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伊凡的成长
伊凡坐在矿区旁临时搭建的帐篷里，脚边摆着开采出来的魔晶石，盯着手中的水晶鉴定报告不住的傻笑：
兽颅峰矿区
矿物种类：无属性魔法水晶
矿产质量：整体AA级
矿藏储量：暂定A级（勘探中，规模可能继续上升）
经过专业人士的一番勘探，兽颅峰的矿区面积比之前预想的还要大上许多。这下简直是发大了。
保守估计领地十年之内不会有财政问题，有了这片矿，萨里安家族必然能一跃成为东境的上流家族。
现在唯一制约矿藏开采速度的问题，就是人力。目前来看需要更多的工人，加速矿区的建设，使开采工作早日步入正轨。
但是东陲领自身的人力已经捉襟见肘，现在想短时间增加工人，只能掏钱去雇。
一个士兵从树林里跑出，报告道：“伊凡大人，领主大人回来了！”
伊凡兴奋地起身，他已经急不可耐的要和家人们分享这个消息了。
士兵的下一句话让伊凡大惊失色：“他在城堡集结士兵，让大人您立刻回城堡坐镇。”
集结士兵？发生什么事了？
伊凡的心情从云端落入波涛汹涌的大海，东陲领多年没有过战事，兄长为何如此突然集结士兵？
伊凡快马赶到时，雷蒙德已经在城堡门口集结了50名士兵，他们其中一半是普通士兵，一半是雷蒙德之前挑选出来，并赐予祝福点数的士兵。
伊凡狼狈地跳下马，快步走到阵前，等不及喘均气，问：“哥，发生什么事了？”
雷蒙德身披铠甲，将弟弟领到离士兵远一点的地方：“我要去一趟陶德家族的领地，明天就能回来。”
伊凡不解：“为什么要去陶德家族的领地？那岂不是要带兵经过别的家族的领地？他们知道吗？”
说着伊凡看向士兵：他们没有穿戴罩衣，也没有携带旗帜，身上穿的是轻便的皮甲。伊凡瞪大了眼睛：这是一次没有上级领主征召的行动。
雷蒙德双手按住伊凡的肩膀，说：“冷静下来听好了。这是一场交易，拉斐尔.拜伦会在今晚进攻麾下领主陶德家族的城堡。他的佣兵会去劫掠陶德家族的村庄，我带着人就是去配合他们的行动。作为回报，今晚我们能带走的领民和财物，拉斐尔打下陶德家之后不会追究。”
伊凡眉头大皱：“即使是这样......劫掠同属东境的贵族的领地，万一走漏风声......”
在这个世界贵族之间相互倾轧并不罕见，毕竟各自都是职业的武装团体，没有业务的时候想让刀剑闲下来也不容易。
太平盛世只是对平民来说的，从出生起就只为了杀人这一目的磨炼自身的骑士和军事贵族们，如果没有战争，劫掠，杀戮，那反而是地狱一样的日子。
但是这并非意味着没有代价，无差别攻击。哪怕是同一阵营的贵族，也有派别之分。
当没有更高等级的矛盾，如王国战争，那么这些各自团体之间的利益矛盾便成了主要矛盾。理由可能是为了一个村庄的归属权，或者一个爵位头衔的继承。
不过再怎么说也是同一个国家的贵族，再怎么说也留了一丝底线。
如果因为a村庄起的矛盾，那么敌对行为可以是劫掠a村庄。但是如果对对方其他领地出手，那就是不太“检点”。
看上去是非常可笑的规则意识，但是这样的契约精神渗透在这个世界的方方面面，已然成为一种文化。
在这种规则下，东陲领去劫掠拉斐尔手下男爵的领地，那就是“不检点”。
有一条“潜规则”是不主动对边境男爵出手，因为他们不但受边境开拓法的保护，而且还肩负着防御边境魔兽的职责。把他们搞垮了是真的可能引来公爵的问责的。
但是东陲领一旦开了这个头被人抓住现行，那么以后就等于说默许关系敌对的贵族反过来对东陲领来这一招。
雷蒙德当然明白这一点，用力抓住伊凡的双肩，直视弟弟的眼睛：“我知道，但是别无他法。金钱可以通过矿产和贸易来获得，但是土地和人口却不行。
贵族把领民看做私有财产，农奴被牢牢地固定在村庄里，现在又不是战乱年代，靠开拓优惠吸引流民能带来几个人？
家族想要崛起，领地想要扩大，那就必须以身涉险，就必须去玩这一场游戏。没有哪个领主可以老老实实种田就称霸四方。
我不想把生杀大权交给自己以为的人，无论是公爵，国王，甚至神明！我要掌控自己的命运！为此家族只能强大起来！相信我，伊凡。”
听完雷蒙德这番话，伊凡慌乱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雷蒙德的眼神让他镇定下来。他明白大哥和以前不一样了，父亲的过世把家族的重担压在了大哥身上。
伊凡领悟到一件事：父亲去世后的这段日子，自己和芙莲之所以能够像过去一样生活，是因为长兄雷蒙德为他们抗下了一切。
兄长继承家主之位后，带来了一个又一个奇迹。他只看到了兄长为家族带来的成就，但是却没有想到雷蒙德也背负着整个家族的重任。
这一次，伊凡愿意再次相信雷蒙德能够带来奇迹。
“我相信你”雷蒙德惊喜的目光中伊凡点头，但是之后伊凡的话令他意想不到：“请放心出征吧，把后方交给我。”
雷蒙德表情复杂的看着伊凡严肃的表情，他穿越过来之后就认识了这个“弟弟”。继承了原主记忆的他面对原主的亲人一直是五味杂陈。
一方面他大脑中有看着伊凡和芙莲从光屁股娃娃长成大人的记忆，另一方面他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魂在提醒他是一个外来者。
来到这个世界数月，直到这一刻，雷蒙德意识到自己和这个世界的人和事连接在一起。不是李孟德，也不是过去的雷蒙德，而是以二者结合的全新身份。
雷蒙德转过头，拍了拍伊凡肩膀，无言的回到队伍。
马歇尔骑士已经整装待发。这次行动属于打家劫舍，不需要太高的战斗力，但是需要比较高的组织力。
有过响应征召经验的马歇尔骑士显然更加适合干打劫农民这种骑士老本行。
雷蒙德低头对马歇尔交代两句，没有豪言壮语，没有旗帜和欢呼，没有荣誉和体面，只为了赤裸裸的生存，雷蒙德带领士兵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