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随心所欲话休闲
——兜风随笔
还没有从睡眠中醒过神来，就被同事的电话催促起床，一起去郊外兜风。
急忙穿戴齐整，奔于路口，车已等候在即了。
初春的郊外透着一股清新的凉意，太阳从东方朝气蓬勃的升腾着，向大地放出无限的光芒来。久居闹市的我们顿时觉出爽心的惬意。本无所行的目的，便由着主打的司机。罗S萧洒的性情使然，驾着方向信马由缰在郊外阳关大道上驰骋。
顺着新修的宽广的大道一阵狂奔，车风驰电挚的飞了起来。一行六人兴致昂然，谈笑风生，车内不时爆发出爽朗的笑声。清徐的春风从窗外拂进车内，在阳光下的野外奔驰，更添助了我们的玩兴。心情衔着蓝天边的白云乘风飞翔，飘飘欲醉。
正行见，无了去路，只见三面尽然无去处，众皆狂笑。无由尽处是回头。
于是，罗S掉转车头，就近抄了小路，以为就错。也将错就错，漫无目的，顺小路向南行去。
正是初春季节，万物苏醒，当春乃生。小路两旁的麦田一望无际，小麦焕发着英姿，生机勃勃，郁郁葱葱。举目远望，茫茫大地，春已蓄势待发，正进茁壮了。
我是他们预备的司机。因了骨折的缘故，已有一年好多没有动车，心结不开。有意的回避却不奏效。立登上马，科班出身的我欣然把握方向盘，车性在人的操纵下便行开来。
众皆无知我之根底。有人心下已揪住心弦，只默然不语，惟恐惊动我操盘的手臂。因许久未动机械，便有些手怯，车也欺生，又使小性。毕竟游刃有余，驾驭车由人，并非驾驭人是车。几分钟后，车已经温顺的悠然行驶了。
远远的望见，南山影影绰绰在阳光下泛着光芒。有人眼亮，山上有积雪。但见光芒里一座座山峰朦朦胧胧的酣睡着，山峰叠峦，瑞雪映照，无端耀眼，诱惑人心。在这初春的季节里有这等光芒四射，山更生出无限的媚来。
行之前，有年长的主任曾千叮万嘱：“你们开车技术差，只在平路里兜风耍玩，千万别进山，危险。”
大家游兴高涨，有心入山。思索由来，却道怯然。还是顺着山边盘旋而赏吧！
游意已起，天道酬勤。遇路拐弯处未能把握。走前探路，竟歪打正着，此去进山，正是最原始的风峪口凤凰山攀山处。
六人皆怀笑，登山心已燃。换了罗手，手与心通性，向着山路慢慢蹒跚而行。车内爆发出一阵爽心的快乐来。既来之则安之，小心使得万年船，未必不能行与山涧，马路大宽，小心为念。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两旁的巍然大山正以她高大雄伟诱惑着六个兴致昂然的山之恋者。
雪映凤凰心自净。
风峪口是西安城区人就近攀山最便利处。曾记前几年因有年轻力壮，多次骑车往之。今息叹青山依旧，青春不在，岁月催人。
风峪口的名山曰凤凰山，山上建有寺庙，于隋朝年间，名曰净业寺。兴盛于唐。一直以来是佛家朝拜的去处。据说，唐三藏当年在此讲过经文。
我们沿着山涧小路攀行，脚踩积雪，手攀草丛，待觉有些吃力，稍示歇脚。回头望过，沟壑对面满山遍野白雪皑皑，雾霭重重，朦朦胧胧，若隐若现。一座座山，峰峦着峰，好一幅冰山雪峰朦胧醉仙图。
脑际间闪现过刚才路上行驶的一幕幕。犹如过眼眼云，全不在了眼前。仿佛由春里乘坐时光隧道一下子畅游在冰天雪地的隆冬里。这样想来，才觉出一阵的寒气袭来。
山里的空气凝聚着冷意，伴随着积雪的清凉在山涧回荡。适应了片刻，便觉出另类的爽然。猛然由春里而来，更显出冬山的妩媚样。
踩着冰雪，沙沙作响几声，紧赶几步。不一会，我们已经位居半山腰。这时的雪已然厚了许多。白色的雪蔓上有太阳晒过的痕迹。伸手抓起一把，夹杂着晶莹的冰丝，雪显然不是想象的那么柔软了。一股彻骨的透凉，燃起久违的童心，油然而生快感。又抓起一把，向山涧雪树上扔去，碰撞处一阵唰唰落雪声。
想起鲁迅先生雪地里逮麻雀的一幕，仿佛就在山里。间或听见有鸟声从山涧传来，仔细伸耳细听，却不见了踪影，周围顿时寂静无声。
入春的季节，踩山的人络绎不绝。山里的太阳懒洋洋的照射着。有年老的长者行脚不便，已自坐立不前。只听远山高出的孩童兀自在孩娘的牵手中仍然力气的前进着，不时停下脚来，对着山下喊叫：“奶奶，上来呀！我们在这儿呢。”
三四岁的孩童焕发着朝气蓬勃的气概，上气才接了下气，便腾挪出气息：“我的力气还多着呢，妈妈，我能上到山顶。”几句似大人口气样的稚语惹的周围哄堂大笑起来。后生可畏，长江后浪推前浪。
这时的我们也已经觉着气喘嘘嘘了。停下脚步，待歇息片刻，胸中又燃起一股向上的劲来。抬头仰望，不远处已经看见庙宇的影子。有下山的人俨然行家：“马上就到顶了，几步路。”宛然一笑，随起了脚步，继续攀行。
雪在不知不觉间更厚了，白生生更显纯净。不忍的踩在上面，有了棉纱的感觉。攀登雪山在我还是头一回。以前曾听说过太白积雪六月天，但见也是远远眺望，只见阳光下影影绰绰，朦朦胧胧，烟雾迷茫一片，未及近处观望。今身临其境，观山，登山全在雪里，景致全然不同，悠然欲醉。
你看那高大的松树上洁白的冰雪一块块，一簇簇，上面有阳光照射融化的痕迹，却又显着是那样的完美。好似阳光照射的恰倒好处，不曾多一分，不曾少一点，刚好成为一种至美的形状。或曰像狗，或曰像花，或曰似猴，形状姿态各有千秋，又不相同，精致至极。
山上的阳光分明耀眼起来，照在雪山，更显出雪山的浪漫。顺手抓起一块积雪，握在手中，仔细瞧来，宛如翡翠般晶莹。叹大自然之鬼斧神工，万物皆能造就的尽致尽美。
疾进两步便入了净业寺。净业寺是西安城区方圆比较正规的佛家进香念经之地。一路行来，山中大石皆有佛家禅悟的经典，庙里更是到处张贴着佛家悟道的精髓。佛在心，身心皆为净，心净万物净，空无境高。读了几篇佛家体会的经典，不乏人生的枯燥和无奈。人心清淡，淡泊利名，万物皆空。修行、修性、修心、修身。
山不在高，有仙则鸣，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万物释然。这凤凰山只是秦岭的旁山，正也应了这名句。
阳光正明媚的照耀着山涧，正欲融化的冰雪在阳光下更加的晶莹剃透。庙宇的屋檐下结满了一排排长串的冰溜。这景象仿佛把我们带回到孩提时自家门前的屋檐下，依然冰溜成串。跳了几次，未能够着，还是随行的小楠大个子，只伸长了手，便将那冰溜，一人一根递在我们手里。
握冰在手，顿时有雪水从指缝流出，冰凉随着雪的融化渗进热血里，受不住扔了出去。又折下一条，拿在手。适应了冰凉，宛如握着的冰剑。剑与剑战斗开来，才刚短兵相接，便折了剑尖，招来一阵开怀大笑。
人的天性只有在大自然里才能淋漓尽致的释然，向那山涧无边的放荡开去。但凡游玩，我总由着自己的天性随意。因这机会毕竟不多。待到回笼现实，即使心性摇曳，也没有与之陪同的景象来。权且款待这生性的野洒吧！
从山上下来，当然是极快的。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毕竟下山的路有了惯性作俑，还是飞奔着冲了下来。再有兴致的游人，下山的时候也只顾及脚下了。两眼并用，手脚齐力，连同心都拿了出来。
旁边的景色兀自绚丽着，只隐约感觉阳光里雪仍然放射着光芒，有同伴掩饰不住歌声嘹亮起来，就着太阳，和着雪的光芒，歌声在山涧回荡……
我们没有直接往返回去的路径，看看表才不到两点，径直向田野边的钓鱼池开去。
游因有兴。刚刚复苏的钓鱼池生意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红火，寥寥无几的几个钓者，悠闲的垂着鱼杆，等待着上钩的鱼儿。
钓者兀自垂涎青，我待明日闻鱼腥。
好性的罗S与鱼池老板攀谈起来，约好下月的周末我们必定以鱼水为欢，相聚于此。也似一鱼翁，垂钓湖边，享受悠然自得的一天。
人性自古悠然在，只是尘世卷漪涟。
2006-2-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