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龙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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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陈阔言家事 痴女染恶疫

话说玄德辞谢了那老者,径奔大路来。师兄们行走多时,忽见路旁唿哨一声,闯出十几人来,各执长枪刀剑,斧锤长鞭。大喝一声道:“那道士!那里走!快放下行李,留下两美娘子,且饶你性命!如若不然,今便是尔等死期。”静虚走上前来,骂道:“你这贼头鼠脑,偷鸡摸狗的毛贼!胆敢挡你大爷的道,早早的放我等过去,若道半个不字,教你尸骨无存!”那人道:“我等是这径的大王,发善心的山主,要过此路须留财物。你这道士好不知死活,竟敢口出狂言,要我等性命。”

他说完,众盗匪轮刀舞剑,一拥上来,朝静虚乱刺乱砍,只听得乒乒乓乓声,见静虚腰间拔出剑来,立于中间左右迎敌,不下几个回合将那强盗个个打倒,在地上苦苦哀嚎道:“爷爷饶命!爷爷饶命!我等有眼不识泰山,今冲撞各位请海涵。”玄德斥责道:“汝等再不可干这拦路的勾当,做这伤天害理之事,”那人道:“我等本是吾城百姓,只因几日前,一阵怪风袭来,致使城中一半人染疾而亡。我与众好不容易逃出那死城,不想路遇劫匪抢去钱财食物,迫于生机,才聚众干此勾当。”玄德问道:“染疾之人可曾用药?这怪风来袭官府可去查明原因?”那人道:“此疾来势汹汹,一日就病逝了,大夫也不瞧不出所以然来。那吾塔城官吏先时还巡查此事,后见差官相继死去,城主连夜带领家眷逃出城去,那管百姓死活。可怜高堂前番便因此疾双双去了,留下我这孤苦无依之人。”说完,掩面而泣。

玄德道:“壮士请节哀顺变!不知如何称呼?可否带我去那吾塔城一探究竟?”那人道:“在下姓除,名阔。如今吾塔城已变为一座死城,去者绝无生还;我劝诸位道长不可冒死闯入,然我死虽小,且不可带累诸位!”玄德道:“壮士勿忧,我自有应对之策。有劳了!”陈阔道:“既如此,我无忧也!不知道长尊号?”玄德道:“贫道道号玄德;你才子对决之人乃我三师兄静虚,这是四师兄静能,师妹凌虚,芯儿姑娘,斥候耳鼠!”一一介之。陈阔向众人作揖施礼毕,又转身对诸家兄弟言,愿去者即刻同行,不去者往他乡谋生。其中便有一两人舍死追随,协同陈阔再入鬼门关。

那陈阔引玄德众人奔吾塔城去,路上闲聊起自家身事来,对众言道:“我家原本也是这吾塔城一代富贾,积攒了无数家资。怎奈我父贪婪自私,从不做善事。曾有一名游方僧人来我家门前化缘,我父不但不施舍食物钱财,还命奴仆轰走那名僧人。那僧人去时大笑道:“若不广布善缘,千万家资将化为灰烬。”我父不但不改昔时作风,反而变本加厉,暗地里竟与官宦勾结哄抬物价,一味地敛财骄奢。却不知此事早被那正义之士告上朝廷,皇帝着御史大人彻查此事。那起狗官为求自保,将所有恶行嫁祸于我父。叹父,枉自聪明一世,不曾想年过半百竟身陷囹圄。我父为己脱罪,将祖父两代积攒下来的钱财,都拿去打通关节,方得已免罪。为此,家道中落,无人问津。我父自历经此事,才忆起几年前那名僧人所言句句实理。遂弃恶从善,将田产地契变卖所得银两布施给贫患、僧人、乞丐等。”说道此处,不免长叹一声。

玄德道:“天理伦常,冥冥之中皆有定数。且喜令尊急时顿悟痛改前非,厚德延续后代。”走在前面的静虚,转身问道:“你可有兄弟姐妹尚存人世乎?”陈阔道:“尚有一姐远嫁他乡多年,至今未曾走亲。”静虚问道:“这是为何?”陈阔道:“先时,我父仅因那家聘金高昂,将姐嫁给一位不知根基的商贾之子。去世前父亲千叮咛,万嘱咐务必找到我姐。吾塔城爆发恶疫,我与良友逃出城,欲想寻姐下落,谁知盘餐被强盗夺去。我等商议何不坐山为王,抢劫来人糊口。”静虚笑道:“你为剪山大王多少时日了?”陈阔道:“三四日。”芯儿上前问道:“不知勾了几桩买卖?”陈阔羞怯道:“这道最僻静,蹲守几日独见诸位道长路过,一无所获。可见我是芦柴棍子当屋梁,不是那块料!”说得众人都笑起来了。

正走处,只见一个少年,头裹绵布,身穿蓝衣,脚踏着一双草鞋,气昂昂的朝这边奔走。陈阔顺手一把扯住那人道:“那里去?”那个人立住,问道:“陈少爷何事挡我去路?”陈阔道:“我见你这般匆忙,想是张府有甚事发生?”那人道:“不瞒你说,确有怪事!”陈阔问道:“何事?”那人道:“小姐突染恶疾,咳喘不过,已气息奄奄了。老爷着我去请李大夫。”说完,丢开手奔去了。

陈阔闻得此信,口不言,亦不行,呆立在原地。玄德道:“陈壮士何故如此?”半晌回过神,吞声忍泪言:“才张府奴仆所言小姐乃我未婚妻也!他言小姐所患恶疾正是高堂前番夺命恶疫。生不能与伊结为夫妻,来世再续佳话。”言罢,欲拔剑自刎。玄德右手一指,剑从手里落下。宽慰道:“堂堂七尺男儿,怎这般自寻短见,凡事不可管中窥豹,小见一斑。你引我到张家门首去来。”那陈阔听说,立刻叩首谢过。又领玄德众人向另一处去了。

原来吾塔城向西行十里,有一座独家庄院,是张家人夏日避暑之所。只因城内突发恶疫,张府上下人丁搬至城外居住,期望逃过此劫。这张家小姐知书识礼,秀外慧中,一心只念陈阔。奈何陈家突遭厄运,家道中落,陈守仁夫妻两人又患恶疾,病故了。现陈阔下落不明,张老爷欲想退婚另择良婿。那张家小姐得知此事后,对父言之,一马不背双鞍,双轮岂碾四辙,烈女不嫁二夫;亦是死活不肯再婚配他人。张老爷无法,只得将此事搁下。却不知张家小姐昨夜突染恶疾,今日天明便命家奴到城南去请李大夫,这奴仆路途中偏巧遇见陈阔。毕竟张小姐性命如何,且听后续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