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世态炎凉
“这个臭乞丐真是太可恶了！”
“就是啊，连老乞丐的东西都强，害的她饿死在街头，真是可恶！”
“我亲眼看见他抢了老乞丐的东西，你看他四肢健全，一定是个骗子，大家打死他，打死这个臭乞丐！”
“对，打死他...”
莫问迷迷糊糊的听到四周有很多人，而且议论纷纷，好像一个小乞丐抢了老乞丐的东西，害的那老乞丐被饿死了，莫问心中撇嘴一笑，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管我鸟事，老子还是睡自个的觉吧！
等等，难道...莫问心中一惊，想起昨晚的事情，莫问睁开眼，挣扎的坐起身，向旁边望去，此时那老婆婆却躺在地上，一脸的安详，身体已经僵硬，早已没有了呼吸！
莫问心中巨震，不可置信的望着老婆婆，手脚并用爬到她身边，伸出左手轻轻的探到老婆婆鼻息之处，没气了...
旁边围观者看到莫问醒来，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随即被心中刚才的那一丝畏怯而感到羞耻，有些人恼怒的将买来的蔬菜瓜果一类的东西，向莫问丢去，莫问感觉身后冷风袭来，身体下意识的挡在老婆婆前面...
沈涵雪，S市西区分局警员，刚刚被分配到S市西区分局不到两个月，便一连破获三起大案，领导特别提拔荣升三中队副队长，而且由于容貌出众，被众人封为分局第一警花。
只是这沈涵雪脾气暴躁，性格雷厉风行，工作起来那是不要命的主，虽然能与美女一块工作，是一件求之不得事情，但大多同志要求调离三中队，有的甚至拖家带口的上门求情，最后因为沈涵雪的一句话而不了了之！
沈涵雪放下一句话，谁能打败她，她就放人！不明就里的依然想试一下，结果被打的三天下不了床，三天之后还是乖乖去报道上班了。
昨天沈涵雪所在的三中队刚刚破获了一起走私案，晚上和众人庆祝了一下，到半夜才散，今天沈涵雪去分局报道之后，便开着小警车一路溜达起来，沈涵雪自信在自己的火眼金睛之下，没有哪个小妖怪会不现形的！
“雪姐，呼叫雪姐！”对讲机传来一阵呼喊！
沈涵雪拿起对讲机，说道：“收到，请讲！”
对讲机那头接着说道：“雪姐，刚刚接到报警，西市场那边有情况，好像死了个人，我们正在赶过去！”
沈涵雪美目一亮，本来意兴阑珊的，此刻好似打了兴奋剂一般，大声说道：“收到明白！”说完，脚底一踩油门，警车托着长笛绝尘而去！
“队长，”对讲机这头一个年轻的小警察，苦笑着说道，“雪姐估计又要被贴罚单了，听声音她可是在闹市啊！”
正在开车的三中队队长李永健撇嘴说道：“管她呐，连我这个正队长都要听她的，你们还有什么可委屈的？不过，敢在警车上贴罚单的哥们也是个牛人啊！”
沈涵雪驾着警车一路疾驶，远远看到路旁围了一堆人，沈涵雪皱了皱眉头，伸出白皙的小手扶正帽子，开门走了出去，众人看到有警察过来，纷纷让开一条道，其中还有几个老同志，看到如此娇艳的女警察，咕咚咕咚咽了几口口水！
沈涵雪走进人群，首先看到的是一大堆瓜果蔬菜，什么西红柿啊大白菜啊，竟然还夹杂了几块半头砖，最后才在菜堆后面发现两个人，一个年轻的小乞丐，一个躺在地上的老乞丐，只是老乞丐已经气绝多时！
沈涵雪眉头一皱，拿起对讲机说道：“西区小吃街发现一名死者，请做好善后工作，现在正在进行现场勘查，调查取证，西区分局三中队副队长沈涵雪报告！”
沈涵雪拿出工作笔记，向众人说道：“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都是这个小乞丐抢走了老乞丐的馒头，把这老乞丐活活饿死了！”
“对啊，你看他四肢健全一定是个骗子，警察同志，你一定要严惩这样的骗子！”
“我亲眼看见那个乞丐抢了那老乞丐的东西，我可以作证！”
沈涵雪眉头不由的一皱，若是两个乞丐都能吃饱，他怎么会再抢这老乞丐的，而你们这些人，可以拿这么多食物丢那乞丐，却不愿意施舍一个馒头，还有脸在这里说三道四，按照我以前的个性，非得把你们一个个打趴下！
沈涵雪将众人说的一一记下，这时远处也传来警笛声，沈涵雪知道是队友赶来了，不由的松了口气，这么杂乱的情况，自己还是第一次遇到。
沈涵雪跨过小菜堆，走到莫问身边，一股异味传来，不由的让沈涵雪皱了下眉头，但身为一个优秀的警员，这点困难还是能克服的，沈涵雪自我安慰一下，拿起工作笔记，抬头向莫问看去！
沈涵雪心中一动，此时的莫问后背已经湿透，不止是瓜果菜汁，还有隐隐血迹，想来是被下黑手的砖头党所致，只是这乞丐既然抢了老乞丐的食物，害的老乞丐饿死，为何又要用身体挡住老乞丐，不让老乞丐的尸体受到伤害？
沈涵雪看着花脸猫一般的莫问，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抢了她的食物？”
莫问依然愣愣的坐在老婆婆旁边，没有动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身后的疼痛也没有让他皱一下眉头。
你是不是饿了，孩子？吃吧，现在骗人的太多了，真正的乞丐会被饿死的！老婆婆总共跟他说了三句话，而自己也只跟她说了两个字，谢谢。莫问怎么也想不通，这老婆婆为何宁愿自己饿死，却把馒头给了自己！
莫问想想昨晚的情景，大热天的，那老婆婆却感觉很冷的样子，将身上的破衣裹了又裹，一定是没有食物，才导致体温下降，可是莫问怎么也想不通，那老婆婆为何会将馒头给了自己！
今日老婆婆给我一个馒头活命，他日我莫问必然保你一生富贵！莫问突然想笑，笑自己无知，笑自己可笑，自己转世究竟为了什么？这老婆婆为何会救自己？世人为何如此的冷漠？
就算在师傅去世的时候，莫问也没有现在这种感觉，而给他这种感觉的却是只说过三句话，认识不到一天的老乞丐，难道这就是人性？
沈涵雪拿着笔记本，一脸无奈的看着莫问，她不知道这个小乞丐为何连眼睛不眨一下，若不是看到那微微起伏的胸膛，她感觉坐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死人。
“雪姐，怎么样了？”李永健和几个同事赶了过来！
沈涵雪摇头说道：“这个人一句话不说，现场群众也只是胡乱猜测，真是伤脑筋啊！”
李永健皱眉说道：“运尸车一会就赶过来，咱们还是把这个人带回局里，再慢慢问清楚吧，总在大街上影响市容，一会记者来了，就更麻烦了！”
身后一个小警察，捂着鼻子说道：“带...带回局里？怎么带？你们没闻见吗？我想吐！”
李永健瞪了一眼那小警察，说道：“我这不是问你们吗？你怎么反问起我来了？”
那小警察低头思索一下，惊喜的说道：“不如把他铐在车顶，咱们拉回去？”
李永健差点吐血，说道：“你脑子被门挤了，你还嫌事情不够大啊，一路上被人看到拍到，到时咱们区分局就关门大吉了！”
“我带他回局里审问，”沈涵雪看了一眼身边的同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说道，“你们留下善后！”
“你...你真...带他回去？”李永健瞪着大眼睛不信的问道。
“还不搭把手，让人看笑话吗？”沈涵雪狠狠心提起莫问，向几人喊道，“你们是不是男人？”
众男同志老脸一红，视死如归般的架起莫问，向沈涵雪驾驶来的警车走去，旁边群众发出阵阵喝彩声，掌声如雷，人民公仆为人民啊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