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讲 《红楼梦》中的俗语

一 《红楼梦》概说

《红楼梦》是清代作家曹雪芹创作的章回体长篇小说，又名《石头记》《金玉缘》，中国古典四大名著之。此书分为一百二十回“程本”和八十回“脂本”两种版本系统。新版通行本前八十回据脂本汇校，后四十回据程本汇校，署名“曹雪芹著，无名氏续，程伟元、高鹗整理”。

《红楼梦》的作者曹雪芹先生，名霑，字梦阮，号雪芹，又号芹溪、芹圃，生于雍正二年（1724）。其祖上是清代内务府正白旗“包衣”，三四代人任江宁织造郎中。曹雪芹是江宁织造曹寅之孙，出生在南京的江宁织造府内，早年在江宁过了一段锦衣纨绔、富贵风流的生活。至雍正七年（1729），由于受到清廷内部的皇权之争的牵连，曹家获罪，其父被革职入狱，家产被抄没，曹雪芹随家人迁回北京老宅。曹家进京时，曹雪芹时年五岁。当时的内务府将“京城崇文门外蒜市口地区十七间半房、家仆三对，给予曹寅之妻孀妇度命”。曹雪芹后又移居北京西郊，靠卖字画和朋友救济为生。他素性放达，爱好广泛，对金石、诗书、绘画、园林、中医、织补、工艺、饮食等均有所研究。凭借坚忍不拔的意志，历经多年艰辛，终于创作出极具思想性、艺术性的伟大作品《红楼梦》。曹雪芹的一生历经坎坷，从一个贵族子弟而沦落为“举家食粥酒常赊”的落魄文人。晚年在经历了失去独子的悲伤后，没过几个月即撒手人寰，正是“平生遭际实堪伤”。

关于《红楼梦》的版本，可分为两个系统：一是仅流传八十回的脂评抄本系统；一是经程伟元、高鹗整理补缀的一百二十回印本系统。脂评系统的本子，现存十个版本，其祖本都是曹雪芹生前传抄出来的，所以在不同程度上保存了原著的本来面貌；程高系统的本子，基本上只有两种：程甲本和程乙本。 程伟元和高鹗于乾隆五十六年(1791)整理出版一百二十回木活字本《红楼梦》，为“程甲本”“程乙本”。前八十回的底本也是一个红楼梦抄本，但没有批语。其后四十回有人认为是原本，有人认为是程伟元和高鹗所续，但也有人认为续书者另有其人，程高只是整理者。自此时起至清末，“程甲本”被大量翻印出版，成为当时流传最广的版本。程伟元和高鹗于次年(1792)又出版了“程乙本”。“程乙本”是在“程甲本”的基础上修订的，对前八十回作了大量的修改。此本在清代影响不大，至民国时期方由胡适提倡而成其后数十年主流，至今台湾地区出版的《红楼梦》仍以此本为主。

关于《红楼梦》的语言学研究可谓经久不衰。关于其语法修辞研究，主要见于下列二书：《〈红楼梦〉的语言》，吴竞存编，北京语言学院出版社，1996年出版，349页。收录《红楼梦》语法研究论文十余篇。《红楼梦的语言艺术》，卢兴基、高鸣鸾编，语文出版社，1985年出版，431页。主要是修辞方面的探讨。另有针对《红楼梦》的社会语言学方面的研究，如《红楼梦与礼：社会语言学研究》，王国风著，浙江大学出版社，2011年出版。

关于《红楼梦》中的口语语汇研究，近年成就较大，主要表现在多种《红楼梦》语言辞典的编纂上，大陆近年来出版了不少这方面的语言工具书，不算日本出版的相关著作，按照时间顺序，主要有下列一些：《语言艺术皇冠上的明珠：〈红楼梦〉俗语概说和汇释》，林兴仁著，呼和浩特：内蒙古教育出版社，1986年出版，163页。《红楼梦辞典》，主编：周汝昌，副主编：晁继周；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1987年出版，844页。（书评参看孙德宣：《〈红楼梦辞典〉评介》，载《中国语文天地》1988年第6期15—16页。）《红楼梦语言词典》，周定一主编，参编者：钟兆华、白维国，北京：商务印书馆，1995年出版，1505页。《〈红楼梦〉四字格辞典》，高增良编著，北京：北京语言文化大学出版社，1996年出版，799页。《红楼梦成语辞典》，高歌东、张志清编著，天津：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7年出版，405页。《红楼梦鉴赏辞典》，孙逊主编，上海：汉语大词典出版社，2005年出版，489页。《〈红楼梦〉方言及难解词词典》，刘心贞编著，北京：东方出版社，2010年出版，582页。《红楼梦大辞典》，冯其庸、李希凡主编，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1990年出版。以及同名的《红楼梦大辞典》（增订本），冯其庸、李希凡主编，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10年出版，720 页。《红楼梦里的北京土语》，吕长鸣著，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2011年出版，437页。《红楼梦鉴赏词典》，裴效维编著，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13年出版，520页。《红楼梦与民俗美》，宋德胤著，北京：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2015年出版，235页。该书85—228页是《红楼梦俗语汇释》，就是一部检索红楼梦俗语的工具书。

此中有些辞书并不是专门的语言辞典，表面上看似乎是文学方面的辞书，但是实际上都有专章列有语言部分，值得参考。此外，报章杂志（如《红楼梦学刊》）还有不少对《红楼梦》的口语语汇的考释论文，数量甚多，兹不赘述。本书引征各例，均出自人民文学出版社1954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