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宿传之五镇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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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洪水咀喜获提卢枪 长石岗路遇亡命徒

随着风势加剧,提卢的身体不断增长。不过丈余长的棺底,再也容不下它。其中枪尖那端用兽角钻破棺木,一遇江水便大吸而特吸起来。随着它所吸水量越来越多,体重再次增加,竟然又将悬鱼棺沉入水下。

后来范天顺手上受伤,鲜血流入积水之中。他的血质与当年岳武穆十分相近,同样具有忠烈之气。仍在木中的枪攥那端,立即感应到这股熟悉的味道,于是奋力顶破底板,开始吸食棺内那些混有血迹的积水。

由于它还处于柔软状态,并不能像枪尖那样借助兽角之利直接钻出木外。只是蹭破了一个豆粒大小的小孔,冷眼看去便如木纹节理一般并不十分显眼。再加上棺内只有一颗夜明珠照明,能见度不够,所以范天顺找了半天也没发现。

等到枪攥开始吸水时,枪尖已把江水吸至饱和。但为了配合它的共生体,便将体内所存之水喷射而出。强大的喷射力,推动着悬鱼棺快速向前,从江面之上看,便如一条水线相仿。

但棺内积水毕竟有限,很快便被枪攥吸干。而此时枪尖却正喷的起劲,致使体内存水越来越少,所以悬鱼棺便又浮了起来。

枪尖将体内积水水喷完后,又开始重新吸入江水,当吸到一定程度悬鱼棺再次下沉。枪攥倒是知恩图报,为了让枪尖多玩一阵,便又向棺内喷起水来。

幸好它只是顶破了一个小孔,使口器受到限制,吐出的水流并不是很大,趟若像枪尖那样喷射,这悬鱼棺早就被它弄散架了。

可即使如此,也把棺内三人吓的够呛,眼看积水即将没脖,范天顺无意中随手一摸,带血的伤口,正在碰在枪攥的口器之上。

枪攥一接触到伤口,便感应到了血气,立刻反吐为吸。只是刚刚吸了一口,便被范天顺给挣脱开了。意犹未尽之下,便开始继续吸入悬鱼棺内的积水。

无论枪尖,还是枪攥虽然各有意识,却是同体而生,彼此间配合的天衣无缝。枪攥吸水,外面枪尖立即开始喷水,就这样悬鱼棺又迅速前行了一段距离后,方才再次浮出水面。

自从吸入了范天顺的血液,提卢便已默认他为主。它们的感应能力极强,当范天顺自言自语快下沉,快下沉的时候,二者同时生出感应,当即如他所愿,开始一起吸水,如此一来,很快便让悬鱼棺沉了下去。

随后三人开始闲聊,对于凌冲与郭安的话,提卢一无所觉,但对范天顺所言,确是如奉纶音一般。

在枪尖的帮助下,枪攥也跟着钻出棺底,它们在江水之中,相互配合,你来我往的吸水,喷水,产生连续不断后作用力,使悬鱼棺如离弦之箭般急速前行。

只是因为接触时间尚短,还不能完全明白范天顺的想法,以至于一发不可收拾。可怜范天顺三人,还傻等着悬鱼棺再次上浮呢。到最后空气即将耗尽,三人不得已只得弃棺而逃。

他们刚走提卢就撑碎棺底,恢复了原形。口器一张一翕,便感应到范天顺的位置。于是晃动身形,如游蛇一般向他追了过去。

范天顺也是福至心灵,突然想起张汉英说过的话,方才略有所悟。见它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也就不再害怕。提卢甚是乖巧,立即游上前来,盘住他的手臂,摇头晃脑的做亲昵状。

范天顺不禁心生喜欢,任由它跟着自己继续前游。还没游出多远,提卢便从他手臂上盘旋而下,接着又绕在了他的腰间。

正在他不解其意时,忽听身后一阵水花翻溅,同时一股大力来袭,直接将他推出了数丈之远。随后便感到一股接着一股的水流,源源不断向他身后流去,虽然力度不小,却非常平稳,推着他的身体飞速向前。

半个时辰后,凌,郭二人气喘吁吁的游上了岸,远远的看到范天顺,正盘膝坐在一块大石之上闭目沉思。凌冲边走边喊道:“我说天顺啊,你没什么事吧?刚才是你从我们身边游了过去吗?怎么游得那么快啊?”

提卢虽然不俱五感,却有着极强的通灵能力,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便可以接收到人的思想。除此之外,还能将自己想表达的东西,直接输送到人的大脑。当它感应到范天顺想法后,便以吞吐之法,控制水流助他前行。上岸后又感应到他的疑问,于是便把自己的经历输送到他的脑中。

范天顺就感觉一幅幅画面,如走马灯似得从他脑中闪过,虽然并不是完全明白,但也能猜出个大概其。正在这时,耳听见凌冲的声音,脑子猛然“嗡”的一下,这才缓醒了过来。

当他将整件事情原原本本的跟凌,郭二人讲了一遍后,只把他们听得瞠目结舌,半响无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不由得叹为观止。

凌冲连连咂舌道:“这宝贝可真了不得!可惜悬鱼棺已经被毁了,要不然我们只需舒舒服服的,在里面睡着大觉,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返回襄阳城了。”

郭安笑道:“凌大哥说的有理,虽然没有了悬鱼棺,但我们还可以再找人定制一个。既然有提卢相助,就不必再考虑运行方向和助力,以及悬浮位置的问题了,我们只要保证它的通气功能和密封性就可以了。”

凌冲心有余悸道:“既然要做的话,就找个铁匠来做吧,结实点总是好的。要说这个老丘真是抠门,非得拿几根破竹筒来糊弄我们,若都做成铁的,也不至于一碰就断了。还好我们命大,要不然就得被憋死了。”

范天顺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到前边镇店找家铁匠铺,让他现在就做,等我们回来时,估计也能做好了,省的到时再耽误功夫。”

三人一边说着,一边换下了湿衣,又从皮囊内取出应用之物另行包好。就在大石旁边挖了个深坑,将所有渡水之物一起埋藏了起来,以备回来时再用。

范天顺手擎长枪,正感到携带不便时,提卢感应到他的想法,立时身形一变,缩进兽角之中。不过一尺零八寸长,与天视镜一左一右插在腰间并不碍事。

三人收拾已毕,沿着洪水咀,攀上仙人渡,找了一处高地,点燃起信箭,按照约定暗语射向半空。不一会儿便看到襄阳方向,也有信号传来,向他们做出了回应。三人见状,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然后顺坡而下,沿着官道向东而行。

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一路之上,人烟稀零,买卖萧条。偶尔看到几家铁匠铺,也只能打造一些简单农具,对于稍大一点的物件,就都无能为力了。

这还尚在其次,最让他们着急的是,附近驿站皆已被毁,连贩卖牲口的商贩也没遇上一个,这千里迢迢的,若是没有马匹代步,那可得走到什么时候?

三人无奈,只得日夜兼程,徒步前行。又经一日,来到了随州境内。此地北依桐柏山,南接大洪山,其间多为丘陵坡地,中部有一条由西北,至东南走向的狭长平原,名为随枣走廊,乃是一条连接南北交通的重要通道。就在通道末端,有一处最为狭窄的所在,被当地居民称作长石岗。

刚刚行至此处,忽听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响。回头一看,远处跑来一匹青骢马,马上之人发髻披散,看不清面貌。身穿青色短衣,上面血迹斑斑,像是受伤不轻。在他身后还有数十匹坐骑,正在奋力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