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舞台搭好
“你如何得知此事的？”幽灵按捺住动手的冲动，沉声说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向远笑了笑，状似随意地道。
其实，根据已知信息和命运的一丝脉络，向远不难猜到幽灵会做此选择。
至于原因，他也猜的七七八八，但此时也没必要拿出来说了。
幽灵冷冷道：“那你说，我为何必死无疑？”
“乐从荣想杀你，而黄贵中更想杀你。”向远笑道。
“大概你不知昨晚的情况。黄贵中可是因为你变成了太监。你说，他会怎么对你？”
“什么？”幽灵深吸口气，他确实不知道此事。
“但不是因为我！”幽灵反驳道。
“但乐从荣说是因为你，你……反驳不了。黄贵中抓不住真凶，你说他会不会对你怎样呢？”
“我并没有掺和这事情，只要使用吐真丹，就能知道并无此事。”幽灵挣扎道。“我对他还有用处。”
“说实话，你的用处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向远摇头道。
“而且，你若是背叛乐从荣，他必然恨你入骨。到时候，他只需要找人宣传一句说‘幽灵爵士让黄府主变成了太监’，你说，等待你的是怎样的结局？”
向远想到这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幽灵额头冷汗直冒。他知道，若真如此，无论他是否是真凶，黄贵中都只能杀他！
正在他惶恐绝望之时，清脆的女声悠悠传来。
“所以，你只能选择萧府主！”
幽灵沉默片刻，对她拱手道：“不知您找我有何吩咐？如何才能买我的命？”
“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向远轻轻拍手道。
“今日酉时三刻，你去黑云街第二条巷子口等一批人。你的任务是配合我们抢夺他们手上的东西。”向远肃然道。
“哦？那是什么？”幽灵扬了扬眉毛。
向远诡秘一笑道：“是黄贵中的宝丹。”
“什么？你让我惹他？怎么可能，这是让我送死！”
“不，今晚黄贵中不会在那里。而且，我们也会在场助你。”向远摇头一笑。
“今日之事结束后，萧府主会放你出黑岛。到时候，你也是天高任鸟飞。”向远语重心长地说道。
幽灵沉默了，他自然不会真心投靠萧娆。相反，他只想得到府主的许可离开黑岛，自此再不踏足此地。
“你怎么能保证事成之后不会杀我灭口？”
“这是五级誓约丹，自可立下誓约。”向远拿出他自笑面鬼锦囊中翻出的丹药。
“好！”
向远微微一笑。
“我在此立誓，只要幽灵相助萧府主夺得宝丹，我等必定保证让幽灵安全出岛。”
“我在此立誓，必定全力相助萧府主抢夺宝丹，只要萧府主不负我，在此期间我绝不背叛萧府主。”
立誓完毕，誓约丹一分为二化作两道光柱撞入两人额头。
誓约成立！
向远与幽灵对视一笑，各有各的心思。
向远的誓约巧妙地把萧府主和我方区分开来，要知道，誓约丹可不是随便立下一个誓言就好的，对象必须是自己。要是他说萧府主会保证让幽灵安全出岛，这誓言就与自己无关了，可是会不成立的。
而幽灵的誓言也加了很多前提条件。
向远一手放在胸前，微微鞠躬道：“现在请随我来。乐府主的人马上要来捉拿你了。”
幽灵没有在意女子古里古怪的礼节，点了点头。
院落外的阴影处。
正在监视的灰衣奴仆见幽灵走了出来，一眨不眨地盯着。
只见幽灵带着身后的两个低垂着头的侍女进入另一间房。
灰衣奴仆眨下眼睛，没有发现异常，继续盯着那间房门处。
几个灰衣奴仆随之变换方位，隐隐把那间房围起来。
而房间内，向远掀开床下的暗道，做了个“请”的手势。
幽灵不由得感叹萧娆准备充分，怕是早有预谋，野心不小，在这里竟然也留下了暗道。
向远心里也在感慨，云夫人这些年虽受到各种限制，没有做成什么事，但却到处挖了不少暗道，四通八达。
除了黄府和萧府她无法涉足，只偷偷挖了一条之外，其他很多地方都有，而以乐府尤其之多。
也好在云夫人自己是丹师，能够炼制屏蔽人感知的丹药，否则这些暗道早被人发现了。
走过曲折的甬道，几人在一处偏僻的树林里出来。
向远指了指不远处的围墙，对幽灵微微一笑道：“接下来需要你自己出府了。相信你自己有办法。”
幽灵哼了一声，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向远与何一方对视一眼，何一方微微点头。向远见此，轻轻松了口气。
两人转身走出树林，何一方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
向远摇头一笑道：“我知道的没那么多。一点信息结合推理，足够推断出局势。再加上语焉不详，他不知我的深浅，自然会认为我无所不知。”
“这也是神棍的必修课。”向远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当然还要再加上命运的一点点指示，让他找到今日会到来的那个引子，那个属于黄贵中的宝物。
他其实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是黄贵中苦苦谋划多年的东西，对他及其重要。
想来除了宝丹也没别的了。
“有的时候，只需一点小小的变动，命运就会导向截然不同的方向。”向远微笑道。
“今日幽灵的事，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如果我不插手，他应该会被乐从荣擒住，被审问出前因后果，便可解开误会，并且得到补偿。或许幽灵会因祸得福，得到更好的发展。”
“但我只是小小地推了一把，他便踏上了绝路！”向远自信道。
“这算是我对他的小小的报复吧。”向远露齿一笑，整齐的贝齿洁白明亮。
呵呵，上了我向远的黑名单，你就等着吧。
何一方看着眼前自信而闪耀的人儿，有些恍惚地甩了甩头，惊恐道：“你……你什么时候变回来？”
再这样他觉得自己要弯了！
向远俏脸“刷”地沉了下来，变脸速度之快，谓为奇观。
“我还不能变回去，之前又让云夫人制作了一枚伪装丹，下午还要用这个身份。”向远一脸郁闷地说道。
何一方别开头，不再直视他。
两人穿过暗道，离开乐府，聚集到府外一处小商行的地下密室内，与众人商讨了一下下午的行动，随即各自分开。
……
码头处，幽灵隐匿着身形上了幽灵船，隐藏在船上，静静看着波涛起伏的海面。
……
乐府。
乐从荣把茶杯狠狠摔在地上道：“你说什么？幽灵跑了？”
一个中年管事跪伏在地瑟瑟发抖道：“我们在幽灵房间里发现了密道。他怕是已经逃出府了。”
“哼，幽灵，好一个幽灵！”乐从荣气得胸膛起伏。
“传令下去，派人把那艘幽灵船给我毁掉！今晚之前我要见到幽灵那个蠢货！”
“是！”
乐府动作起来，数个管事带着奴仆出了乐府，径直去找码头的幽灵船。
然而迎接他们的只是空茫茫的一片海水。
幽灵船早已潜入海面之下。
若不是没有府主许可无法离开这黑岛，拥有幽灵船的幽灵爵士确实有保命的本钱。
一行人只得守在码头，并且派人在黑岛边缘搜索，等幽灵船自己浮出海面。
但黑岛太大，他们顾及不到各处。
……
黑岛西南，乱石礁。
黄贵中看着空空如也的海面一脸暴怒，对着跪伏在地的一众人怒斥道：“为什么？为什么还没来？不是今天中午就到的吗？”
自昨日发生意外，他就变得尤其暴躁。
其中一个管事瑟瑟发抖道：“之前的暴风雨来得太急，怕是误了时辰……”
“什么时候能到？啊？”黄贵中愤怒中又有些焦急。那宝丹花光了他多年的积蓄，是他崛起一鼓作气压倒乐萧二人的本钱。
管事们也很委屈，这与他们关系不大，而船只因各种意外耽误时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们会在此地守着，一旦东西送到必定第一时间带来给您！”
黄贵中皱眉犹豫一下。
按照一般情况而言，他必然要在这守着的。
奈何今早他与萧娆约定好了，今日晚饭时间去交易那颗断肢重生丹药。
他知道以萧娆那性子，自己若敢爽约，她就敢把那丹药毁掉。
作为一个傲骨铮铮无女不欢的男人，他一刻也受不了如今的这种状态。
“再等几个时辰，若是再不到，你们负责把东西送回府上。”黄贵中吩咐道。
“若丢了东西，你们知道下场是什么！”
说完，黄贵中看着汹涌的海面。
他不认为会出事情，不只因为护送宝丹的强者众多，更因为那两人还承担不起掀桌子的后果。
哪怕是现在，他也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他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