21次……
第22次……
秽土转生的兄长复活了，但是他只是留下一句话，灵魂接引术式便被完全受损。
对！我要将他的话记录下来！
兄长说：“我被先祖大筒木羽衣控制了，小心所有六道仙人的子嗣，不要发动战争，否则……”
兄长的话戛然而止，但这寥寥几句，让我反思了许久。
当年兄长意外离世，他的秘密我追寻了好久，我秽土转生兄长也是想知道他的逝世之谜。
听到这寥寥几句话，或许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为什么当初兄长不顾我以及村中所有人的反对，将捕捉到的尾兽分给其他忍村，为什么宇智波斑会以一种可笑的目的袭击木叶，为什么与兄长感情极好的漩涡水户大人对兄长的死亡不闻不问……或许这些问题都有了答案。
……
千手一族，宇智波一族，漩涡一族，这些流传自六道仙人的家族子弟也许都会被控制。
知道这些秘密的我需要将此记录下来，望木叶之火生生不息……千手扉间。）
这是一篇写在实验文档角落的信件，亦或者可以称之为留言。
潦草的文字上面记载了千手扉间在秽土转生实验中的所见所闻。
以及千手扉间的种种推测。
或许因为疼痛，鸣人握着信件的手不禁在颤抖，使得这张枯黄的纸渐渐被他手指上溢出的鲜血沾染湿润。
接近着鸣人拿起了下一封信。
（鸣人亲启……
扉间老师曾经对我们说过，也许某一天他也会像柱间大人那样消失，当时我并不懂其中的含义。
直到与云隐村的战争，我选择为了木叶牺牲，扉间老师将火影之位和记载忍界最大秘密的信件交给我的时候，扉间老师已经和柱间老师那样消失了。
鸣人，你身怀九尾妖狐和六道仙人的血脉，很容易被六道仙人蛊惑。
但是我相信身为四代火影之子的你一定可以像柱间大人那样压制住六道仙人的意志。
带给你这样的童年，是因为我相信你迟早有一天可以获得村民的认同，成为村子的英雄。
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你好。
希望你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忍者。
愿木叶之火生生不息……猿飞日斩。）
木叶顾问还有山中亥一、奈良鹿久也偷偷用探测忍术看完了信念中的内容。
密室中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好一会。
甚至烛光都不再闪烁。
忽然，水户门炎一把将鸣人推开，任其摔倒在一旁，将盒子中的其他信件一个个挑拣出来，仔细阅读。
里面有二代千手扉间的收集来的关于六道仙人血脉和忍界异常的证据。
此外，还有三代火影猿飞日斩记录下来的情报，其中包括，千手一族为了木叶忍者村的巨大牺牲，“甘愿”奔赴战场第一线。
以及为了斩断六道仙人的触手，如何在内心的煎熬之下，放弃漩涡一族和宇智波一族。
最后的最后，是如何对鸣人的“细心培养”，为了让他成为“优秀的忍者”所做出的努力。
看完这些之后，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两位顾问泪流满面。
他们曾听闻三代说过木叶有一大敌，他们曾以为那个敌人是十二年前袭击木叶的宇智波斑。
如今，看到这道信件之后，他们才清楚，事实远不止如此。
他们心中有对六道仙人的恐惧，有对二代大人的敬佩，更多的是对三代火影所作所为的感动。
“三代大人为了村子牺牲太多了，千手一族、宇智波一族，还有漩涡一族，竟然也是为了村子而牺牲的……”
“他们化身为木叶，让木叶之火生生不息，他们都是村子里的英雄啊！”
“三代为了将鸣人培养成才竟然如此劳心费力，当之无愧是忍者教授啊！”
“……”
两位顾问声音颤抖着讲信件内容反复阅读。
山中亥一宛若雷击，他检索着信件中的内容，看向鸣人，愤怒地咆哮道：“鸣人，在背后引导你的人就是六道仙人啊！
当年放出九尾妖狐，想要毁灭木叶，的那个自称为宇智波斑的写轮眼强者，也是六道仙人啊！
而你，竟然带着村子的大敌，你的杀父仇人回到木叶，杀死三代，你如何对得起这些化身为木叶之火的英雄们！
你配不上你的父亲，波风水门！
你是你父亲的耻辱！”
鸣人呆滞地看向追忆波风水门的山中亥一，看向泪流满脸，说他不配成为忍者的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
一时间，鸣人感觉自己好像完全不理解这些人的想法。
他们为什么要哭啊！
他们为什么要激动啊！
这有什么好哭，有什么好激动的？
先不论倒狮是不是那位六道仙人。
单纯只看，木叶的高层让三大家族灭亡，为什么要觉得有荣誉，这不是把这些忍者当畜生看，逼他们去死吗？
为什么三代和团藏可以因为一个目的，就随意掌控其他忍者的生命。
难道这些忍者的存在不是木叶的一部分吗？
难道只有这些少数的掌权者才能代表木叶吗？
鸣人看着那三人荒诞的狂热表情，一时间，感觉自己和这些人格格不入。
就像是看到三个吞噬着同类尸体，在评价同类血肉如何美味的虫豸。
这些木叶的高层们被施加上了幻术，但是鸣人却没有受到幻术控制，因为再强的幻术即便可以浇灭木叶之火，也无法摧毁鸣人心中的冉冉升起的太阳。
鸣人他知道事实，他清楚战场上发生了什么，他清楚倒狮和六道仙人的战斗。
当然这也要得益于祝平将他体内阿修罗的意志力量耗空的缘故。
可是他说出这些情报，换来的却是严刑拷打。
他说的话，这些木叶高层不会信，这些木叶高层只会相信他们所“见到的事实”。
那些暗部的忍者也不会信他所说的，那些“工具”指只会听着上级的命令行动。
如果宇智波止水还活着，或许会对鸣人的话感同身受。
木叶早在“根”上就烂了。
当初宇智波止水放弃了用别天神控制木叶高层，想成为木叶和宇智波家族之中的纽带。
于是乎，他就被坑死了，他的眼睛变成了志村团藏的眼睛。
他们只讲虚伪的荣誉，不分任何对错，他们才是木叶的罪恶……鸣人恍然大悟。
原来这就是忍者啊！
什么为了守护和平而存在都是放屁！
忍者的存在只是上层们使用的工具。
火之意志，只是为了让这些工具甘愿去牺牲，而编制出来的情怀。
忠义之言，自欺欺人的谎言
鸣人的看向这些“工具木叶忍者”和“工具使用者木叶高层”的丑恶嘴脸，眉宇之间浮现一顾怒意，想要将这些人的伪善揭开。
这是满身伤痕，每动一次手指都会疼痛无比的他，唯一可以做到的事情。
就在这时，嘴上时常带着麻烦的奈良鹿久按住了鸣人的手腕，朝他摇了摇头，小声道：“糊涂难得……”
难道要一直装糊涂，成为懦夫吗……鸣人想到这里，心中闪烁出导师很久之前和他说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