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所谓盘古
我看着刘佳音,假装问她:“姑娘,你找什么呢?”
刘佳音闻言反问:“这儿的香案呢?”
我:“这儿没有香案啊。”
她:“怎么可能没有!”
我决定做个弥天大谎,最后谁都不知道真相,只见我手指点住她眉心,点亮她的世界,治好了她的眼睛。我问她:“你看!真没有香案。”
刘佳音不可置信的看着周围的环境:“这是哪儿?”
对她的问题我避而不答,反而温柔的问她:“你看到了什么?”
刘佳音嘴角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我捡起一块石头放在她眼前,并告诉她:“这个叫石头,你可以摸摸。”
她颤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触碰一下,快速缩回去。
我:“不要怕,你可以试试握住它。”刘佳音握住石头,从来没有哪一刻的时光,比手掌中的触感真实,眼眸泪水在打转,然后她又笑了。她踏着轻快的步伐跑到一朵冥火前。我急忙拉住她道:“小心,这个不能碰。”
她好奇的问:“它什么?”
我:“冥火,它有很多的危险,不能乱碰。”
她的脸凑得很近,睫毛和眼睛很清晰,我看着她的侧脸,很美
她继续道:“可它很好看啊。”
我道:“好看的东西通常都很危险。”
她忽然看着我,问:“这是哪儿?你是叫什么?为什么我对你有熟悉的感觉?”
我指着自己的鼻尖:“我叫刘神仙。”刚说完,我想起傍边还有人,于是我指着陶侃道:“陶兄,你过来一下。”
陶侃大腿发抖,道:“狐大仙,我腿软……。”
“这位仁兄叫陶侃。”刘佳音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我。我却在装可爱,摇头。
如今整个刘家仅剩刘佳音一位后人,难不成让她跟着一只狐狸行走江湖?看她一脸茫然的模样,我更茫然。况且冥冥中有个声音警告我,千万不能离开这洼深渊。经过千思万虑后,一道神念传至陶侃脑里,道:“陶兄,眼前小女乃是友人的后人,不过友人逝世我身为狐相,实在不敢跟她相认,托付与你可否?”
如此唐突,哪怕眼前的女子万千妖娆动人,陶侃难掩脸上为难之色,语气惊疑不定:“这…这不好吧?”
“莫非你已成家?”我略懂世俗世事。
陶侃连连否定,道:“不!不!不!事出突然,我再想想。”
时间一分一秒推移,我微笑陪在刘佳音身边。
刘佳音:“这儿到底是哪?”
“你过来,我悄悄跟你说。”刘佳音乖乖把耳朵凑近我,我对她耳语道:“忘记过去吧。”
说完,刘佳音眼神飘忽一阵,我便不在理会她。陶侃不停的来回着步,步调急促。我继续传神念给他:“怎样?考虑的结果。”
陶侃:“第一次见面,你对我这么信任?敢把一个大美人交给我?”
“她是我友人留下的唯一后人,你照顾好她一生荣华富贵,照顾不好世世代代贫贱。我不是信任你,而是威胁和逼迫你。”
陶侃不敢说话。
我:“再给你一盏茶时间。”
一会儿,陶侃鼓起勇气,谦谦君子靠近刘佳音,道:“姑娘,不知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刘佳音闻言,蹙眉思考:“我不记得了。”刘佳音看向我,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话说这刘佳音是何等佳人,只是不经意流露出柔弱的目光,陶侃就失魂了一阵,道:“如果不嫌弃,姑娘可以到我家来。”
刘佳音又看着我,我却没有挽留。
“那麻烦公子了。”她回应陶侃。
“不麻烦,叫我陶大哥就好,不必以公子称呼我。”
“谢谢陶大哥。”
传一道神念给陶侃,道:“决定好了吗?好了就送你回家。”
只见陶侃,道:“好了,。”
在丹田中凝聚大地之气,轻轻念道:“震!”一个震字出口,随着一圈圈波纹荡漾出去,如涟漪又如水滴。深渊中盈满浓郁的灵气,天降一股威压,整个漏斗深渊交错一沉,等尘埃落定,一圈圈石梯浮现,高低错落不尽相同。
我一声轻语,道:“陶兄,这石梯有三千九百九十九阶,你带刘佳音一步一步的爬,走完楼梯,你跨出四千步时就可以到家了。”
“还有,你到了外头,最好不要与外人提及这里,十年后我们会再见。”
“你不走吗?”陶侃问。
“不要多管闲事,快走吧!”
陶侃打了个哈哈,道:“白狐儿,其实我不用到家,我还要打猎呢,家里都没粮食下肚了!”
“尽管放心回家吧,你这辈子有享不尽的荣华富累,以后不用打猎了。”
他一脸惊讶,俯身作揖,道:“那甚好不过,告辞了白狐儿。”
我趴在深渊底下,看着两人的身影越来越来远,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但话说来,刘百黄泉之下可以安心了,我将悬浮的冥火一朵一朵收于体内,四周顿时陷入黑暗和寂静。无奈品味着这最后的孤独慢慢陷入沉睡。
仿佛梦了一个很长的梦,醒来时居然有一缕光照在身上,惬意舒服的伸着一个长长的懒腰,真是慵懒无比。可是这个破地方,再也不会有人来了,又是谁惊醒了我?我疑惑的看着附近,没有新鲜的生命,只有一小片阳光。
我一个瞬移至第三千九百九十八阶梯处,还差一阶!要不要跨出去?我在犹豫。其实我都不记得我为何要守在这里,每当我有出去的念头,脑海中就冒出个声音警告我,不能出去!
………
我跨出一步,鬼使神差般,我站在深渊的上头。这一步仿佛冲破了某种禁制,温暖的阳光变得寒冷,一层遮蔽真相的雾在眼前化开,赤裸。裸的世界只有黑白之分。在黑白的交接处,一条线连接天际可谓魏晋分明。而我身在黑色世界里,一身洁白的绒毛那么晃眼。
突然,白色世界闪过一个掠影,在这个空间里她声音空旷而深邃,道:“哥,你好的狠心,一万年不闻不问镇压得我好苦。”
我惊奇于居然还有人,于是缩地成寸一步追逐而去:“你谁?”
她的声音妖异魅惑,道:“真是好记性,才一万年就不记得人家了?”
“你躲着不现身,上哪记得!”
话落,忽然凭空出现一只黑色狐狸,绕我走了一圈,道:“怎样,记得了吗?”
好眼熟,不过是谁呢?我正想着。
……
她的爪子忽然化作一把匕首,向我一刺!惊得我连忙一个滑步巧妙躲过。
可那黑狐儿古怪得很,一身灵巧功夫,尖锐的匕首耍得如影随形,匕尖紧跟着我。
眼看躲不过,只好伸出一只毛茸茸爪子轻轻一指,“叮铃”一声,爪子刚好点在了匕尖处。
空气被震荡成一圈圈淡淡的波纹,匕首进退不得。
“你这黑狐狸好野蛮,不就忘了你吗?用得着杀我吗!”
她的表情轻蔑且不肖,道:“真可笑,你镇压我一万年,难不成让我笑脸相迎?”
完了,好不容易碰到熟人,没曾想居然是仇家,这可如何是好??真让人一筹莫展。
……
我把爪子收回,不再阻拦她的匕首看起来潇洒无比。
我道:“你想杀我,行啊!不过我要死个明白,只要你告诉我我是谁,你要杀要剐都行。”
闻言,她的嘴角微微一翘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在我爪子收回的一刹那,匕首毫不犹豫闪电般刺了进来。
“你以为我不敢下手吗!!”她癫狂的大笑。
我眼睁睁看着匕首刺入胸膛,洞穿了心脏,脸上没有慌张的表情,反而因释怀显得很坦然,道:“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其实,在爪子离开匕首的那一刹那,我感应到了黑狐儿的杀气,如果我当时候防御是开得及的,只是我老是一个人活着,又活得太久了忽然有点想死而已。
她要杀就杀吧!我想。
黑狐儿的爪子微微发抖,不知是因报仇高兴还是其他。
她把匕首变回爪子拔出,伤口鲜血迸出,却不想黑狐儿什么都没说就离开……
我急忙拦住她,道:“黑狐儿,虽然,我忘记了所有的事,但是,却依稀记得,我万万不能离开深渊。刚才瞬移,距离开深渊还差一步,是我跨出去的。”
话说到这,她终于肯停下,道:“为什吗?”
一阵无奈的苦笑,道:“太闷了,想出去散散步,不过,你既然与我认得,跟我说说话又何妨?”
她回头看我一眼,仿佛可怜仿佛同情!
她道:“你本姓姓盘名长命,我本姓姓古名妲己。从前,我俩以兄妹相称。世人嘴里所谓的盘古,说的就是我们。上古时期,天地混沌;记得,那时的景色和这黑白世界差不多;我们玩耍时,不经意划分了天地。不过沧海桑田,恩恩怨怨,你我不幸沦为了仇人,你誓要镇压我生生世世,我誓要你魂飞魄散。看在兄妹一场,我就说这么多,你安心死吧。”
“是什么恩怨?”
“你没必要知道。”
雷劫没把我劈死,是要留我死在这黑狐狸的手里了吗?
伤口不停的流血,眨眼睛和呼吸这些基础的生理动作做起来都感觉费劲。
……
临死之际,我仿佛听到黑狐儿叫我哥了,她说道:“哥,你出来啊!”
“哥,你在哪啊!”
怎么会这样?她难道怕我没死,回头补刀来的?那就随她叫吧!反正我是不会答应她的。
……
虽然我没有出声回应,但是黑狐儿喊了许久之后,还是找到我了,我闭上眼,叹命休矣,算一算今儿是不是黄道吉日。
“可恶,我那么辛苦喊你,你居然在睡觉!”古妲己说。
我一愣!什么睡觉?明明是被它捅了一刀,我才躺着的!难道说我的姿势很像是睡觉?
还是它瞎了,没看到地上的血迹,可这一刀还是她亲自捅的!
……
她一反常态,温柔似水,道:“哥,你这么一身白毛,到黑混沌世界住好不好?你看你老在白世界里呆着,你的一身白毛正好和白混沌世界融为一体,我都找不到你。”
我欲仰天长啸,老话说,士可杀不可辱,你要杀就杀,要剐就剐,废话这么多干嘛?
我乐意住在白混沌世界就住在白混沌世界,乐意住在黑混沌世界就住在黑混沌世界,干你什么事!
我心里愤愤不平,可嘴巴却不受控制,道:“好呀。”
咦,我怎么妥协了?
太阳穴剧烈的疼痛,我的脑海里凭空多出许多记忆……
我记得这黑白世界是一直存在的;它们的法则简单变化单一;无昼、无夜、无年、无月有的仅仅是黑混沌之气和白混沌之气水火不容。
而我,降生在白世界中,被奶白的混沌之气滋养呵护,对黑世界的忌惮,犹如白混沌之气与黑混沌之气。
那黑狐儿出生在黑混沌世界,她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
广阔的黑白混沌世界多的是寂寞,少的是热闹,整个世界只有我和黑狐儿。
认识她是一次偶然,我远望黑世界的时候,她也正好观看白世界,我看到她时才发现,原来这枯寂单一的世界还有别人!
从此以后,我俩在黑白混沌世界的边界互相大量,她看着我,我看着她,她跟我说话,我跟她说话。
白世界里,她能看到我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只黑色的鼻子。
而黑世界里,我只看见她一双发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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