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遥不可及

柳亚珂走出内室，轻轻地关上内室的门，然后走到外间的案桌边颓然地坐下，手搭在案桌上，回想起这几日的点点滴滴，有些迷茫。第一次见到凌轩是在主街道上。那时候他是被她高贵冰冷的气质迷了眼。而后看到她欲出手救下那姑娘，自己便害怕她会被欺负，忍不住上前去帮她一把。接下来的一切仿佛都变得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对她魂牵梦绕，见到她时欣喜万分，看她冷漠待他时莫名失落。

他一直以为她对他的冷漠只是因为害怕他是个登徒子，所以他不断地表白自己的真心，希望能够感动她，可却总是发现她离他好遥远，远得让他无法触及。原来不是他不够努力，只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圣星神凌轩。为什么？他宁可她当时不出手，这样也许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她的身份，心中可以永远抱着那么一丝希望，不必绝望至此。

柳亚珂迷茫地盯着内室的门。心儿，凌轩。柳亚珂心中低低地呢喃着这两个名字，目光逐渐坚定起来。一日，两日，能见到她就好。就算以后再也遇不到了，至少还有回忆可以陪伴他一辈子。

柳亚珂突然站起身来，走出竹屋。

凌轩调息完睁开眼睛，却看到室内已被柳亚珂用灵力点亮了。凌轩下了床，打开门，走出内室，发现柳亚珂不在外间。她走出竹屋，却听到柳亚珂的声音从小竹屋屋顶传来：“你醒了？上来坐坐吧！灵界的星空极美。”

凌轩抬起头，看到柳亚珂白衣胜雪，青丝飞扬，绝世容颜，夜色的衬托，使他看起来仿佛谪仙一般。凌轩一时有些痴了。她甩去心头的异样情绪，飞身站上竹屋屋顶，在柳亚珂身边坐了下来。柳亚珂的另一边趴着那只白貂，凌轩淡淡地看了白貂一眼。白貂似是察觉到凌轩目光中的探究，轻轻一颤，跃下屋顶，跑进了竹林中。

凌轩望着白貂离去的身影，思索着什么。

柳亚珂见着凌轩的目光一直在那只白貂身上，便说道：“小白性子活跃，你若喜欢，送与你吧！”

凌轩摇摇头，说道：“不必了，我不太喜欢这类生物。”

柳亚珂点点头，没接话。

这时凌轩才发现柳亚珂身边放着一支玉笛，她问道：“你会吹笛？”

柳亚珂点点头，谦虚地说道：“略知一二。”

凌轩抬起头，看向竹林上方的点点星辉，觉得这夜空美得让她诧异。

“我知道你是圣星神，却不知道你有没有从灵界看过星空。”柳亚珂也随着凌轩抬头看着夜空，淡淡地问道。

凌轩摇了摇头，忍不住抬起手，想要触摸星空。

柳亚珂见状，苦笑着说道：“看起来很近，可是事实上却是遥不可及。”这句话不知道是说给凌轩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凌轩放下手，不去深究柳亚珂话中之意，淡淡地说道：“就是因为遥不可及才会觉得它美，靠近了反而会失却那份朦胧美。”

“也许吧！”柳亚珂也没有反驳凌轩的话，拿起右手边的玉笛，开始吹奏。

笛声悠扬，凌轩听着笛音，感觉心情非常地放松愉悦。柳亚珂的笛声正如他的心境一般洒脱。

良久，笛音渐渐消散在竹林中。柳亚珂放下笛子，看向凌轩，却发现凌轩微微歪着头，闭着眼，呼吸均匀。柳亚珂知道下午凌轩在疗伤，此时应该也有些疲惫了。他微微一笑，解下外衣，披在凌轩身上，让凌轩的头靠着自己的肩。

柳亚珂猜测凌轩应该是个极为警觉之人，因此没有将凌轩抱入室内，怕吵醒了她。柳亚珂抬起头看着夜空中繁星闪烁，喃喃道：“若是此时就是天长地久，那该有多好啊！”

柳亚珂从怀中掏出一串蓝宝石手链，低头注视了良久，小心翼翼地将它戴在了凌轩手腕上。蓝宝石手链上的蓝宝石晶莹剔透，仿佛珠泪般，即使是在星光下，也闪着月白色光华。

“我希望你回圣界后还能记得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奢望？”柳亚珂自言自语道，“可是我真的很害怕，怕你忘了我，怕你再次视我为陌路。第一次见到你，虽然你穿着普通，可是那时的我就猜到你定不是普通人，却从未想过你会是圣星神，也从未想过我和你会是两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