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父与子
哈金斯家族虽然名气在罗圣帝国不大，不过在怎么说他们家族的族长曾经也是国家公爵。
就凭公爵这个地位，其中的秘密肯定不简单。
况且根据眼前这个独角兽公爵所言，他可是冒着生命危险从神殿偷来的钥匙，而且这把匕首，已经被神殿坚定为与恶魔相关。
哈金斯家族，也是因为这把匕首才被移除贵族名册。
轻轻舔了舔嘴角，艾凡再次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匕首，其刀柄由香木雕琢，上面还有一个扭曲图案，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刀刃则是纯质的暗红色钢铁，锋利无比。
艾凡并不是魔法师，所以也感知不到这匕首有没有蕴含魔力，但他心里可以肯定，这把匕首绝对不一般。
这秘密会是什么？是财富么？
呵呵，不管他是什么，艾凡觉得都有必要去试试。
“杰夫……我的孩子……我们家族世世代代的重任……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好好守住……”
老人那满是沧桑的眸子死死盯着艾凡，其手臂也一直抓着后者胳膊，不松开。
望着这个硬着最后一口气的老人，艾凡低声道:“放心吧，谨遵你的遗愿。”
“那就好……那就好……”
见得艾凡答应，老人仿佛松了一口气，那皱巴巴的手掌在这一刻松懈下来。
“孩子……我知道你生我气……为什么好好的皇室贵族不做好……为了一个家族的秘密而抛弃全部……
可你知道么……我们哈金斯家族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跟我们家族这个秘密脱不了干系……
我爷爷……也就是你的祖父曾经告诉我……就算是发生再大的事……就算是天塌下来……也绝对不能让这个秘密被其他人知道……”
“冒昧的问一句，这个秘密跟恶魔有关么？”艾凡好奇的望着老人。
只见老人微微摇头，顿了一下，又是轻轻点头。
“我不知道……我不清楚这个秘密是什么……但它是老祖宗留下的宗旨……我说什么也不能背叛……我们的责任就是守护这个秘密……如果实在是守护不住……那么我们也不能让这把钥匙落在别人手上……带走它……绝对不能让其他人发现……”
“可我听说神殿已经将哈金斯家族定义成恶魔了，我还有时间带走它么？”
这也正是艾凡现在所担忧的。
到时候被神殿通缉，把自己当成真正的杰夫·哈金斯，那就真给自己扣了一个天大的死罪帽子！
“你还有一天时间……”
平稳呼吸了一口气，老人慎重道:“明天哈金斯家族就会从维尔伽纳消失……所以没时间了……我的孩子……我希望你现在保管好这把匕首……然后带着这个秘密永远离开维尔伽纳……至少在明天神殿的人过来之前……”
“好吧。”
艾凡叹了口气，还是答应下来。
虽然杰夫只是把他当成一只替罪羊，不过艾凡也不忍心拒绝老人的请求，但这个秘密，能让一个庞大贵族瞬间下马，到底是什么，艾凡心里也非常好奇。
老人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此时正阳光明媚，一句句金色的光芒从窗户照耀进书房，不由透露一种离别的哀伤。
“一天时间我不知道够不够，但是我会尽力活下去的。”
艾凡起身，“既然没多少时间，那我现在就动身。”
说完，艾凡便准备出门。
“等等……”
不料这个时候，老人的手掌突然又一把握住前者的手腕。
凹陷的眼眶泛起泪光，老人的身体开始颤抖。
“你……你没事吧？”
艾凡问道。
“杰夫……”
老人的声音有些呜咽，“我对不起你……本来可以让你后半辈子无忧无虑的当个贵族……本来可以亲眼看你结婚生子……本来我还可以亲手抱抱我那未来的可爱孙子……但这一切……都被这个该死的使命给毁了……”
“……”
艾凡没有说话，默默地任由老人拉着自己手腕。
他本可以就此甩开，然后狠狠告诉他，老子不是你那混蛋儿子。
但眼前这个奄奄一息的老人，让艾凡不忍心这样做。
“我就要离开你了孩子……抱歉我不能看着你结婚生子……也不能看着你成家立业……”
眼泪在满是皱纹的脸庞宛如小溪一般的落下，老人声音颤抖，“我的孩子……我无论是下地狱还是上天堂……我都会默默地看着你成长……我希望你以后能有一个完美的家庭……我希望你以后会像一朵会飞的花瓣……自由、聪慧……”
抿了抿嘴唇，这个慈父的爱意在临死前表达出来，就算艾凡不是他儿子，也不由心中泛起一抹伤感。
这个可怜的老家伙，就连死都没有见到真正的儿子。
也没有回答老人的话，艾凡安静的与老人四目相对，想了想反正他都要死了，在他临死前就当做他儿子，陪他最后一程吧。
两双眸子对视，书房里此时变得异常的安静。
老人的目光就这样一直看着艾凡……一直看着……
“不……不对！”
忽然间，老人瞳孔紧缩，那与艾凡对视的眸子里陡然泛起一抹惊恐。
“不……不是你……你不是杰夫！绝对不是！”
霎时间，安静的房间内，老人开始发了疯一般的大叫，“你不是杰夫！不是我的孩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谁！”
“杰夫呢！我的孩子杰夫到哪里去了！你把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话语声从惊恐到激动，最后转变除了一抹愤怒。
对于老人突然认出自己的身份，艾凡是吓了一跳。
“可恶！可恶！你到底是谁！我最后竟然将秘密告诉……告诉了你这个陌生人！”
“艾凡·奥古斯塔。”
艾凡自报家门。
既然已经被这位老人看出，反正对方也是一个将死之人，艾凡索性也不伪装了，“独角兽公爵大人，您的儿子杰夫很聪明，他恐怕早就知道你们家族完蛋的事情，之前他与我互换了身份，我想他现在正在外面的世界逍遥自在。”
“不……杰夫……”老人面色不甘。
嘴角渐渐勾起一抹邪笑，艾凡冷然道:“这一下，作为互换的条件，我会好好看看你们家族守护的秘密，来补偿一下我的精神损失。”
“咳……”
下一秒，一口泛黑的鲜血从老人口中喷出，在那激动与惊恐之下，他终于承受不住身体的压力，眼神渐渐变得失色，身体各项机能也在这一刻终于停了下来。
他死了……最后还带着一丝悔恨死去。
这个老人将付出爵位，付出家庭，付出整个生命所保护的秘密，最终给了艾凡。
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能让一个拥有公爵地位的贵族，变成这个样子？
想到这里，艾凡内心不由泛起一抹火花。
“抱歉了独角兽公爵大人，要怪，也只能怪你的儿子杰夫想让我当替罪羊，现在身为哈金斯家族的人，我可是冒了很大风险啊。”
把匕首揣进怀里，艾凡一个人悄然无息的离开了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