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扭伤脚
“上可见天人,下可见黄泉。”刘枫说了一句让月儿一时听不明白的话,他说的天人自然是月儿,至于黄泉嘛便是山下那片水域。
“什么意思?”月儿愕然停步,这话听在耳中好没来由。
“你猜。”刘枫故意不说。
“哼!不说拉倒,谁稀罕。”月儿柳眉倒竖,俏目瞪圆,小嘴微撅,假装生气。
只是这生气的模样也太过可爱,刘枫看得痴了,喃喃道:“天人也不足形容卿之美。”
一句无心之言,月儿听出他话中的天人指的是自己,心中一阵娇羞,双颊陡升两片红霞,含羞低头不敢言语。
娇羞之态恍若浣纱越溪的西子,不输对月轻吟的貂蝉,更胜弄草含羞的玉环,就算是揭帘落雁的昭君望之也得断肠。
二人说说笑笑走得极慢,穿高跟鞋下坡的月儿到也不觉得艰难,几百级台阶走完竟用去近一个小时。
下完台阶,抬首左望,入眼便是停船的渡头。
渡头停的船有些奇怪,既非寻常轮渡,也非渔船,更不是快艇。
不论是轮渡、渔船,还是快艇,船身都是上大下小成刀口状,便于乘风波浪。
而渡头停的渡船,上下一般大,远远看去更像是长方形的条桌浮于水面。
“那些船好奇怪。”月儿看到渡头停的渡船与自己曾经所见不一样倍感奇怪,用手指着对刘枫说道。
“你猜猜那是什么?”刘枫故作神秘。
“是竹筏吗?不对,竹筏没那么高。”月儿猜了竹筏立刻又推翻,她虽没亲眼见过竹筏,但在电视里和书上看见过,知道竹筏几乎整个浸在水里。
她现在看到的“竹筏”高出水面甚多,与她认知里的竹笩大不一样。
“呵呵!”刘枫哂然一笑,既不说对,也不说错。
“到底是什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月儿想尽快知道答案。
“别急,我们走过去答案自然会揭晓。”刘枫有意吊她胃口。
“真笨,已经离得不远,走过去一看便知,干嘛问他?讨了个没趣。”月儿暗怪自己心急,不再说话迈开大步向渡头走去。
她急于解开心中之惑,忘了自己穿的是高跟鞋,迈步过大脚下打滑,身体向左偏倒,左脚已扭伤,若不是跟在旁边的刘枫扶得快便会摔倒在地。
她这一扭在刘枫的帮助下虽避过了摔倒之厄,但脚终究还是不可避免扭伤。
“怎么样?还能走吗?”刘枫见她扭伤急切的问道,眼中蕴满心痛和惶惑。
“能!”月儿强忍疼痛答道,这丫头有不同寻常女子的倔强,明明很痛脚难着地,她却不肯认输。
“不行,还是先找个地方坐下,让我看看是否伤到骨头,如果伤到骨头,我们立刻回去看医生。”刘枫很快镇定下来关切的说道。
“没事,不用,看我还能走。”月儿十分倔强,说完轻轻推开刘枫,迈步向前走。
她左脚刚着地,一股锥心的疼痛从脚踝处传来,直痛的她龇牙咧嘴,丑态连连。
“痛成这样还倔,真是个倔丫头,找个地方先坐下息会。”刘枫既气恼,又心痛。
话还没说完,便不由分说,一把抱起月儿,突然被他抱起,月儿十分惊惶想要挣脱,她一个弱女子却那能够。
试了两次,实在无能为力,想到刘枫如此做实是关心而非轻薄,便不再挣扎,听之任之,还很自然的将双臂环在刘枫脖子上。
有肩脖分担月儿的重量,刘枫手上的压力轻了许多,横抱着月儿环目四顾,想找一个能坐之地。
目之所及不是水便是沙石草地,实无一处可以安坐,只有落在身后的石阶勉强可以一坐。
刘枫抱着月儿回到石阶,将她轻放在石阶上,然后左膝跪地,右腿曲成九十度支于地上,再将月儿受伤的左脚抬起置于腿上。
双目看向她扭伤的左脚踝说道:“脚踝关节处肿的很高,有可能伤到了筋骨,我需要检查一下才能确定,这个过程很痛你怕不怕?”
“嗯!”月儿既不说怕,也不说不怕,痛有谁不怕,只是事已至此怕也无益。
“我要动手啦!”刘枫看着月儿的眼睛,他口上说要动手,手上却没动作,担心月儿怕痛,一时下不了手。
“嗯!”月儿还是只嗯了一声,她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真的要动手了。”刘枫只是说,却没动他真下不了手。
反反复复说了多次,就是不见动手,月儿沉不住气呵道:“快一点,别婆婆妈妈,痛就那么一下。”
“哦!”刘枫见月儿生气,只好硬起心肠伸手去捏她脚踝,手伸到一半再也前进不了分毫,他还是下不了手。
“快一点,你想在这里吹冷风吹到天黑?”月儿催促道。
“好!”刘枫深吸一口气,总算下定决心。
他不敢去捏,只好单独伸出食指去按肿胀的脚踝,食指刚与脚踝接触还没用力,月儿吃痛忍不住呼出声:“啊!”
刘枫形同触电,浑身一颤收回手指,他以为弄痛月儿歉然道:“对不起,我不知轻重弄痛你了。”
“不关你事,是我意志薄弱,没忍住痛,你快看一下有没有伤到筋骨。”月儿忍住痛说道。
吐字含糊不清,声调完全变样,与平时的清脆悦耳大相径庭。
“好!”刘枫再次鼓起勇气用食指去按月儿扭伤的脚踝。
有前车之鉴,这一次刘枫的食指按上,月儿直痛得眼泪在眶里打转,愣是咬紧牙闭上眼没喊一声。
刘枫按了一处,感觉触手柔软,不像伤到了筋骨,又换一处,这次更痛。
月儿吃痛又不敢喊出声,怕惊到刘枫,便伸手乱抓,像溺水的人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还真让她抓住了像猪毛一样的东西,无心辩别到底是何物,抓在手上就用力撕扯。
正在给月儿检查伤势的刘枫,突然头发被月儿抓住撕扯,直痛的撕心裂肺,却不敢出声,怕惊着月儿,忍着痛继续检查伤势。
连按几处,都是入手柔软,没碰到硬物,确定没有伤筋骨,才说道:“好啦!不碍事。”说出的话已不成语调,头皮上传来的巨痛已影响到发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