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外公给的红烧肉
第一卷 第四章 外公给的红烧肉
除了梦到那个新娘，霍晓岩的生活还算平静。那群人再也没出现过。学校里，大二的课业也比以前重些，推了些社团活动，生活还是充实得很。很快又是寒假回到家，看书做饭，要不是《明王经》就在最显眼的地方隔着，霍晓岩都快忘了那段奇妙的经历。窗户外晒着咸货，闻着肉香，翻着《明王经》她便睡着了。
那是去外公家的路。
清晨阳光正好，起着微风。虽然这小路很长看不到尽头，但霍晓岩知道这条狭窄弯曲的小路会到外公家。很快，霍晓岩便到了一幢二层小楼前，敲敲棕黄色的木门，吱呀一声，外公开了门，慈祥的看着她笑。“外公！”霍晓岩惊喜的叫了一声并没有进门。她总觉得见到外公是一件特别意外，特别惊喜的事情。外公侧开身向她招招手：“来，进来，快进来。”霍晓岩这才跟着外公进了门。四四方方的，除了灶台和一方红桌空空荡荡，连张凳子都没有。红方桌正中央的一碗没有热气的红烧肉，更是显得冷清的样子。这是厨房。霍晓岩觉得有点奇怪，她敲的是正门呀，那开门后应该是厅堂。怎么现在是在厨房呢?霍晓岩转了个圈，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没想明白。不过外公只是慈祥的笑着看她。霍晓岩便也不再多想，只是摇着外公的胳膊撒娇。“来，孩子，把这碗肉吃了。”正是方红桌上的那一碗红烧肉，霍晓岩细看看过去，色泽明亮但却不像那一副冷透的样子。霍晓岩走过去摸摸这红方桌，心里又觉得很奇怪。这方桌不是摆在厅堂的么？怎么会在这里？“来，孩子，把这碗肉吃了。”外公又叫了霍晓岩一次。霍晓岩只觉得那股奇怪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她看着外公沉默了。
总感觉很多地方都让她很别扭，她有些迟疑，她想弄明白到底是什么地方让她总觉得心里有一点凉意。更何况那碗肉一副已经冷透的样子。“孩子，听话，把肉吃掉。外公特意给你留的。”外公见霍晓岩不吃，有些着急了。霍晓岩看看外公花白的头发，额头上的皱纹，一阵心酸。外公很疼爱她，她永远都记得。她不想让他伤心。霍晓岩考虑了一下，试着问道：“外公，我带回去吃可以吗？”
外公见霍晓岩接受了很开心。他高兴极了，把碗塞到霍晓岩怀里，又叮嘱了一句；“记得要把它吃掉。”说完便推着霍晓岩出了门。霍晓岩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就被推着走到门边。外公这就要赶自己走吗？霍晓岩呆呆的感觉很舍不得外公。总觉得很久没见到外公了一样。“快回去吧，好孩子。”外公微笑着把门关上了，像了了心事一样欣慰。
吱一声，霍晓岩看着外公慢慢的被门掩去，还是有些愣。到醒来，她还把这个梦记得清楚。那不是去外婆的家。是外公的“家”吧，四四方方的。那条小路也眼熟，她跟妈妈去扫坟的时候走过很多霍晓岩午睡次。霍晓岩想起在她十一岁就去世的外公，那是最疼爱她的外公，想想就觉得很难过，难怪梦里会舍不得。难过之余霍晓岩心里有是些怕。外公为什么一直叫我吃冰冷的肉？她相信外公是为她好的。这是从她有记忆以来，唯一一次如此清晰的梦到外公，还能清楚的记得梦里的每一个细节。他想告诉自己什么？霍晓岩忍不住想知道答案，来到镇上的网吧里。在网上查来查去都说，若是家里去世的长辈叫你吃肉，是在告诫你注意自己的身体，当心大病缠身。霍晓岩至信不疑外公想传达给自己的讯息。
可是，会是什么大病呢？她身体一贯都还好，也没有什么机会生大病呀。唯一的可能，便是邪。邪会来缠她的身。她想起那只蜘蛛，浑身鸡皮疙瘩成群结队的起来了。这个想法可真是要了她的老命。霍晓岩直抱着《明王经》不撒手，饭都吃不好。千呼唤万呼唤，总算把之前那个浓眉大眼的帅哥叫来了。看着他直接显形，霍晓岩倒没觉得害怕，反而长舒一口气。谢天谢地，她就猜到他们不是人，不然当初怎么能悄无声息的就到她房间门口来。证明他们不是人之后，霍晓岩倒起了好奇心，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个男人。
二十一二岁的样子，中规中矩的板寸头，五官倒是相当清晰立体，眉色浓黑眉梢微微上斜，显出刚毅之色；高高鼻梁下略略有点丰厚的嘴唇，又在刚毅之上加了点孩子气；一身藏蓝色的休闲西服衬的他又有些随性，两只手插在兜里，立在衣柜旁，像个服装模特。
霍晓岩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摸他的衣服，摸到衣料后松了口气，有实体就好，这样她更能接受一点。“帅哥！我好想你！”霍晓岩热情得端了条凳子放到他身后。“叫我青衣师兄吧。怎么，遇到麻烦了，相信我们了？”霍晓岩赶紧端上她泡的茶，殷勤道：“师兄，尝尝，自己家种的。留的最好的。香吧。”这位青衣师兄像是很满意她的服务态度。霍晓岩赶紧追问道：“我感觉我最近有危险怎么办？”
他瞥了瞥霍晓岩紧抱着不撒手的《明王经》，耻笑道：“跟我们走呗。”霍晓岩坚决的摇摇头：“你们可以利用这次机会像我证明你们不是骗子。”那位青衣师兄却显得很不耐烦，眉毛挑了挑，还挤出了个抬头纹。但想到什么后又极力忍耐了下来：“行。我会留意你这边的，这几天我就呆这一片，随时来保护你。你自己也把《明王经》背一背。”
霍晓岩一听愁得不行，英语单词背的就要她命了，现在还要背这些咒语，哪还记得住，万一危险已经近在眼前呢。他一副嫌弃的样子，抿了口茶，哼哼道：“你加入我们教之后，要负责所有后勤。先把拟物篇给背了。然后背背缚咒和忘咒。”霍晓岩听着有些不对劲，咬咬牙问道：“你不觉得我应该先背忘咒和缚咒比较好吗，听起来它们更能保护我一点？”
什么小师妹。霍晓岩听完他这话就知道有问题。后来果然证明她是对的。师傅当时为什么要开洞府招徒，只因为师兄一人承担所有的教务，那会抗议罢工了。情急之下，他就做了这种黑心事。只不过当时就算霍晓岩有所怀疑她也没有办法。谁叫她那会小爪子不偏不倚的搭在了《明王经》上面33呢。既然投靠他们了，自然要打探清楚一些事。当下霍晓岩就开展一千零一问的模式。
“青衣师兄，就算有我加入，我们五个人也不够吧。好像你们说的那些邪的情况不计其数。”
“白衣白二师姐二人于明万历年间加入本教。那时便已有八大除邪教派：风、雨、雷、雪、水、火、天、地。那时每教已有百人。现在估计每教万计教众有了吧。其余还有很多不成气候的，譬如，我们。”
实在觉得他们有些不靠谱。果然是不成气候的。
“青衣师兄，你刚刚说明朝万历年间。”“是，师傅不知什么何时创教，我是清同治人.....”
他似乎读懂了霍晓岩摸脖子的动作，安慰道：“你放心，一共就是我们四人到现在，没有人牺牲，也没有人退教。"
霍晓岩松了口气：“你们是长生不老吗？”“当然不是，只是修习{明王经}可以拟意念成形。或者说我们是‘思想者’。等你阅历越广，各种领悟越高，看到的《明王经》的内容也会不同，咒术效果也会不同。”
霍晓岩又忍不住探只爪尖去摸青衣师兄的衣服。师兄皱皱鼻子，扔过来一方白帕。“把你藏床下的驴毛驴血都扔了吧，我是受不了那驴味了。你以为驴血驴毛和糯米能干嘛？把手擦擦再进来。”
霍晓岩讪讪一笑，糗大了，原来他知道。洗完手进来，霍晓岩继续问道：“师兄，你们是整日奔波除邪吗？”
青衣师兄抬抬眼：“是我奔波除邪。以后会是你我二人。几百年来，我们沿着东南到东北，再到西南再到西北，再回到东南。好像师傅在找什么。不过也有可能他只是懒得换路线了。”
“师兄，你法力最高吗？为什么师姐他们不除邪？”“你以后会明白的。”
“师兄，除邪遇到过危险吗？”"我天赋太高，难遇敌手。”
“师兄，几百年一直这样，你们不腻吗？很无聊吧？”“这是个很好的问题，我至今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
“师兄，你们不是意念化形吗？还有什么后勤工作？”“这也是个好问题。记得把《明王经》第一章[拟物篇]背了。”
“可是师兄，你会一直保护我吗？”“这段时间我会留意你这边的动静。邪念有强有弱。弱的显宿主形，老办法，你把[明王经]盖它眼睛上就可以了。强的可以脱离宿主自身化形，也就是类似你们说的‘鬼’，碰到这种的，把《明王经》拿着，集中精力，它会带你回到洞里。”
“所以我有麻烦回洞里就可以了是吧？”青衣师兄皱皱眉，补充道：“有问题，尽量自己先解决。”
“师兄，《明王经》是什么？”“它是一部除邪圣典，师傅得自隋朝高人。他是这么说的。好了，我走了。”
一阵烟散去，剩霍晓岩一人在房间里凌乱。她还有好多关于师傅他们的事还没问呢。他这是不耐烦的跑了？？？不是小师妹吗？这种待遇......要不是她被他化成烟散去的样子震住了，霍晓岩肯定挠他一爪子。长的帅又怎么样，照挠不误。更何况，那个不省心的师傅还在师兄答应保护她的期间把师兄调走了！此刻霍晓岩还傻乎乎地得意洋洋，以为自己有了保镖了，还不知道这不靠谱的师兄和师傅会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