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Frank的请求
我看了一眼球的位置，闭上眼睛，直接抡圆了就是一脚。当我再睁开眼睛时，看到了这样一副场面。
每个人瞪圆了双眼，张着嘴巴。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着我，我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看到那个小姑娘对着我边哭边笑。我回头看向挂着轮胎的墙面。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第一个轮胎后面的那块墙面已经凹陷进去一块，而那个足球镶嵌在那块墙面上。大概过了半分钟，那个小男孩又瞪着我，一副已经恢复正常的样子。
“这球算你运气好，我不信你能连续射中三次。”
其实原本我也不相信我可以连续射中三次，但刚才射完那球以后，我突然发现虽然我脑子笨，但我有一种天生的能力，我可以记住我身体完成一个动作所有的力道，感觉就像经过对某个动作进行了精密的计算传到了大脑里一样，我瞬间释然了。
正如我所猜测的，我又连续射中两球，只是这两次我稍微控制了自己的力道，球都精准的打中了轮胎的正中央。
“算你小子狗屎运，我们走！”我才明白，原来那个小男孩是他们的老大，他就这样放过了我和那个小姑娘。
我回头正要离开，却听见有人喊我。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陆天哦，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小哥哥。”
我苦涩的一笑，记住我干嘛，我只是在一个错误的时间遇到了错误的事，错误的帮了你一次。可是人家问我的名字哎，我怎么好意思不告诉人家呢。这又不是演电影，难不成回头说一句“我们还会再见的”么。
“张天翼！你还是忘记我吧，哈哈。”其实我心里都飞到天上了，这是第一次有人不是因为我考试不及格，不知道十以内的加减法而膜拜似得问我名字了。
我吹着口哨走出了院子，在拐弯处看到个卖雪糕的，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看到卖雪糕的就走不动路，我自己跟自己说了一句，下意识的掏了一下口袋，只有早上妈妈临上班前塞给我的两块钱。买了雪糕就没法打电动了唉，还是算了吧，转身离开，向旁边的一家电玩城走去。
“张天翼？”
“谁叫我？”我一惊，急忙收住走向电玩城的脚步，生怕是哪个无聊的老师大周末没事干出来查岗的。
“小朋友，别害怕，这边。”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名字？”只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外国人，操着一口极不标准的普通话，今天怎么了，我没记得招惹什么外国人啊。
“我是谁说了你也不明白，不过你刚才那三个球是怎么做到的，尤其是第一个，脚力之大比你大十岁的成年人都……呃……”
“过犹不及么？”
“就是这个意思。”
“说实话，第一个球是蒙的，后面我是顺着第一个球的感觉去的，你懂？”
“你是说……你后面两个球……呃……是你自己摸索着踢得？”
“对啊，小老头，你不信啊。再说你管我是不是蒙的，与你有半毛钱关系么？”
“半毛钱？中国还有这个计量单位么？”
“反正就是不该你事，我忙着呢。”
“你别急，你家在哪，我有事跟你爸妈商量。”
“我闲的，谁知道你是不是骗子，我又不认识你，我爸妈更不认识什么外国人，你走开，我要过去。”
“这样，你告诉我我请你吃雪糕，打……电动，如何？”
突然我心里内心澎湃，我都说过我是个白痴一般的脑子还拿这个诱惑我，我肯定是，誓死都得从啊。就这样我高高兴兴的给他留了我家的地址拿着他给我的二十块钱打电动去了。
那天晚上，我玩到很晚才回家，让我意外的是，本来每个周末我傍晚还没有回家我爸妈就该去电玩城抓我了，可是今晚直到我到家路上都没有他俩的踪影，人就是这样，别人越不管你你自己却越不自在了。走进小区，隔着老远就看到自己家门口停着一辆看起来就很值钱的轿车。
是谁这么无聊大晚上跑我家来，因为我爸是工程师，很少有什么客人来家里谈事情，我妈就更别说了，在这个挺高档的小区住了十多年，愣是连邻居都没认全。于是我更奇怪了。赶紧往家走，想看看这是哪个大人物来了。
“Please!”
还没进家门口就听见里面一个外国人的声音，我瞬间想到了今天下午哪个外国中年人，他还真来了，难道他是认识我爸，知道我是他儿子，所以下午向我打听我家的地址。不会啊。那他干嘛那么关心我那几个球是不是蒙的，管他呢，肯定是好奇我的脚力，估计是来求我爸办事的，正好碰见我，那我岂不是把我爸给出卖了？小孩子的思维就是奇怪，几年以后，当我和Frank再次谈到这段往事时，都忍不住捧腹大笑。
我走近客厅的门，听到里面传出的对话，忍不住偷听起来。
“张先生，拜托了，我来中国十几年了，从我退役开始，我坚信强大的东方之国肯定会有足球界不世出的天才，就让我带他回去试试吧。或者明天您亲自看一下，相信我的眼光，不会错的。拜托了。”
“就算我相信你，我儿子真的有这么高的天分，可是你要带他去意大利，你怎么让我相信你会好好对待他，你怎么让我相信你会专心培养他一个人，谁知道你是不是带走了一堆人，以后我儿子是不是要被淘汰掉，这都是你无法向我保证的。况且，我家不需要我儿子多么出人头地，我张某在中国还是有一定的社会地位的。”
“张先生，您相信我是带着诚意来跟您谈的，只要您愿意，我们俱乐部可以立马跟您儿子签署一份培养协议，我们俱乐部可以承担他16岁之前这三年所有的培养费用。他将成为我们萨尔奥队未来规划的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你刚刚说什么队？”
“萨尔奥队先生，您应该有所了解吧，我们是全欧洲乃至全世界最好的俱乐部之一，我们有全世界最好的青训团队，完全可以保证您儿子接受最正规的培训，而我，将作为他的专职经纪人，负责他未来的一切。”
“您是？”
“我的名字叫Frank，英国人。您听说过吗？”
“噢，您就是当年在世界杯上罚丢点球，导致英格兰止步八强的那位Frank吧？”
“……”
“……”
我在门外咽了一口唾液，心跳加速，继续听着屋里的对话。
“无论您怎么说，我退役后受萨尔奥队的委托，扎根中国，就为了您儿子这样百年难遇的天才，当然，是不是天才得等我们明天测验过才知道，拜托您了，就让他参加明天的测验吧。我相信您儿子一定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萨尔奥队我是知道的，年轻时我也曾经是你们的球迷，可是，你能让我跟我儿子商量一下吗，让他出去见见世面，哪怕不能成功，也是件好事，省的他在这个教育的大环境下迷失了自己。”
“好，您商量好了给我结果，我就住在小区边上的希尔顿酒店。这是我房间的电话号码。”
听到这，我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推开门。
“爸，你不要我了啊？”
“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啊？”
“那你送我去意大利干嘛，我才13岁啊。而且我压根不知道足球怎么踢啊……”
“儿子，你长这么大也该出去见见世面了，而且Frank先生说的话，的确让我想了很多。”
一家三口，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