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仁者之剑

冷莫言见状，不由疑惑地小声问道:“姑娘，你说什么？”“刚才你可曾注意到异常?”白衣公子不答反问道。此时，山麓边已寂静如常，那镖局之人也已远去。“姑娘是说鹰隼唳叫之时冲向断崖，曾一晃而过出现的浮云，是吗？”冷莫言静默些许，不确定地说道，她目力不及白衣公子，看得不甚真切。“那不是浮云，而是一个人，他用凌空虚度借物超然的无上轻功越过了那道断崖。”只听一道物超于外飘渺的声音仿似从天际悠悠传来，淡淡说道。“姑娘，这怎么可能，那断崖两边无任何攀援之处，万丈深渊，鸟都飞不过的死地。”冷莫言不由心下一骇，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异地问道。“世间万事万法，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且武道一途漫漫其修远，无人能到其顶峰。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集武学大成者亦有之，而此人亦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白衣公子目视远方，眸色幽深，周身萦绕着一种超然事外的淡然与空灵，平静而客观地分析道。“照姑娘所说，那此人的武功真可谓是惊世骇俗，匪夷所思，不知他突然出现此，缘为何来？”须臾，从震惊中回神的冷莫言，虽心下仍有些讶然，不免一语见地地问道。白衣公子对她的话不置可否，沉思不语。片刻后，她抬眸看向冷莫言，眸中尽是“窥一斑而见全豹，观滴水而知沧海”的顿悟和了然，只听她沉稳而坚定地说道:“他的出现并非偶然。内中玄机恐怕与刚才之事有关。可能这又是一个精心的局，万般头绪只能从刚才之事入手，一切疑团自会分晓。”“姑娘的意思是跟踪刚才那拨看似镖师的人？”冷莫言领悟道。“嗯，不过万事要小心！莫言，暗处的对手远比想象中要强大。”白衣公子目视冷莫言，郑重地叮嘱了一句。“姑娘放心，莫言自会小心。”说完，拱了拱手，几个起纵，冷莫言消失不见。白衣公子目视着冷莫言远去，静默不语。一阵冷风穿过两边高高直插云天的古树，掀起她的衣角一边，更衬得她眉目轻远，烟渺而不真实，仿若欲乘风归去。起风了。这真是“江湖乱，风波起，干戈争伐几时休。惊鸿一瞥缘几何，一饮一啄论因果，红尘万丈历劫数，几番生死缔情缘。痴情一世终无悔，他日江湖共婵娟。”

再说那冷莫言施展绝顶轻功，小心隐藏行迹，一路跟随那镖局之人来到了距离此处最近的青州官驿，只见这些人只进不出，而官驿门口亦戒备森严，守卫比平时亦增加了不止几倍，如此阵仗，都隐隐显示出此处颇不寻常，透着古怪。青州毗邻益州、漳州，成三角夹击之势，地理位置十分突出，向东经武州可直达北唐东郡，是一道天然的屏帐。

茶楼是古往今来消息最为灵通之地，盖因此处三教九流混杂，也是消息传播最快之地。离青州官驿不远的一间茶楼大厅内，零零散散地坐着几个江湖中人。此处算不上青州地界最好的茶楼，但也算是闹中取静，胜在僻静雅致。只听邻近的两桌人正在那侃侃而谈。其中一个白白净净的瘦高个汉子对另外几人神秘地说道:“听说了没？最近江湖上出现了一件大事。”“什么大事啊?”另外几人不由好奇地问道，从他们的衣着和随身携带的兵器来看，应该属于行走江湖的各大门派弟子。“这等大事，你等均未听闻?”先前那瘦高个故意卖了破绽，见众人急于想知道，这才压低声音，一五一十地说道。“听说，百多年前出现的“仁者之剑”现又重现江湖了，而且现今就在慕容山庄少主之手。”这一消息无疑是平地惊雷，震得众人不由心下一颤。须臾，只听其中一个左手挎刀满脸络腮胡须的中年汉子朗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是百年前的那把“仁者之剑？”“这还有假，想必众位有所不知，据悉那慕容山庄'西席’总管萧阎铁奉慕容山庄少主慕容依剑之命，亲自委托天下第一镖局“中原镖局”一应高手护送此把名剑至南疆某地，与慕容山庄少主慕容依剑会合，此消息近日已盛传江湖。”那瘦高个继续爆料惊人内幕。此言一出，众皆哗然。只听另一桌上的一位青衣老者，抚须叹道:“想来江湖从此已再不平静。名剑出，风波起，目下江湖谁能是那慕容山庄少主慕容依剑之敌手。”一席话不禁说得众人频频点头。隐于一角悠然喝茶的冷莫言将众人所言悉数收入耳中，心中已渐渐透亮，果然此事与慕容山庄大有关联。只是那把“仁者之剑”真是当年那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