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千年前的真相
那团湛蓝色的光芒里，蕴藏了一段岁月记忆，在柏舟的脑海中慢慢扩散开来。
大约是发生在千年前的那场混乱，当时的人族尚未三分，由三大氏族统领：姜氏、汉氏、古氏。姜氏擅智，汉氏擅力，古氏擅器，三族共同保卫人族。
直到有一天，夜空中的群星先是闪耀不止，大放光芒，随后一颗接着一颗的星辰爆裂开来，巨大的轰鸣声响彻九霄，犹如神魔死前的悲吼。
散落的火红碎片流向大地，仿佛一滴滴燃烧的血液，染红了苍穹。大陆上的生灵，岌岌可危，毁灭只在朝夕。生死存亡之际，姜氏一位名宿以生命为代价，祭献自身窥下一线天机：当夜空的星辰半数毁灭，万物迎来终结，天地将开启新的生命纪元。
唯有集齐五行珠，借古氏之器，汉氏之力，再以震旦大陆半数的生灵血浇灌，修筑神机，蒙蔽天道，方可活命。更是可借此机会，偷得创世之力。
计划中关键的五行珠分别被供奉在五大域：人族、大森林精灵一族、妖都妖族、无尽沙漠腾蛇一族、极北冰蝎一族。想要拿到几乎不可能，人族亦不可能同时和四大族开战，于是三大首领商议之下，决定把计划的一半告诉其他四族，以此图谋。
人族三大首领向四族承诺，唯借此神工妙机，震旦大陆全部生灵方可活命。但冰蝎一族却仿佛有所察觉，这一切都掌握在人族手中，或许不妥。
此时，夜空中星辰愈演愈烈，大有灭世末日之象。
再三劝说保证之下，四族首领终于同意，取来了各族世代守护的行珠，为了保险起见，各族要求派遣族内精锐参与整个过程。
计划前期都顺利的进行着，各族派遣的精锐同人族一起生活，一起架构神机，直到到了最后的血祭。
在朝夕相处之下，一个汉族核心子弟发现自己爱上了妖都精锐里的一个女孩，女孩是妖都松鼠一族的公主，性格也像松鼠一样，温柔美好。为了不让这份美好消失，汉族的核心弟子把计划的最后还需半数生灵血祭的消息告诉了女孩。
女孩忍住了心里的震惊和绝望，悄悄地把消息传了回去，可惜却已经是来不及。天的血液染红了世间，无数的生灵死去，血液渗入大地向神机汇集，最后的时刻来了。
发现被骗的了四族疯狂的向人族报复，可不曾想，原来修建的用来避世的神机也是抵御各族反扑的要塞，派遣修建神机的精锐全部惨死。
世间生灵不断死去，其中四族居多，甚至，死去的人中，四族的人占了九成以上，死于天灾，死于人族刀剑。
死去的生灵在灭世的前一刻终于达到了血祭的要求，人族领地成功的支起了鲜红色，由血液构成的屏障，把天灾阻挡在外，也把其他种族阻挡在外。
而其他四域，无数族人死去，妖艳的血红花在冰原、在沙漠、在森林、在妖都肆无忌惮的绽放。贪婪，摄人心魄。
最后，在绝望的深渊中，或许是四族的哭喊和祷告唤醒了上苍，为四域落下了四份创世之力，四族因此得以残喘，震旦大陆的浩劫，终于平息。
柏舟眉间的湛蓝色越来越渐，可柏舟的神情却越来越沉重。终于，眉间的那抹光芒像完成了某种使命般，消散开来。
“原来人族引以为傲的四大閟宫是千年前染满鲜血的神机，原来寒冰珠本是冰蝎一族的重宝，原来人族一直活在深重的罪孽和虚伪之下”
皱紧了眉头，痛苦低语。
虽说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但脑海中还存留的的画面实在骇人听闻。湛蓝色光团里那份岁月特有的厚重感绝对不会有假。也就是说，柏舟在人族看到的关于千年前浩劫的记载，只是人族粉饰太平的说辞！
或许当初的人族真的有迫不得已的理由，但至少应该可以和万物生灵共进退，而不是去欺骗，去利用，不是以这样的方式来保全自身，苟延残喘。
柏舟有些茫然，就算自己跟了师傅修身养性这么多年，面对眼下的情况，也无法适从。要拿什么样的心态才能波澜不惊，柏舟不知道。现在柏舟的心里，只有深深的愧疚和无以言表痛苦。
“公子？”
和柏舟相处了这么久的绿衣自然是感受到了那份沉重的心情，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绿衣知道此刻的公子，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困惑。
绿衣转身靠近，用尽温柔和力量从身后抱住了柏舟，小小的身躯同柏舟一起，感受那份痛苦，渡过那份悲伤。
冰天看着眼前的两人，微微一笑说到：“好些了吗”
不知是因为绿衣的怀抱还是因为冰天的笑语，柏舟终于回过神来，转身摸了摸绿衣的头，看着眼前风轻云淡，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冰蝎首领，微微鞠躬。
“劳前辈费心了”
冰天上前扶起柏舟，依旧淡然。
“这都是些千年前的旧事，你需要知道，却也不要过于介怀。我族攻打閟宫，是想要拿回水行珠，也就是寒冰珠。寒冰珠说是我族力量的来源也不足为过，我族内孩子，原本依靠寒冰珠的力量，五十年就可以觉醒，初步修成人形。而现在寒冰珠离开我族太久，虽说仍在极北边界，但时过境迁之下，我族子弟竟要到三百年左右才能觉醒。柏舟公子聪慧，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柏舟当然知道，觉醒年龄从五十年推移到了三百年，在面对危险、面对敌人，在残酷的极北中，存活率下降了不止一星半点。
长此以往，或许用不了多久，冰蝎一族就会从震旦大陆上永远的消失。但柏舟隐约觉得，冰天的这一席话想要表达的可能不止这些。
看着若有所思的柏舟，冰天接着说到：
“这也只是其一，更重要的原因是，必须要在千年后的清算来领之前，攻入人族领地，杀死所有的人族。你先别激动，听我说完。再有七年，就又一个千年，你现在也知道了，千年前人族血祭震旦大陆半数、甚至更多的生灵。可天地自有因果轮回，那些惨死的生灵会在千年后反噬回人族，令其狂乱成魔，从而堕洛地狱。震旦大陆会因此在次迎来终结，天地的清算，不是那么容易躲过的。”
“那为什么不在这之前联合其他三族，一举攻破人族领地，反而拖延至今，莫非其中还有隐情”
面对柏舟的疑虑，冰天挥了挥手，坐回王座之上，指尖光芒涌动，高台之上应声出现了两个冰砌的座椅。
“请坐。之所以拖延至今，是因为当反噬来临之时，人族会因此失去所有心智，坠入黑暗，虽说力量会有所增强，却要比清醒的时候好对付了太多。但这却是最迫不得已的做法，这片天地间还剩下一个希望，我在等的希望，其他三族都在等的希望。”
“希望？”
柏舟莫名，实在想不出是怎样一个希望，能够对抗天地的清算。
“嗯，千年前落下的用来迎接新纪元的创世之力，有四份落在四大族这你也知道了，但这四份在这千年间被各族慢慢的消耗殆尽。其实除了这四份之外，还有一份创世之力落在了人族，但好像是因为神机的原因，这份创世之力陷入了沉睡。另外，作为核心神机上的土行珠，好像也因为汇集了其他四颗珠子的力量和杀伐之气，消失不见了”。
柏舟依旧不解。
“还请前辈明言”
“那份落在人族的创世之力，昨天夜里出现了，就是汉朝皇帝，你应该和这位皇帝熟络，他是不是冰冷至极，一身寒冷杀意，这应该就是染上了当年神机上的血腥。而消失的土行珠，也近在眼前，你一旁的女孩就是土行珠孕育而出的灵！这女孩从小的境遇，想必应该非常凄惨吧，那就是反噬，死去生灵还有其他四颗行珠的反噬！而作为人族守护行珠的她，率先承受了这些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