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五十节 金大雄之死
利彼岛离悉尼230海里,位于塔斯曼海之滨,那儿人烟稀少,治安很差,是个藏污纳垢之地,不到六平方公里的岛上住着400多户原住民,岛上只有一所由三个警察构成的治安所,因为近年来有不少的市民到岛上去旅游,所以警力明显不够,而且利彼岛周围的海上分布着七八个不到大小不一的小岛,如果罪犯躲在那里,是很难找的,去岛上的客船一天只有一班,他们只好回到宾馆休息,等第二天再说。
第二天下午,吴江他们和罗尔四人一起乘船向利彼岛出发了。
到了利彼岛时,太阳已经落到海平线下去了,天完全暗了下来,罗尔带着他们住进了利彼岛唯一的旅馆。吃完饭之后,罗尔带着他们到服务台去查问,服务员看了看金大雄的照片后,摇摇头说没这个人入住旅馆。吴江感到不可思议,叫服务员再好好想想,服务员深思了一会儿,还是说没有。她说昨天到今天入住旅馆的一共只有21个人,没看见过有黄种人,她把客户登记册拿来给吴江看,吴江挨个查看下去,没看见金大雄的名字。
金大雄会躲在什么地方呢?会不会躲在附近的几个小岛上?或者躲在岛民的家里?如果这样事情就复杂了,首先,金大雄和当地的岛民关系很好,当然也有可能金大雄受到当地黑道人物的保护;其次,金大雄可能发现他们已经跟踪到岛上,所以他才不敢住旅馆,也因此而关机。这将会给追捕工作带来极大的不利和艰难,最糟糕的是金大雄暗处,他们在明处,而且他手中还有枪……史锋眉头皱得紧紧的,问罗尔怎么办?罗尔说:“先睡觉,等天亮了,我叫上治安所的朋友和我们到各家各户去查。”
“不能等!如果金大雄知道我们已经到了岛上,他会想办法逃跑的。”
“他跑不了,我下船时已经交待码头的售票员,如果看见金大雄,叫她们马上打电话给我,再说这里只有早上一班客船。”
“如果他花钱雇渔民连夜把他送走呢?”
“这,不能排除这可能,那怎么办?”
“去治安所叫上你的朋友,分成三组,挨家挨户走访岛民,这是最好的办法。”
“我怕他们不愿意配合我们。”
“走,我和你一起去说服他们。”
他们乘着夜色来到岛上的治安所,治安的警察看见罗尔带着两个中国警察来惊讶不已,他们对中国的同行非常敬仰,吴江问他们最佩服中国的哪位警察,他们异口同声地说:“成龙!”吴江投其所好地说要教他们中国功夫,并当场露了两手给他们看,他们对吴江的功夫赞口不绝,都愿意帮助吴江,以此作为拜师的见面礼。
他们分成三组,对岛上400多户人家进行查访,并随时互通消息,他们从傍晚查到深夜,一家不漏地查了五个小时也没查出什么来,搞得他们又累又饿,个个都很沮丧,吴江说他们很辛苦,请他们去旅馆的餐厅吃宵夜,这时餐厅已经关门,吴江把老板喊来,老板见是几个警察,不敢怠慢,把厨师叫来,自己当服务员,亲自为他们服务。
这时夜已经很深,悄然躲在椰林背后的月儿不知何时已缓缓升起,把海面铺上一片清辉,海风徐徐吹来,海浪轻轻拍打着海岸,发出阵阵温柔的呻吟,高高的椰子树和民居倒映在明媚的海面上,剪出美丽的影子;从远方隐隐约约传来了情侣月下深情对唱的歌声,歌声忧伤缠绵,像即将分别又不知何日重逢恋人之间在互诉衷肠,夜晚充满了浪漫情致和令人遐思气氛……
大家似乎受到异国情调的影响,殷勤劝酒,悉尼的四个警察对酒也情有独钟,一一回敬吴江、史锋和小克,喝着喝着,他们竟然分派斗起酒来,为了公平,史锋、小克和罗尔一边,岛上的三个警察一边,吴江说酒到六七分就好,反对他们喝醉,但见他们兴致很高,又不忍阻止,只好让他们闹去,吴江怕误事,没有再喝,他愿意做裁判,让他们公平斗酒。
他们主要以摇色子定输赢,他们前后喝了两个多小时 ,大家都喝醉了,直到当地时间凌晨4点才各自回家睡觉。
史锋和小克同住一间房,吴江和罗尔住一间房,史锋摇摇晃晃地被小克和吴江扶到房里,嘴里还嚷着要和岛上的警察喝酒,结果一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小克也觉得身子轻飘飘的,他把门关好后,头一碰着枕头就酣睡去了。
第二天早晨,史锋和小克被罗尔和吴江吵醒,罗尔说:“治安所的贝莱打电话来说一个渔民在海滩上发现了一具体男尸,初步断定是金大雄,我们赶紧去看一下。”史锋和小克一听,“嗖”地从床上坐起,边走边穿衣服,跑着向海滩跑去。
他们赶到那儿,现场已经被贝莱他们封锁了,贝莱说沙滩上只有报案者的脚印,死者是被人枪击而死,因为附近没有找到枪,可以排除自杀的可能,从死者身上找到的护照来看,他就是金大雄,吴江也认出了他是金大雄,但现场没留下弹壳、脚印和指纹之类有价值的东西,因为海潮已经把沙滩上的脚印冲没了,杀手可能是在潮水涨到一半时把死者杀死的,所以找不到杀手留下的蛛丝马迹。
吴江把金大雄的死亡消息向江一明和王局长汇报,王局长叫他们设法把金大雄的尸体运到悉尼去进行尸检。吴江雇人把尸体抬到码头,装到货仓里,运回悉尼。
尸检的结果是:金大雄的体内没有任何化学物质和有毒成份,除了头部的枪伤之外,没有其它外伤,生前没有和人搏斗过,他是被人用手枪击中眉心而死,射入他脑里是一枚8毫米的弹头,子弹出自一把六四式手枪。经过弹道分析,凶手是在2到2.5米的距离向金大雄开的枪,时间大约在当天凌晨6点左右,因为没有凶手的脚印,无法判断凶手的站立点,也就无法得知凶手的身高,因为沙滩是高低不平的,但说明凶手有很高反侦察能力,这点和国内那个连环杀手很相似,如果是他的话,这个杀手也太有能量了,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从国内赶到利彼岛,找到金大雄,并且把他杀死!想到这里,吴江禁不住浑身一抖……
他们按照王局长的指示,把金大雄的尸体火化后,带着悉尼警方的尸检报告回到江山市。王局长和江一明亲自到机场去迎接他们,王局长对他们出色地完成任务表示赞赏,虽然没能把金大雄活着带回来,但是至少为江山市追回了850万元人民币。
一到局里,王局长叫专案组对这起案件进行分析和总结,王局长、吴江、史锋和小克都认为金大雄是那个连环杀手所犯下的滔天罪行,左丽认真地听着,还不时地点头,江一明却未置可否,王局长问他为什么不讲话,他才说他同意他们的看法。王局长叫吴江把案情报告快点写出来,他要向上面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