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以天下苍生为念
“听无尘言下之意，他，莫非是指南宋镇南王世子，慕容山庄少主慕容依剑？”闻听欧阳澈从容地笑着说道。“要说此人，的确乃这世间难得的稀世奇才，无论是其武功、智谋、心机、手段，恐天下无人能敌矣!说他有扭转乾坤，力挽狂澜之能力，实不为过!”言语间一派磊落，坦荡，丝亳不掩饰其欣赏之意。
“难得欧阳心胸开阔，不受世俗之偏见，不受立场之影响，能平心静气地去看待一切!”端木无尘亦含笑频频点头，赞许道。
“呵呵，无尘谬赞了!说实话，虽然我们曾处于敌对关系，立场也不同，但我从心底里还是由衷地佩服他的!且不说，他那超凡入圣的剑术和深不可测的武功，对于我来说，可能今生都是一个无法企及的制高点，恐很难突破瓶颈和自我，达到那般无为境界!”
“就是他之心计、智谋、手段，我都难望其背，不是其对手!”说到这，欧阳澈自嘲地笑了笑，又轻轻啜了一口茶。
“就南疆一战，他，算无遗策，诡出奇兵，以风卷残云之势不到两月左右时间一举收回了燕云十六州，这在史上有谁能做到？盖世间除了他，谁还有如此雷霆霹雳之手段？谁能擅谋人心到鬼神难测之地步？作为北唐的将军，我对北唐惨败的结局，无能为力间深感有愧，愧对家国！但作为我个人，我却输得心服口服!那个人的确令我不及!”
一番客观之分析言词当真是实事求是，公正、无私，不掺杂一点个人情感在内!
“如此，我就放心了!欧阳，你心如澄练，豁达、明朗，也看得通透!他，的确有睥睨一切纵横天下的能力和倚仗！也许，我们对他之本事和他所拥有的势力，只窥到了冰山一角，远不止这些！正因如此，此时非彼时，与当年江湖之格局略有不同，有他在，亦可制衡那出现的几股神秘势力!”
这须臾工夫，端木无尘只是静静地听着，并不插言，仿若她的思绪依稀间又飘向了很远，半晌才再度开口道。
“无尘，你之苦心，我已明白!你是要我尽释前嫌，摒弃立场之敌对和狭隘的家国之争，以天下苍生为念，止戈息纷，还清平安宁于世间，是吗？”
“欧阳，当真懂我!这清平之盛世来之不易!有多少人为了它，付出了不该付出的，舍弃了不该舍弃的，承受了不该承受的!当年的他们便是如此!他们所愿所守护的，正是这世间的清平安宁!我，作为他们的传人，当承他们之志，以他们所愿所护为己任!”一隙间，端木无尘似有所触，微微有些动容。
“现下我才知道，何谓'侠'之大义!古人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动心忍性，承受常人无法承受的，负重常人无法负重的，方能披荆斩棘，砥砺前行!我们当效他们，不为虚名权势，只为这天下清平安宁！”
欧阳澈定定地看着对面女子那一双深邃的寒眸中透着无法撼动的坚毅之光，不免肃然起敬！那是源自内心深处的一种无比的崇敬！她，不愧为那两人的传人，如当年的那两人一般，是真正心怀天下的人，是真正以天下苍生为念的人!皆因他们都有一颗纯粹如雪、高如苍穹的慈悲怜悯之心！那是一种境界，那是一种格局，是常人无法窥奥的！
“好！与欧阳煮酒畅谈，尽叙知己之情，端木实不虚此行，亦会终身铭记！人生无常，聚散离合，本常态！当下，你有你的使命，我亦有我的去处！各人有各人的缘法，端木就此别过，还望知己多多珍重！”
就在欧阳澈感悟之际，陡见端木无尘已起身，准备告辞离去！
“无尘，你也是！不管前路有多艰险，即便有那比虎狼更厉害的存在，我亦会坚定不移地站在无尘这一边，为天下清平安宁，尽自己一份力量！”
“有欧阳这句话已足够！他日'仁者之名'定会由你来续写！亦可告慰故人之英灵！”
话音落，白衣起，翩然而行，去意无阻……
待那白影及一众之人渐行渐远时，欧阳澈还立在原地，久久未动……
“将军，那位姑娘之仪容丰姿，世间难寻，与您极为般配，为何不留下她?”突听自己的亲近侍卫在耳旁念叨，恍然间，欧阳澈才回了神。
“你怎知我不想留下她？这世上，如果她不愿意，没有人能强迫她！但如果她愿意了，也没有人能阻止她！”随即，他又无奈地哂笑了一声，笑声中似隐含着无限的心事。
“她，就如天上的浮云一般，的确乃这世间难寻的女子！如今，她能与我以知己相称，就已是我求之不得的！走吧！她说得对，我们有我们的使命要去完成！”
说话间，他已带头向外迈步走去，徒留下那亲近侍卫一人在原地暗暗嘀咕。
“难道……那位姑娘当真深不可测？可惜了，那般出尘脱俗之人，不能与将军结为伉俪，传一佳话矣！真是可叹，可叹哪！”
马车又朝着它既定的方向缓缓上路了……
“踏踏踏”，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似远及近，从不远处渐渐传来……
“不会又是为我们而来的吧？不知这次又会是谁？”车厢内，季嫣儿双手托腮，眼眸发亮，有些期待道。
“无论是谁，只要是友非敌，皆可！我们也可大大见识一番！”一旁的冷莫言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笑道。
正当两人笑谈之时，一道不期然的声音传入车厢内。
“见过端木姑娘！还好赶上了你们，没有错过！”
这声音如此熟悉，“温老？你是温老?”
不知何时，冷莫言已卷起了车帘，看向了来人。
“长老，你怎么来了？祖父可好？可是唐门发生了何事？”此时，唐钊正语声急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