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与谬误(汉译世界学术名著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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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节

力图借助理性把握自然的人总是被诱使用自动机或机器模拟生物,从而企图至少部分地理解它们。所记载的超越纯粹传奇的最古老的自动机之一是黏土制的飞鸽或塔伦通姆的阿契塔(Archytas of Tarentum) [7] 。亚里山大利亚的海洛(Hero of Alexandria) [8] 也被深深地吸引到建筑自动机中去,这些尝试通过他的著作传达的古代科学的片断被更清楚地而不是贫乏地理解。在十六世纪,我们在斯特拉斯堡、布拉格、纽伦堡和其他地方遇见带有人和动物的塑像的精巧的钟表;在十八世纪,有沃康松(Vaucanson)的游泳和吃食的鸭子和他的吹长笛者,以及德罗兹(Droz)的拖拉的男孩和他的演奏钢琴的少女。人们差不多好像要把这样的项目作为纯粹的小事打发掉,可是人们务必不要忘记,在他们制作的过程中获得的知识能够直接地应用于科学探究,例如博雷利(Borelli)的《动物的运动》(De motu animalium,1680),克姆佩伦(W.Kempelen)的《栩栩如生的机器》(Mechnismus der menschlichen Sprach,nebst Beschreibung einer sprechenden Maschine,Vienna,1791),同样促进了有意义的科学进步 [9] 。许多科学的生理学可以看作是自动机的制造者所做的事情的延伸。克姆佩伦的自动棋手内部隐藏一个人,它当然提供了智力不能用这一简单的机械方式代替的多余证据。生物是自动机,这些自动机对整个过去具有影响,总是继续变化着,它们出现了,反过来能够产生类似的自动机。人们自然地倾向于模仿和复制人们已理解的东西。人们在这方面取得多么大的成功,本身就是对理解力的有效检验。考虑一下近代机器制造者从自动机的构造中得到的好处,考察一下计算机、控制机械、自动售货机诸如此类的东西,我们可以期待在技术方面进一步的进步。将接受挂号信的绝对可靠的自动的邮局职员似乎并非根本不可能,它也许是受十足的机械重复折磨的理智人的受欢迎的替代者。

从我们的观点来看,没有进一步讨论物理的东西和心理的东西之间对立的理由。能够使我们感兴趣的唯一事情是识别要素的相依。在从事我们的研究时将有理由预设,这些关系是刻板的,即便是复杂的和难以发现的。过去的经验向我们提供了这一预设,每一个新的探究成功都增强了我们对它的坚信,这一点将从紧接着的专门研究中更清楚地浮现出来。


[1] 参见A4,p.159。

[2] 参见A.Fouillée,La psychologie des idées-forces, Paris,1893。这个正确的和重要的概念在那里以两卷的相当长的篇幅呈现出来。

[3] 在随后的反应中弄错这个事实产生悔悟,而悔悟仅对未来的相同或类似的状况的重复是明显的和重要的。在那里,它不是惩罚或赎罪,这只不过与态度变化有关系。自由和责任的问题只能够涉及,个人是否充分地发展,以便在按照他的行动作决定时,在心理上考虑对他自己和他人的影响。参见门格尔(A.Menger)在他的著名的书《新伦理学》(Neue Sittenlehre,Jena,1905)中所坚持的观点。他在他的所有著作中表现出的勇敢的诚实值得我们尊重。

[4] 在德里施(H.Driesch)著作中所坚持的观点是从全然不同的哲学基础得到的。

[5] 关于这一点,我已经作出了一些评论:“Vorlesungen über Psychophysik”,Zeitschr.f.praktische Heilkunde,Vienna,1863,pp.148,168,169.

[6] Lamettrie,œuvres philosophiques,précédées de son élogement par Frédéric II,Berlin,1796.

[7] 阿契塔(活动时期公元前400—前350)是古希腊科学家、哲学家、毕达哥拉斯学派中的主要数学家,有时被称为数学力学的奠基人。他可能发明了一种用黏土制作的圆盘叫飞鸽,故以他的名字称呼之。——中译者注

[8] 海洛的著作由W.Schmidt出版,Leipzig 1869,Vol.1.

[9] 克姆佩伦的栩栩如生的机器的所有遗物都在维也纳工学院的物理收藏品中(从与A.Lampe教授的通信中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