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来日方长,长到,白发苍苍
人世茫茫,我们会认识很多人,也会走进很多人的心间;也会有很多人认识我们,曾走进过我们的心间,可心是很小的,终究装不下所有,所以有的人会慢慢淡出我们的视野,走出我们的心间,我们也会从他们的生命中消失,我们可能会遇到很多让自己心动的人,却很少能遇见,让自己心安的人,而能相伴最后走到永久的,很少,很少。
这大概,已是认识你的第十二个年头了吧,在我短短十七年的人生里,你竟陪我走过了一大半呢。
初见时,你我都是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同在一个学校的我们玩伴于溪边榆下,嬉戏到夕阳西下,小小的我们在学校的松树下玩着过家家的游戏,你说,总有一天,你会让我穿上最美的婚纱。
五年后,好巧不巧,我们又跨入了同一所初中,你曾经有些婴儿肥的脸开始变得棱角分明,你曾经稚嫩的声音开始变得深沉磁性,我曾经的天真烂漫开始变得老持沉重,我曾经的豪放撒泼也开始变得成熟收敛,那时的我们都忘了,曾经的诺言,且随着长大,渐行渐远,但你还是会在我考试考砸时借我一个安实的肩膀哭泣,我还是会在你失恋时给你最暖心的鼓励,我们一起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中在上学的小道上追逐打闹,一起在夕阳的最后一股光辉中在放学的天台上呼号我们的梦想……
就这样,打打闹闹,我们,又进入了同一所高中的不同班级。在火箭班的我面对的是每天做不完的作业考不完的试,在实验班的你却还是和初中一样,吊儿郎当,无心学习,我们还是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吃饭,但我想着的是数学物理,你想着的,是篮球美女。我以为,我们的缘分,到此,就已耗尽,但我没想到,有一天你很认真的跟我说:“我喜欢你,好长好长时间了。”那一刻,风没有在吹,树也没有在摇,路上的行人也没有在走动,而我的心,却好似着了魔一般,疯狂跳动,那一刻,我仿佛回到小时候,你说,要让我穿上最美的婚纱,愣了几秒后,我微微一笑,以学习为借口,将你拒绝。你没有放弃,一直穷追不舍,于是——
我们有了第一次拥抱,有了第一次十指相扣,有了第一次亲吻,第一次翘掉晚自习一起在操场散步,第一次离家爬山看流星划破天际……日子大抵与从前相同,不过我对未来的规划中,多了一个你。
同学知道了我俩的事情,纷纷劝阻我说差距太大,还是算了吧;老师知道了我俩的事情,纷纷劝阻我说学习为重,还是散了吧;家长知道了我俩的事情,纷纷阻止我说年轻懂什么爱情,还是分了吧……我们确实还年轻,付不起太大的责任,但我们的喜欢,似乎有一些偏执,重重的阻挠没能拆散我们,所谓的毕业分手季也没能影响到我们,我们的感情,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高考,毫无疑问是许多人的人生转折点,对我们来说,也不例外。四套试卷,三支笔,两块橡皮,一个成绩,把我们分到了上海和成都,两个相隔五千多公里的城市里,有些手很久很久都没有办法牵,有些依依不舍的吻只能对着电话,伤心的时候没有拥抱,哭泣的时候没有肩膀,难受的时候,你不在身旁……我只能每天在日历上画小圆圈,细数下一次见面是多久。
时间总是悄悄地不让你我发现已坐在了时针上面,一圈圈一年年他偷偷改变了天真烂漫的少年,我们都已长大,但幸好,最后,我们都没有忘记当初的诺言。虽然此时天各一方,但至少,我心里明白,现在的坎坷是为我们坚实的情感打下更深的基础,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地疼我,等我。
有人说,遇见一个人只需要一分钟的时间,喜欢上一个人只需要一句话的时间,爱上一个人只需要一天的时间,而忘记一个人却需要一辈子,我想,这太过于理想化,一见钟情的感情很难长久,那种能走到尽头的,一般都是布满曲折的细水流长,就像我们两个,用五年去相遇,用九年去喜欢,用三年去爱,用一辈子,去陪伴,而别人的质疑,所谓的危机,与我们无关,而我们的幸福,也同样,与外界无关。
我们的感情,无需铺张,无需华丽,无需满地的玫瑰和心形的巧克力,甚至无需那一句“我爱你”,一辈子的爱人,并不代表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也不是什么说得惊心动魄的海誓山盟,而是默默地陪伴,静静地相依,是太阳升了落去无论朝夕,是荒草重生燃之不尽,是年轻时的风花雪月,是年老后的柴米油盐,是平平淡淡的真,因为时间会告诉你:越是平凡的陪伴,就越长久,那一个眼神,就心潮澎湃,那一个微笑,就钩心摄魄。如佛说: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平平淡淡才是真………如言: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佛说:烟火缭绕的梦境,只是因为爱情,因为刻骨铭心的爱恋;四大皆空不过过眼云烟,就算前世五百次的回眸,也只换回今生一次擦肩。不知,我们是修了多少世,才换得今生的相识,相知,相爱?才换得我十七年的人生里,有十二年,与你作伴?
短短生命里,我看过鱼儿与大海相爱,看过花草为泥土撑伞,看过太阳给云彩取暖,却从未羡慕,因为我有你喜欢;我知道青山有溪水波澜,知道飞鸟有天涯云端,知道城市有霓虹璀璨,却从未羡慕,因为我有你相伴。你给的陪伴,是一种最安静的喜欢,是一种最委婉的浪漫,是人生苦短却因你斑斓;你给的陪伴,是一种最安稳的习惯,是一种不平凡的平凡,是戴在无名指的指环。愿往后余生,春天有你陪我赏樱花纷繁,夏天有你陪我看星光璀璨,秋天有你陪我听凉风唱晚;愿往后余生,纵使爱情有兜兜转转,纵使生活有起伏波澜,都有温润的回忆,让时光丰满;愿来日方长,长到,白发苍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