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寒（一候）

亲爱的我还在等……

左爸爸与右妈妈的爱情故事，就像他们两个的名字一样。

明明是一个向左，一个向右的人生。却偏偏狭路相逢，凑在一起，还开了花，结了果。

“右耳？”右妈妈早晨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叫右耳。

右妈妈敲敲右耳的门。

“右耳，快起床。”右妈妈。我耐心有限啊，你快点儿的。

“听见了~”右耳用自己以为的很大声音回答。

右妈妈听见了——很小的声音。这小子，还做着梦呢。一会儿你赶不上早餐的时间，我们可就没胃口消化你的面包了啊。

右妈妈离开了。孩子，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被窝里的右耳很努力地把眼睛睁开。但是，现在是冬天啊。老爸老妈，你们就不能配合一下我们的节奏，早午餐它不香吗？

挣扎了半天，右耳还是离开了暖和的被窝。

换了家居服下楼。

右妈妈端着咖啡从厨房出来。

“妈，你吃着呢？”右耳。我这还没做呢。

“没呢。但是我饿了。能先给我和你老爸烤片面包吗？”右妈妈。等到吃你现烤的面包，可能我们就可以直接吃午餐了。

“行吧。”右耳乖乖的去给两位烤面包片。谁让我有求于你们呢？

右耳把面包片放进烤面包机。

“妈，我哥吃吗？”右耳。这位黑白颠倒的主实在是难以捉摸。

右妈妈一愣。这个~我还是去他的房间看一看再说。

右妈妈上楼。

站在屋外敲门。“左一？”

行了。完成任务，下楼。

“他不吃。”因为他没听见我的声音。这说明，昨天晚上应该又熬夜打游戏了。这孩子可太稀罕了，这么喜欢打游戏，还能保持年纪第一。天赋异禀的孩子，虽然是我生的，也很羡慕啊。

“OK。”右耳把已经烤好的码放在盘子里。好了，再给我自己一份。

完成。

吃了早饭再去做面包吧。这样才有力气。

清晨起来的第一件事情是吃饭，这感觉以前怎么没觉得有这么好。

啊，终于回到了正常的节奏。之前起得太早了。现在闹钟都叫不醒我，只能找老妈叫我。

“给你老爸热牛奶了吗？”右妈妈灵魂提问。

右耳呆。乖乖起身去给老爸热牛奶。

唉，为了面包我牺牲了太多。

“都告诉你了，晚上不能再熬夜了。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右妈妈和左爸爸，就算是已经快要六十的年纪，日常生活仍然是鲜活得很。

“嗯，没熬夜啊。就是卡者点儿睡了而已。”左爸爸嬉皮笑脸。

右耳端着热好的牛奶给老爸放在手边。

“老爸，牛奶。”右耳。

“嗯，好。谢谢。”左爸爸。

“你今天要出去哦？”左爸爸看右妈妈穿得这么将就。

“嗯，去跳舞。”右妈妈。和好看的老头儿一起，怎么样？

“行，那你穿得暖和一点儿，别冻着。”左爸爸只会说这些话。

“嗯。”右妈妈心气不顺。就是到了今天，也不喜欢你。

这是左爸爸对右妈妈百依百顺的理由吗？因为这一辈子，左爸爸唯一执着的就是右妈妈的爱。

可惜，谁能告诉他——这执着错了。一开始不喜欢没关系，时光会把浅淡的爱变深刻。可是右妈妈不一样。

对于右妈妈来说，一开始就是全部。她太骄傲，不允许自己纯白的爱里出现一丝瑕疵。如果，接受你等于接受自己的不完美。你觉得，右妈妈会接受吗？

这不就是现实的讽刺之处吗？

我不爱你，可是现实容不下我。我，也承担不了现实对我的责骂。于是，绕了一圈，我还是主动地回到了你身边。

你想要的得到了。我想要的得到了一半。

剩下的为了生存而弯曲的脊梁，只留有对你好的余地。却没有爱你的空间。

右妈妈出门。

下雪了呢？

右妈妈手心向上，雪花在落到手里的那一瞬间融化。不属于你的，若是想要，就成了奢求。

我想走一段。

左爸爸也吃好了。

“我吃好了。”左爸爸。

“好。”右耳。跟得这么紧干嘛不一起走啊。总之，他们两个也是奇奇怪怪。

“那爸爸上班去了。”左爸爸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外套。晚一点儿就不能和你妈妈“偶遇”了。

“嗯呢。”左爸爸。这孩子，一年一个口头禅。

左爸爸开车出门。

开了200米了都也不见有人。左爸爸放弃寻找了。

得，今天偶遇的计划又泡汤了。

在左爸爸停止寻找的下一秒，右妈妈出现在左边的小路上。

这条路，人迹罕至。

满园的梅花，开得很好。

一个人走了很久。走着走着就有了，这么一直走下去的勇气。一个人的时候害怕孤单，两个人的时候才敢独行。左爸爸比起我或许更纯粹，我比他多的那份贪心，或许才是酿成亚当、夏娃被逐出伊甸园的原罪。

我啊，什么都不配得到。

“右青，冷不冷啊？”石辉，外号石灰。右妈妈的老同学，现在的舞伴。

哎哟。石灰看到右青就着急忙慌的往前走，一不小心就一下踉跄。

“小心！”右青伸出手去扶。

“石灰啊，慢点儿。年纪大了。”右青叮嘱。怎么总是要忘记自己已经快要进入六十耳顺的年纪呢。

“谢谢啊。”石灰感谢的拍一拍扶着他的那只手。

右青笑。如今的年纪也会害羞吗？

石灰走在右青后面。偶尔抬头看看她的背影，感慨一下当年的青葱岁月。

右青啊，何必把自己困在时间的局里。六十又怎么样，我眼里的你是更加的美丽！

“你们来啦。”孔狄。右妈妈跳舞时的朋友。一位很热情，也很八卦的朋友。

“老师也到了吗？”右青寻找一下老师。这位年轻老师不是很喜欢标准时间，总是晚个15分钟的才会到。

“没呢。”孔狄。没来不是正好。一星期没见大家了，现在不是刚好有时间可以聊一聊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新鲜事嘛。

年轻的时候还懂得隐藏，现在嘛，就只懂得释放了。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放过自己的一种方式？估计，也算吧。

“右青，你儿子相亲不？”孔狄大婶亲切的挽住右妈妈的胳膊。

“呵呵，这个要回家问问我儿子啊。”虽说言辞之间已经圆润了不少，但右妈妈还是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的胳膊从她的手里解救出来。

“好吧，你一定要问哦。”孔狄。怎么样也算活在现代社会的人。我们要用21世纪的方式拉红线。

孔狄转移战场。

右青看见她离开自己的核心交流区，还是松了一口气。

注意到身后的眼神。

回头，和石灰撞了个正着。

于是，两个人默契的报以了然的微笑。

右青一时没控制好。一下子露出了七颗牙齿。连忙捂嘴转身。

留得石灰一个人站在原地，释放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忆往昔，石灰也是左躲右躲的没躲过孔狄大姐安排的相亲。快六十的大爷了，还难为大姐惦记着。真不知道，是不是要感谢一下孔狄啊。

哎哟，我这命哦！石灰大爷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