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三楼窗口

蓝泽撞见纪月苏的那个下午，夕阳的色彩格外地浓重。像是一坛打翻了的墨水，浓稠得怎样都化不开。那些烟熏的桃红，迷醉的橘黄，静静悬挂在天边。等人来采摘。挂在回忆的树枝上。

挂满，所有的黑夜都会亮堂起来。

美得那样哀伤和婉转悠扬。

月苏动容。她的心几乎快要为这样罕见的天空疼出眼泪。

但是她忍住。动手一点一点地采摘，像是要把回忆里收藏的那些寂寥惨白的天空涂抹上色彩。均匀地慢慢涂抹。

她又看到这样醉人的天空。她笑起来。像一个婴孩的样子，把手缓缓张开，索求母亲温暖的怀抱。

蓝泽看到这一幕，在三楼的窗口。他只是不小心一瞥。

然后就看到了她的笑，如此纯真而沉浸的笑。这在他此前的生命中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他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慢慢升腾起来，像一炉香，烟雾缓缓飘散，那些幽绵的香味往四面八方奔涌而去。

不知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