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庆父之死
见庆父问起,卜齿奇说“公子,我有田庄与太傅慎不害的田庄相近,被慎不害强行夺去,我去告诉主公,主公偏护师傅,反劝我让步。我气不过,特意来觐见公子,求公子于主公面前为我仗义执言。”
庆父计上心来,屏退左右,笑着对卜齿奇说“卜大夫,主公年幼无知,就算说了他也不会听,卜子若能做大事,我就为卜子杀慎不害怎么样?”
“季友在朝,我不敢。”卜齿奇担忧的说“只怕不能幸免。”
“卜大夫,主公年幼有童心,常常夜里从宫里的小门出来,游历街市,卜子派人埋伏于宫里的小门旁,等待国君出来就刺杀他。事成之后就说是盗贼干的,谁能知道。我以国母的命令,代立为君,驱逐季友还不是易于反掌。”庆父微笑着说。
卜齿奇思虑良久,许诺下来。
慢慢地,月亮成了小船一般,接着像镰刀,像眉毛,像弯弯的细钩,天色也越来越暗。
当天夜里,卜齿奇率领家丁埋伏在宫里小门两侧,等候鲁君的到来。
只听“吱呀”一声,鲁君果然率领左右夜出,卜齿奇家丁突然冲出,刺杀鲁君。鲁君没有防备,当场死亡。庆父也在当晚杀害慎不害全家。季友听说变故,急忙来到公子申的府邸,告诉公子申,庆父已经谋反了,时间紧急,催促公子申赶紧出发,两人一同出奔到邾国躲避鲁难。
季友执政轻徭薄赋、劝课农桑,鲁国人素来敬重。听说鲁君被杀,相国出奔,鲁国人彻底被激怒了,都怨恨卜齿奇更怨恨庆父,当天国中罢市。先是围攻卜齿奇家,卜齿奇满门都被杀害。杀人后,人群变得沸腾了,就要攻击庆父,人群拥成一股洪流气势汹汹的向庆父的官邸走去,一路上人越聚越多,家人慌张的赶忙跑来告诉庆父,庆父见不是头,知道人心不在自己这边。想起齐、宋有恩,宋桓公因为齐桓公而得位,可使宋国为自己斡旋。有此因缘,万事可托。立刻乔装打扮扮成商人,载了珠宝,出逃宋国去了。
鲁夫人姜氏听说庆父出逃宋国,恐怕自己安身不牢,也想到宋国避难。左右劝谏道“夫人以庆父的关系得罪鲁国人,今又和庆父在宋国相聚,叔嫂有别,鲁国人会怎么看?当今之计,季友在邾国,民心所向,夫人不如去邾国,和季友和解。”鲁夫人思虑再三,表示同意。于是到邾国求见季友。季友一看是鲁夫人,关门不见。
季友得知庆父、姜氏都不在国内,于是和公子申回到鲁国,一面派人告诉齐国。
临淄街角的玉兰开了,皎洁如玉的花朵,矗立枝头,如一只只振翅欲飞的白鹭,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清香。不知名的野花静静地盛开,掩映在草丛里,生机盎然。燕子衔着春泥在天空里不断盘旋,又匆匆飞过。
临淄城中。
齐宫中,成风、鲍叔牙、国懿仲、高傒、隰朋、王子成父在商议此事。
齐桓公对隰朋说“隰子,如今鲁国无君,咱们吞并他怎么样?”
“主公,鲁国是礼乐之邦,虽然遭遇变乱,不过是一时之变,周公治理鲁国多年,鲁国人未曾忘记周公,鲁国是不能吞并的。况且公子申明习国事,季友他有戡乱之才,必能能安定鲁国人,不如咱们出兵帮他防守,静待季友到来。”隰朋说。
齐桓公思虑片刻,点了点头。
于是齐桓公命令高傒为将,率领兵车三百辆、甲士三千人,驻守鲁国。
临行前,齐桓公吩咐高傒相机而动,说“公子申如果可以主政鲁国,你就扶立他为国君,以修邻好。如果他不能主政鲁国,你便趁机兼并鲁国。”
高傒领命出发,来到鲁国,恰好公子申、季友也赶到了。高傒见公子申相貌端庄,议论有条有理,心中十分敬重。就和季友定计,拥立公子申为君。是为鲁僖公。
季友派公子奚斯,随高傒至齐国,感谢齐桓公帮助安定鲁国。
一面派人出使宋国,要借手宋人杀死庆父。宋国答应使者要求,迫使庆父离境。
雨后,空气更加清新,夹杂着泥土芬芳的味道,沁人心脾。瓦蓝色的天空,漂浮着大朵的白云,阳光暖暖地洒下来,透过树枝的间隙,光斑点点。树木显得格外青翠,鸟儿在枝头婉转的歌唱,仿佛唱不尽对春天的憧憬与向往。虽然没有面朝大海,却依然拥有春暖花开。陶醉在这芳菲的季节,体味春天的絮语,心情神采飞扬。
临淄城中。
奚斯感谢齐国的事情完成后,辞别齐桓公,走到汶水,正巧与碰到庆父。奚斯邀请庆父一同回国。
“季友必不能见容与我,奚斯你为我带话给季友,念在都是先公的骨肉,我愿留下性命,作一个普通人。”庆父说道。
于是,庆父便不走了,就在汶上住了下来,等待鲁国方面的答复。
奚斯回到鲁国复命,就把庆父所托之话转告鲁僖公和季友。
鲁僖公一听就想答应。
季友缓缓说道“假使弑君者不伏诛,怎么能警告后来者?”
鲁僖公一听这话,顿时沉默不语。
季友私下对奚斯说道“你告诉庆父,庆父如果自裁,他的后代待遇不变。”奚斯领命,再去汶上见庆父。
春雨来得慢,走的也慢。不知过了多久,雨才有了停的痕迹。时间一点点过去,一只鸟儿划过天空,发出鸣叫声,我才知道雨停了。但,天空依旧灰蒙蒙的,空气还很潮湿而且比以前更加清新,大地还残留着它的游丝,你还能看到水滴从树叶上缓缓凝结,滴下的情景。
齐鲁边境。
奚斯行至庆父门外,奚斯难于启齿告诉庆父自裁,于是在门外号啕大哭。庆父听到哭声,知道是奚斯,沉默良久叹息着说“奚斯在门外不进来,哭的这么悲哀,看来我是不能被季友原谅了。”
于是在庆父树下上吊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