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姑奶奶哎，算我求你了，别折腾了行吗？”他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心里暗自骂着，尚九熙那个死贼怎么还不过来。

晚桑榆站在桌子上面睥睨他一眼，没理他。

发小觉得自己很无辜，明明你们两个的事情，怎么每次都要扯到我啊？

尚九熙把车开的飞快。

等红绿灯的时候，他满脑子都是那张脸，女孩子明明笑着，眼里却没有分毫的情绪。

她果真是气着他的。

而后他又觉得庆幸，至少还会跟他生气，她要是什么都不在乎，那便是真的再也没有什么机会了。

绿灯一亮，他驰骋而去。

第一次见晚桑榆的时候，小姑娘站在烧烤摊后面。呛人的烟雾缭绕在他眼前，朦朦胧胧看见小姑娘端起一杯酸梅汤，反手倒了下去。

他惊得说不出来话。

晚桑榆倒是习以为常，瞄了他一眼：“还呛吗？”

“……不呛了。”

“你就是尚九熙吧？走吧，带你去吃饭。”她拍了拍手，把手腕上蹭到的油渍擦掉，忽而回头：“你发小让我来接你的。”

那时候他还不太喜欢跟陌生人交流，更何况那个小巧的丫头看起来做事无理的，并不像什么好孩子。

事实证明他是错的。

人家晚桑榆不仅是年级第一，还是三好学生。

回过神的时候，车已经停在了小区楼下。尚九熙下了车，揉了一下后脖颈，今天的天气并不算好，有些闷。

按了门铃。

发小很快就开了门，生无可恋地看着他：“你怎么才来啊？”

尚九熙恍惚了一下，想起那时候她去他家，不停地按门铃。他好一会才给她开门，小姑娘不高兴地朝他抱怨：“怎么才开门？”

明明那时候她自己要去找他，最后却还成了他的错。

发小不耐烦地推着尚九熙进了屋，抬手捂着额头：“得嘞，你处理一下，我还想好好过日子。”

她没穿鞋，光着脚踩在大理石的桌上，一下一下地跳着格子。明明还穿着短裙，这个丫头怎么敢的？

像是没听见来了人，自顾自玩得起劲。

眼睛有些发酸，尚九熙抬手揉了揉眼睛，咳嗽一声。

她停下来，抬头看了一眼，站着没动。

“谁让你叫他来了？”明明是对着发小说的话，眼神却落在尚九熙这里。有一股无名火憋在胸口，让她有些难受。

让她离远点的是他，拉她入怀的也是他。

想折磨死她吗？

“晚晚。”心里的空缺好似被填满，他往那边走，就站在桌子前面：“晚晚，你下来。”

他把手伸出去。

晚桑榆看了好一会，面无表情地环住尚九熙的脖子，被他抱着下了桌子。脚底碰着地板的一瞬间，她便抽回了手：“谢谢。”

疏离而客气。

“晚晚，都是我的错，你别怄气了好不好。”小姑娘垂着眸子，压根不想理人。

“我没怄气。”他叫那声“晚晚”的时候，她已经气消了。以前是她年纪小，追着他胡闹，现在她成年了，自然知道自己该想什么不该想什么。

偏偏她越是这么说，尚九熙心里越发不踏实。

“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你不要这样不在乎，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