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葬礼上的大人物们
只是低头安安静静给奶奶抄她喜欢的诗经。
“你好，我姓杨，是禁D药物研究所的杨院士，是你奶奶的老朋友，你对化学感兴趣吗？”
一个穿着黑色大衣，身后还带着两个保镖的老头弯腰对着洛子衿说，，从他一进门开始洛子衿就注意到他了。
因为他实在是不像来祭奠的，从进来到现在从来没有关心问过一句关于洛奶奶的事情，而是观察四周。她就想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没想到自己还没想到怎么开口，他就先开口跟自己说话了。
“奶奶的好友我都认识，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姓杨的脸色微变，不过只是一瞬间，马上就恢复了笑容，拿出一副慈祥的样子对洛子衿笑，“因为我不是山城人，我一直在魔都研究中心，如果不是你奶奶……我可能还不会来到这里。”
提到洛奶奶的时候，他装作一副很惋惜的样子。
他可能以为洛子衿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所以可以随意发挥演技，殊不知洛子衿心里像明镜似的。
“奶奶说学化学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她就是傻子的那一类。”
“子衿。”远处的洛爷爷突然叫了洛子衿一声，姓杨的和洛子衿都回头，正好看到洛爷爷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
等洛爷爷走进，洛子衿才缓缓开口，“爷爷，我正在跟这位杨先生说，奶奶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我学化学呢，她既不希望我成为一个疯子，也不希望我像个傻子一样。”
听见她这么说，洛爷爷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然后看向杨处山，“杨院士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子衿，你去找沉吟，他刚才找你，这里我在就可以了。”
等洛子衿走开，洛爷爷马上换了一副冷漠的表情，“如果杨先生今天是来吊唁我爱人的话，我十分感谢，但是如果还有别的事的话，恕我洛某人事务繁忙，无法招待了。”
“洛老误会我，我就是看到令孙女天资聪颖，想跟她聊聊化学，问她感不感兴趣。”
“大可不必，我们洛家和你，怕是最没得聊的就是化学了吧，还有就是，请杨先生，不要打扰我孙女，她年纪小，平时又被我和她奶奶宠坏了，我可不敢保证惹到她会是什么后果。”
“你，我这是为了你们好，把东西给我，大家都好不是吗？你们也不想看到她苦心孤诣这么多年的东西就这样随她一起永眠吧。”杨处山被撕破脸之后也面子都不装了，直接摊牌。
洛爷爷定定看着他，嘴角一直扬起一点嘲讽的角度，然后笑了“呵呵，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是活久见，我实话告诉你，我们还真就打算让那个东西随着她长眠地下，是她的东西，生生世世都是，都是你杨处山肖想不来的。”
他们口中的她是洛奶奶。
杨处山被气的面目狰狞，“你们迟早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洛爷爷虽然平时宽厚慈祥，温文尔雅，但是发起火来也是骇人无比的，气场简直比杨处山高了2米5，一点也不惧杨处山，还打声叫了一声普地，“普地，叫保安送人。”
杨处山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没有面子地被赶出葬礼，无奈没有其他办法，只好赶紧带着自己的人灰溜溜的走了。
洛海和一直在帮忙招待前来吊唁的人，但是招待的都是一些比较常见的，比如山城本地的亲戚什么的，像刚才出去的杨处山那样的，他没见过，更不知道是谁。
以前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爸妈就是很平常的一个化学博士和一个过气音乐家，但是凭着今天来的宾客们，他发现不是。
其中一个他觉得身份惊人的是京大校长云天举，本来以为云天举肯定是今天来的人当中身份最吓人的了，可是后来他发现并不是，还有很多云天举见到了都要后撤半步一起走的人。
洛海这才发现自己当初觉得自己爸妈在事业上帮不了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荒谬，他决心等葬礼结束一定要好好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另一边洛子衿知道洛爷爷支开自己是不想让自己过多参与到他和那个杨处山的对话当中。
她也不恼。不着急，有些人注定是会再见的。
之前苏妙妙就给她打过电话说今天到，现在这个点也差不多了。
正想着，就有一个急切的身影朝着她飞奔而来一下就抱住她，“对不起，我来晚了。”
洛子衿伸手回抱她，“先去放下东西，然后去看看奶奶吧，她知道你来送她一定会很开心。”
苏妙妙跟着她绕过灵堂去休息室放下东西，这一次是洛子衿紧紧抱住她，“对不起妙妙，我都知道了。”
她一说对不起，苏妙妙就知道说的是什么事了，“有时候我真的一直在想，如果奶奶的药不出问题该有多好，可是子衿，世界上没有如果。我早就想通了，当时的情况那么紧急，其实不管洛奶奶怎么选择，结果都会是一样的，她只是出于善意，看不下去了，赌了一把，输了而已。”
“我从来没有觉得洛奶奶对不起我过，相反我很感谢她，顶着那么大的压力还要救我爸爸，是她让我们所有人都没有遗憾，让我们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尽力了的结果。”
洛子衿一直都知道她懂事，可是真的好懂事，“妙妙，你懂事得让我心疼。”
苏妙妙苦笑了一下，明明她自己也是让人心疼的人啊。
她们都是世界上过得冰冷凉薄的人，可是都在心疼别人，想要给别人一些温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手已经比别人更冰了。
“可是我更心疼你，心疼你失去了这么爱你的奶奶。也是这么爱我的奶奶。”
知道洛奶奶生病的时候，她就想来山城了，可是因为云叔叔有事，就等，谁知道就等了几天就等来了这个噩耗。
有谁知道她在没人的夜里哭的那样隐忍和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