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神明已死
雷蒙德兄弟和恶魔的厮杀进入白热化。
羊头恶魔克拉克落在地上，大概有一头公牛大小。它的左胸被凯恩的法术打穿，魔力溃散掉落凡尘。
雷蒙德和伊凡则要想尽办法打断克拉克再次施法飞上空中，在地上将他杀死。
由虚幻能量汇聚成的恶魔肉体被叫出真名后和凡夫俗子一样，可以被刀剑所伤。
克拉克的羊头发出尖锐的嚎叫，四双手蹄狂乱挥动，带起包含诅咒的邪恶能量。但伊凡和雷蒙德不退也不躲，他们知道，恶魔一旦升空，凯恩已经倒下，没人能对付的了恶魔。
“区区人类！居然知道我的真名，我要把你们湮灭！啊啊啊啊啊！”
雷蒙德硬抗一记诅咒挥击，一剑斩断了克拉克的一只羊蹄，恶魔厉声尖叫，转过身来却被伊凡一剑刺入肋骨。
“嗷嗷嗷嗷嗷嗷嗷”恶魔发出临死前的悲鸣，以他为圆心混沌能量冲击开来。
伊凡抵挡不住倒下，雷蒙德原本身体一震，却感到贴身什么东西发热，为自己分摊了压力。他硬抗着冲击一剑前刺，刺入恶魔胸腔。
羊口中喷出鲜血，恶魔一改刚才的傲慢冷酷，居然说出求饶言语：“不要，我不要死，求求你，不要！”
雷蒙德拔出剑，黑血从恶魔体内喷出。
“求求你，我什么都可以干，我能实现你一切愿望，我可以签订契约！求求你我不想死啊啊啊”
刚刚不可一世的恶魔居然丑态百出，企图向雷蒙德献媚，这就是它的本性：傲慢且懦弱。
但没听他说完，雷蒙德一剑斩下了它的头颅，结果了它。
雷蒙德绝不会和恶魔签订契约，天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带到沟里去了。
恶魔的肉身倒下后如同失去内容物的气囊，并且不一会儿随风飘散。
雷蒙德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他强撑着身体检查伊凡的情况。伊凡刚刚被恶魔最后的冲击打倒，但还有一口气。
他搀起伊凡，前往凯恩刚刚倒下的地方。
“我没事。”凯恩虚弱的声音传来。
雷蒙德强笑道：“看来你这是又没有算对自己的死期。”
“哈哈哈哈”凯恩也笑了“你知道，当我倾听主的声音时，一般耳朵都不太好使。”
“叮”
系统声传来
任务完成，已击杀恶魔，奖励中级魔法生物炼制书。
恶魔之卵充能完毕，混沌再起，下一阶段任务可触发
恶魔之卵
一阶段
恶魔之力：100（已达上限）
一阶段功能：恶魔真名识别。
刚刚的战斗中恶魔之卵多次吸收邪恶力量，保住雷蒙德一命。虽然雷蒙德很想研究一下它还有什么用，但是现在他们还身处樟木之森，需要及时回营地。
第二天，中午
雷蒙德斜靠在哨所一层的木板上，昨天他和伊凡的伤势太严重，没有往城堡移送直接在这里开始包扎。
伊凡躺在旁边另一张木板上还没有醒来。
昨天负责清点战场的芙莲拿着一张羊皮卷，开始汇报昨晚的战果。
“清点过后，中型魔兽角狼，地牛确认死亡
还有小型魔兽9头，其中约克兽3头，恐狼3头，沙蜥蜴2头，铁犀1头。
除此之外约有野兽尸体40只，均已整理好准备处理。”
芙莲流畅地汇报着情况：“我方死亡1人，重伤3人，3人均已无生命危险。爆裂箭头消耗103枚，激发火枪损坏3把，符文长矛折断7根......”
芙莲今年16岁，按照雷蒙德上一世的年级应该还在上高中。但是在异世界残酷的生存条件下，她已经可以上战场和魔兽战斗。
雷蒙德点点头：“很好，昨晚参加战斗的所有士兵，每人奖励40枚银币，给死亡士兵家属额外发放20枚银币。”
这个世界里统称的金币银币铜币一般是帝国时代流传下来的币种。这一制式的币种从自由城邦联盟到北海三国都可以流通。
兑换比例是一枚金币兑换20枚银币兑换400枚铜币。一个农民一天的工钱平均下来也就一枚铜币，一年下来连一枚金币也赚不到。
阿基坦斯王室也发行过属于自己的金币，但是无奈影响力过低，金币的流通范围几乎不出首都。
雷蒙德接着说：“过一星期，我要把全部士兵聚集在东陲堡，开一个颁奖典礼。通知所有村庄的村民也可以参加，有免费的午餐。”
芙莲疑惑道：“颁奖？颁什么奖？”
“传扬出去，昨天晚上魔兽来袭，这些士兵在领主的英明指挥下英勇作战，奋勇杀敌，击杀魔兽一百只。萨里安家族要嘉奖这些士兵，让所有人知道萨里安不会亏待肯卖命的人。”
“额，咱们只杀了10只小型魔兽，其他的都是......”
雷蒙德微微一笑：“这就是宣传的艺术了，就这么传出去吧。”
雷蒙德起身来到一格木板后，凯恩正躺在那里，由他的学生妮蔻照顾。
虽然躺在木板上不能动弹，但是老头还是一副硬朗的笑容：“嘿，我没事。看来我又误会主的意思了，他还不让召唤我回去。”
雷蒙德耸耸肩：“好吧，下次听的时候听仔细点，别一惊一乍的。”
“妮蔻，这边忙完了去看看伊凡的情况，我和凯恩......聊聊昨天晚上的事。”
见识过昨晚凯恩的力量之后，雷蒙德觉得有必要和他聊聊。那种法术不需要咒语，也不需要法杖。既不是魔法，也不是神术。
过去雷蒙德对于凯恩关于预言和混沌恶魔的言论都是一半信一半不信，凯恩也是平时看着好好一人，一谈到这些就开始神神叨叨。
“所以昨天那个恶魔，就是你所说的混沌势力？”
凯恩沉吟一会儿，缓缓道：“恶魔毫无疑问是混沌势力，但是和预言中的...并非完全一样。”
雷蒙德问：“你的预言具体是什么样的？”
“我的预言没有文字，所有结果都是从计算和公式得来。”
雷蒙德每次听凯恩说计算出预言就感觉到离谱：“是根据是什么计算的？”
凯恩举起一只包扎成粽子的手，白色的绷带依然有血渗出：“看到我昨天的术了吗？那并非魔法，也没神术，而是一种更加接近本源的力量。”
凯恩长出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说：“神明死了。”
雷蒙德：“？？？”凯恩的唐突无神论宣言实在是惊世骇俗。
凯恩接着自己的惊世骇俗言论：“七神的肉体在千年前的就已经消失，神殿宣称七神飞升至另一个世界，在那里赐予信徒力量。”
“但是我在神殿修行多年，并非如此，任何一个神术有成的大祭司都清楚，神术的强弱，取决于个人素质的高低，而非信仰的强弱。
信徒并非是从七神那里获得力量，而是在使用自己的力量。”
雷蒙德大为惊异，凯恩这一番话，直接颠覆了这个世界七大神殿教义的本源。对于神力天赐的信仰是神殿统治人世的根本法理依据。如果打破了这一点，那和法师有什么区别？
但是雷蒙德知道，凯恩一定还有别的见解，显然，这位一生中一半时光在神殿一半时光在学院的老者，早已踏上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