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那些曾经
雀跃之后,月儿又陷入新的挣扎,等待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尤其是等一个未知的答案。
月儿站起身,离开靠背的树,扔掉手中的残枝,回到刘枫常等她的那片空地。
背负着手从左到右,从右到左不停的来回走动,每次换向她都会将背着的手放下,然后抬起抚着下巴,低着头看着地,做沉思状,思考稍倾又接着走。
边走心里边默念着:“他会来吗?会来吗?”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离下班的时间起来越近。
月儿的心也像绷紧的弦,越来越紧,她的心跳加速,额头上浸出细密密的汗珠。
她既希望时间走的快一点,好早一点见到刘枫,又害怕时间过太快,等不来刘枫,等来的是失望与失落。
月儿很纠结,她走动的脚步越来越快,似乎想通过运动来驱散心中的疑云,又似乎想借助运动的力量将刘枫带到身边。
时间在纠结中一分一秒过去,月儿终究还是没能等来刘枫,先等到的是下班回家的父母。
月儿和他们打过招呼,继续在空地上等,她不甘心也不相信刘枫会如此绝情。
她不停的安慰自己:“以前刘枫都是吃过晚饭才来,也许!也许她今天也要吃过晚饭才来。”
这一等,等到华灯初上,等到小区内灯火通明,还是没等来刘枫,也没收到刘枫的回信,在此期间父母亲到是打过几次电话,催她回家吃饭。
霓虹灯将月儿孤独的身影拉得老长,更显凄凉,她理一下额前被晚风吹乱的刘海,准备回家吃饭。
在回家前,她回头看了一眼来的路口,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棵装着霓虹灯的电杆孤单的矗立着。
“他终究还是没来,也许……也许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就已把我彻底忘记,重修旧好或许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月儿默想着,拖着灌铅的双腿,迈着沉重的步伐,身心疲惫的向家里走去。
月儿回到家门口,站了一分钟,先理顺被晚风吹乱的头发,再深呼吸,尽可能平复心情,让自己看上去与早上没什么两样。
一切做完,她才抬手敲门,来开门的是母亲,欧阳明月打开门,看到门外的月儿责备道:“你这丫头打了多少个电话让你回来吃饭,怎么现在才回来?”
“在小区里生活了这么些年,一直来去匆匆,从没认真欣赏过外面的风景,今天有空多看了一眼,便被外面的风景吸引,迟迟不肯回家。”月儿撒了个比较符合情理的谎。
“是啼鸳言语,不肯叫人归吧!”欧阳明月知道女儿的心事,开上女儿的玩笑。
“妈,您说什么呢!”月儿挤出一丝笑,装出撒娇的模样,尽力糊弄母亲,不让她看出自己有事。
“快进屋吃饭,再不吃饭菜都凉了。”欧阳明月将女儿拉进屋,顺手关手上门,牵着女儿的手向餐厅走去。
路过客厅时,顺便叫上在看报等女儿回家吃饭的上官明日。
“月儿,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吃饭?”上官明日放下手中的报纸,盯着迟回家的女儿。
他的眼神虽然慈祥,却包含着一种睿智的凌厉,似能透过月儿的眼睛,看透她的灵魂。
月儿心中有点小慌乱,父上大上可不像粗心的母上一样好唬弄,稍有不慎,便会被他看穿。
“她只是贪恋小区的春色,一时不想回来而已,你问那么多干嘛?快先吃饭,再不吃饭菜该凉了。”月儿还没说话,性急的欧阳明月先替她说了,正好解了她的危。
可月儿却不合时宜的附和了一句:“是的,爸我就是被小区春色吸引才迟迟不肯回家。”
她画蛇添足的附和,立刻引起了上官明日的怀疑,但他不说破,跟着妻女一起去吃饭。
“月儿,他怎么说?”上官明日拣了一筷子菜,突然问道。
“哦!”月儿有些促不及防,过了一会才说道:“他说有些忙,吃过饭再详聊。”
月儿的谎言编的并不圆满,欧阳明月没听出来,上官明日却也心知肚明,追问道:“你们今天见过面了?”
“嗯,下午见过!”月儿不想父亲发现异样,继续顺着他的话头往下编,而她却不知道父亲早已试探出来,只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哎!下午见过,你怎会怅然若失的等到现在,傻丫头你总为别人考虑的多,为自己考虑的少。”上官明日暗自叹息。
“哦,快吃饭!”上官明日已从女儿口中试探出准确的信息,结束谈话,决定暗中观察女儿,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便及时站出来帮助她。
月儿吃好饭便回了房,上官明日已探出女儿有事瞒着他们,却没告诉妻子,他怕欧阳明月沉不住气,把担心写在脸上,反而不利于帮助女儿处理眼下的感情危机。
像没事人一样,吃好饭便回了书房,但他无心看书,一心只想着如何帮女儿。
月儿回到房里,又坐到窗前,手抱着双膝,头靠在玻璃上,看着窗外霓虹灯下的空地,眼里闪着泪花,回忆起与刘枫的那些曾经。
与刘枫的相识是在三年前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那一年月儿大四,还有几个月就要离开学校。
那时的她已经没有专修的课程,只有校外实习和毕业论文需要她完成。
月儿毕业论文的题目是《新会计制度下的财务内部管理》,这一天正好双休,为写好论文,她决定利用休息时间回学校请教一下导师。
从公司去学校只有520路一路公交车,为了早点回到学校,也为了尽量不要挤,天还没大亮月儿便起床去站台等公交车。
但人算不如天算,月儿去的已足够早,公交车上还是挤满了人,大部分是像她一样抽空回学校的毕业生。
虽然挤,但为了写好论文,月儿还是上了520路公交车,与一群不相识的校友一起返校。
520路公交车开过三站,上来一个年轻人,三十出头年纪,剪着一头精神的板寸,高约一米八五,身高一米七左右的月儿只到他耳垂的位置。
剪着板寸的年轻人,浓眉大眼,肤色是健康的古铜色,国字型的脸中央镶着一个大小适中的鼻子,鼻梁高挺。
在鼻子下面是一张方方正正的嘴,薄薄的嘴唇弯成诱人的弧度,在嘴角有一颗大大的痣,据老人说那是福禄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