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调查
上楼前一刻，莫名的，陆仁抬头看向远处。
一男两女，三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一身正服的女人，另外两个人则是一身警服，走在后面。
一个很奇怪的组合，陆仁在心里做出评价。
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正准备收回目光。
他的眼神忽然和那个女人对上了。
“他（她）在看我？”
几秒后，陆仁移开目光，但余光一撇，陆仁觉得那个女人还在盯着自己。
虽然心生疑惑，但他还是装作若无其事。
抬脚，走向电梯。
电梯门关闭的瞬间，那三个人也走进了楼里，再一次，陆仁对上那个女人的目光。
随着逐渐关闭的电梯门，陆仁确认。
那个女人是特意过来的。
电梯里，陆仁正想着，忽然想到一个可能，然后他的心脏便开始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暴露了？！
几乎是瞬间，陆仁便想到了这个可能，然后这个想法便如附骨之疽，占据了整个脑海。
怎么办，该说出去吗？还是要向其他的办法？或许他们不是来找自己的？要是说了会怎么办？国家有异能组织吗？他们是来找自己的吗？他们会不会发现自己？我昨晚明明把脚印都毁了啊？他们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呼吸渐渐变粗，各种纷乱的想法充斥头脑。
但随着电梯的上升，微弱的失重和超重感交相出现，直到开门，陆仁又渐渐平静了下来。
他长久以来可以练习的思维模式在这一刻发挥了作用。
一个想法占据他的脑海，陆仁做出决定。
目标：隐藏自己，顺势而为。
首先：回忆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是否有遗漏和疏忽......
结论：自己没来得及，也没做过什么，这是自己的优势。现在，平静下来。冷静面对。
跟着老吴走进了小区，拿出手机确定了方向，任红便重新走到了两个人前面，带着他们向着小区里的早餐店走去。
两个人虽然满头疑问，但还是跟着她走。
一个转弯过后。
向红早餐——任红终于看见了一家早餐店。
习惯性的，她向着四周扫了一圈。
视线的角落里，一个巨大的光团强烈的彰显着自己的存在。定睛一看——一个发着光的......人？
不用说，又是自己那坑爹的能力。
任红看向那个人，那个人好像也刚好转头看向了自己这边，能力造成的异象缓缓消失。
让两个人的视线对上，对视几秒，那人回头走进了楼里。
此刻，任红面临一个两难的抉择，一边是近在咫尺的早餐，一边是随时可能消失然后再也找不到的目标。
“唉——”叹了口气，任红不情愿地挪动了步子，默默向前。
还是追上去看看吧，我的小肚子啊，再委屈一会儿，就一会儿，很快就能吃上饭了。这次保证吃一顿好的。
走进大楼，那人站在电梯里，电梯门缓缓关闭，任红看向上方，5楼。
“任部，我们要做什么？”身后跟了一路的小姑娘终于忍不住发问道。
“喏，刚才那个人就是线索了。”任红指着电梯。
叶一谨正想接着问，忽然感觉有人拉了拉她，是老吴，老吴使着眼色，示意她不要多言，小姑娘想是想起了什么，反应过来，闭上了嘴。
任红径直走到电梯那里，按着电梯准备上楼。
两个人见状，跟了上去。
坐上电梯，直达5楼。
出了电梯，这个楼层一共有四户。
“考考你，刚才那个人进了那个门？”环顾四周，任红带着玩味的语气问小姑娘。
“嗯？”小姑娘一头雾水，呆在原地。
“唉——来吧，这个门。”看着眼前小姑娘的样子，任红瞬间没了兴致。说着上前敲门。
“嗯？”小姑娘没反应过来。
“你看那些门口。”身后的老吴说了一句。
“门口？”小姑娘看了过去，半晌。“啊！这样啊。”
现在是早晨，每个门口都放有垃圾袋，只有任红正在敲的那扇门没有。有垃圾袋代表有人居住，没有嘛，要么没人，要么只能是已经扔掉了。而刚才只有一个人到了5楼。一切跃然而出。
陆仁刚做好准备，敲门声便如期而至。
打开门，正是那三个人。
“你好，国安局32分局，请协助调查。”吴军拿出证件，对着屋子里出来的人。20岁出头，衣着得体，工薪族。普通人。同时暗暗打量。
“嗯，嗯，好的，请问有什么事吗？”陆仁连连答应。
“能先让我们进去吗，可能时间会比较长。”任红探出头。
“哦，请进。”陆仁打开门，做出邀请的手势，随即走进房间。“可能有点乱，请不要在意。”游戏机已经收起来了，其他的一些准备也已经做好了。
三人走了进去，四处打量。室内环境比较整洁，还有悠悠的钢琴声。
陆仁引着他们坐到了沙发上，三个人刚好坐下，自己搬来一张凳子坐到了他们旁边。
但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两个人都在看着刚才出声要进来的那个女人。
紧接着便是沉默。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铁桥。
陆仁也有点懵，他都做好各种准备了，可这三个人打进门坐好之后就不说话是搞什么？等着自己坦白从宽？
此时，三个人的内心。
任红：老吴你看我干什么啊，我也没想好问什么啊，但你不是正式警员吗？拿出你正式警员的威严直接上啊。
吴军：任部你不是知道了什么才直接带我们进来的吗，看我干什么啊。
叶一瑾：两位前辈怎么光看着不说话呢？
“嗯，老吴，按照正常流程走吧。”沉默半晌，任红开口。没办法了，在三个人的目光注视下，感觉自己的脸皮有些热。
老吴你给点力啊！
“嗯嗯，哦。”老吴一听也是一愣，心里犯嘀咕，什么流程？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跟您出来啊，正常流程是什么？我该做什么？
不过，多年的经验加持下，老吴还是反应了过来，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抽出笔，做出一副准备记录的样子。
没办法，就按自己办过的案子那样来吧。
“请问贵姓？”
“免贵姓陆。”
“我是国安局32分局的警员，我叫吴军，我就直接开门见山了，陆先生，可以说一下您最近的生活吗？”回忆着，老吴问道。
“嗯？最近？什么时间？。”总算来了，陆仁回过神来。
“最近一周。”老吴补充。
“上班，下班，周末出去走走。”陆仁回忆着自己的生活。
“请问陆先生你的工作是？”观察着陆仁的反应，吴军扔出下一个问题。
……
“好，我要问的大概就是这些了，陆先生，请说一下你的手机号码，如果我们后续有什么情况的话，我们会在第一时间联系你的，希望你多加配合。”
半晌，能问的已经问的差不多了，老吴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什么能问的了。恍惚之下，按照自己平时的对话模式给对话结了尾。
“嗯？哦，好。我的联系方式是xx”
“那个，警员，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看着对方收起笔记本，陆仁适时发问。
你问我这个，我也不清楚啊。吴军转过头看向在屋子一角站着的任红，眼里满是询问的意思。
问话开始后，任红便站了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走着。不时看看手机，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陆仁的视线跟着他看向旁边的任红。然后就看见了一幅让他哭笑不得的画面。
任红正一门心思的盯着桌子上放着的早餐。
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连老吴问完了话看了过来也没有意识到，就在陆仁看过去的功夫，她已经暗暗咽了好几口口水了。
“任部？”叶一瑾站起身，走了过去。
“嗯，嗯？老吴问完了？.....问完了那就好了，你们可以走了。”任红反应过来，在三人的视线下强撑着。
“警……部您是还没吃饭？”陆仁一头雾水，怎么说走就又要走了？没吃饭要去吃饭吗？“您要不介意，这是我刚从楼下早餐店带上来的。应该还没凉。”
陆仁说着，走过去将早餐向着任红的方向推了推。
“啊，哈，哈。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就像是把头埋在土里的鸵鸟一样，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奇怪了，有些尴尬的笑了几声，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还是接过了陆仁推过来的早餐。
“其实我们今天来也没什么，就是随机访问城中的住户。然后问问他们的近况和一些信息，为我们之后做的一些计划做一些基础。”提着早餐，然后接受着其他三个人的注视，她的脑子飞速运转。
“嗯，这样啊。我就说发生啥事了，一早上我这儿就来了三位警员。”陆仁嗯呐嗯呐的说道。
“老吴你们先走，我再说几句话。”挥挥手，任红有点受不了他俩的视线。
老吴站起身来，叶一瑾跟着他走向外面。
陆仁送着两个人走出门。
回过头就看见任红一口吞了一个小笼包，两边腮帮子鼓鼓的。
看他回头，任红脸色不变，飞速嚼几下，咽下包子。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陆仁，加个飞信。”任红拿出手机。
“嗯？”陆仁心头一惊，装出疑惑的样子加了好友。
“嗯......多说无益，陆先生，我们还会再见的。”临出门，任红留下一句话。
出了门，带着两人向着陆仁告了别，飞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然而，不多时之后，陆仁便在楼下的早餐店里又一次碰见了那三个人，但这一次，他们相视一笑，默默吃完早餐，什么都没有发生。
“嗯，我能力的发动一定是有原因的……虽然最后实在没找到能在那个工地触发能力的原因，不过那个人，可以注意一下。
……
（但或者）按照惯例，一定还会再见的。下次见面再说。
………
我的尊严，我的面子，我在后辈面前的威严啊，啊啊啊——我这该死的能力啊。为什么是个被动啊啊啊啊啊——”
——取自任红当晚的笔记（有删减）
【括号处为修改痕迹】
“虽然任部时候什么都没和我们说，不过我觉得她一定是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早就解决了事件了。
……
不过前辈的饭量好像有点大？今天早餐的时候她一个人吃了三顿饭的东西。”
——取自小姑娘当晚的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