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想打我?没门(2)
欺软怕硬永远是这些混混的信条,三金刚判断出这个一言不合抢先出手的小子很硬,硬到令他们很容易受伤的地步,一时间面面相觑,随后心有默契般扭头看向滚到几米外的鹰钩鼻。他们现在才明白杨天醒说的“伤了谁都不好”这句话的含义,这个“谁”不仅包括杨天醒,同样也包括四大金刚。
“啊!”
鹰钩鼻坐倒在地上两秒钟后,才发出了鬼哭狼嚎般的嚎叫声。
知道疼了吗?知道这消灾钱不好拿了吗?杨天醒嘴角拉出一撇似有似无的讥笑,笑看手捂胸脯,痛的在地上打滚的鹰钩鼻。
“都他妈死人啊?给我打!往死里打!”
绿T恤从鹰钩鼻断断续续的哼唧声中得到了动手的命令,硬着头皮发出了指令。
做小弟就要有做小弟的觉悟,无论如何不情愿,但老大发出指令后,还是必须冲上前,如若不然,后患无穷,老大们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和地位,已经到了神经病的地步,对于不听话的小弟,处罚手段十分残忍。
绿T恤从停在不远处的摩托后座上拿下三把西瓜刀,扔给了四方脸和一个长着巨大手掌的家伙。
在绿T拿刀的时间里,杨天醒根本就没有跑,一直站在那里聚精会神观察着绿T的动作,显出无所谓的样子。
接刀在手的四方脸一手握刀一手握着钢管,对着依然站在他面前的杨天醒狞笑道:“现在想跑也晚了,敢打我们老大,就不是把你打骨折就算完的事了。”
“砰!”,杨天醒又是毫无花俏的一脚,直接踢到了四方脸的胸腹处,伴随着四方脸的呼痛声,隐约听见骨裂的声音,这一脚恐怕是踢断了四方脸的肋骨。
对于拥有武器优势,但依然站在那里唧唧歪歪,啰哩啰嗦不动手的家伙,杨天醒没有半点同情。这是谁家出来的大傻子啊?既然已经撕破脸皮,哪里还有缓冲的余地,有说话威胁的功夫,人脑子打出狗脑子的时间都有了。
杨天醒之所以不跑,是因为他已经估算了这一伙家伙的斤两,而且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就算今天跑了,对方迟早还会找到自己,莫不如一次搞清楚对方的后台,擒贼擒王,消除后患。
对方手上有器械,算是一个难点,不过对于一心想尝试空手夺白刃的杨天醒来说,则是一个非常好的训练挑战,这样的实战训练可遇而不可求,不是每天都能碰到的。面对三个人持刀围攻,杨天醒认为自己的难度有点大,为了保险起见,他毫不客气的踢废了四方脸,剩下两个人,杨天醒估计自己可以一试了。
剩下的绿T恤和巨手发了一声喊,硬着头皮冲上前来,同时举刀下劈,弧光一闪,两把刀带着风声直直照着杨天醒的脑袋劈了下来。
忽然之间,杨天醒身体一矮,向前侧身窜行一大步,一下蹿到了绿T恤与巨手之间,与两人身体并行,面对绿T恤的身体右侧,同时右臂伸展,右手紧紧攥住绿T恤的持刀右手的手腕,屁股向后一撅,撞在自己身后的巨手胯骨上。
巨手正在向前发力,一刀劈空,身体忽然遭到侧面撞击,一下子被撞得向侧前方飞奔数步,把持不住身体,踉跄几下摔了个狗吃屎,急速的撞击使巨手一下子闪了腰,腰部韧带撕裂使他倒地后不敢用力,挣扎了一下,剧痛使他再也不敢动弹,爬不起来了。
绿T恤被拿住手腕,稍一愣神儿的功夫就感觉腹部传来巨大的痛楚,冷汗唰的冒出全身,手掌拿捏不住西瓜刀,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上,立刻躬身并跌倒在地上,手捂腹部痛的说不出话来。
面对两个持刀汉,杨天醒做了四个动作,侧身欺近,紧攥手腕,臀部后撞,抬右腿膝撞,四个动作环环相扣一气呵成。观战的鹰钩鼻与四方脸脸上刚浮出一丝笑意的时候,战斗已然结束。
手是两扇门,全凭腿打人。这是杨家武学的精粹要点,手的动作只起迷惑和辅助作用,发力击打对方的是使得出神入化的两条腿,凶猛沉重、迅捷有力。刚才杨天醒留了力,如若不然,要是他全力一脚踹出,那七百公斤的力道,鹰钩鼻现在应该在吐血。
面对躺倒在自己附近的四条壮汉,杨天醒拍了拍手,面上流露出一丝失望的表情,语气很不好的斥道:“就这么点能耐还学人家当打手?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鹰钩鼻刚才看得很清楚,自己面前的小哥儿不是一般的练家子,身体强壮反应敏捷,胆色惊人,确实是一个难以收拾的硬点子,太扎手。原本收了大堂经理五千元钱要求打断对方一只手,以为手到擒来的小事,却不料栽了,还载的很惨。这个活可是个私活,没完成任务钱收不到不说,还得自己付伤药费,亏死了。
鹰钩鼻费力的支撑起上身,嘴里丝丝抽着冷气威胁道:“杨天醒,我记住你了!等哥们伤好了再来找你算账。”
“吆喝!瘦驴不倒架啊?”杨天醒有些生气,他讨厌这些欺软怕硬还乱放屁的混混,上前几步走到鹰钩鼻身边,一脚踩住鹰钩鼻的小腿,稍一用力,压得鹰钩鼻哇哇大叫。
“我让你瘦驴拉硬屎,我让你瘦驴不倒架,想要这条腿的话,乖乖告诉我幕后指使人,如若不然,哼哼!”
杨天醒又稍稍加了点力道,痛的鹰钩鼻死去活来,这重重的力道好像坐老虎凳,好汉不吃眼前亏,鹰钩鼻鼻涕眼泪一起奔涌而出,大声讨饶道:“兄弟,大哥,高抬贵脚,要断了要断了。”
“断了没?”杨天醒又揉搓了一下对方的小腿。
“还没。”鹰钩鼻忍住痛,汗水转眼间湿透了全身。
“想不想让它断?”杨天醒依然不松脚,冷冰冰的凝视着鹰钩鼻的眼睛。
“不想啊,大哥。”鹰钩鼻早就顾不得形象,做混混最主要的就是有一副好身板,这样才能吓唬人欺负人,如果腿断了,要是不巧再落下残疾,那可就做不成混混了,谁会要一个瘸子做打手,失业的恐惧迫使鹰钩鼻变得很乖。
没文化真可怕,杨天醒不得已只好提醒鹰钩鼻,“笨死了,还做老大呢,你应该怎么回答?你以为我真的想问你断没断腿?”
啊?鹰钩鼻痛的狠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杨天醒的意思,睁着迷茫的眼睛呆呆的看着杨天醒。旁边的四方脸急忙开口解围。
“这位小哥慢踩,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们大堂经理余兵接的活儿,余兵说委托他的人姓王,经常来我们店里,我见过几次,好像是个学生在什么青城一中念书的,姓王的看你不顺眼,才找到余兵,让余兵收拾你。”
“我草!”听完四方脸解释,杨天醒抬脚放开了鹰钩鼻,轻轻骂了一句。
为了确认,杨天醒逼着四方脸给那个余兵打了一电话,最终确认委托人叫王穆棱,是杨天醒同班同学。
杨天醒眼角瞥到张爷爷正用手机对着这几人录像,脑筋一转大声对四方脸喝道:“说大声点,是不是青城一中王穆棱叫你们来打人的?”
“对对,就是这个名字。”四方脸为了早一时解救还处于危险境地的鹰钩鼻,迫不及待承认了。
吊炸天的王八蛋王穆棱,这家伙一贯装逼,与杨天醒有两次口角,没想到竟然出钱找这些社会人员来打人,这个胆小鬼装逼犯。
既然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了,杨天醒心中愤愤的骂了一句后,也懒得与这些打手们计较,喝了一句:“滚蛋”。
得到赦免的四大金刚不敢看杨天醒,休息了一会儿恢复点体力,才哎呀着互相搀扶着里倒歪斜的走了几米,就被匆匆赶来的两个民警拦住了。
“站住!打架?统统跟我回所里。”
走在前面的民警叫张建设,七里桥派出所副所长,退伍兵出身,一副钢板式的胸膛,钵大的拳头,此时正怒目直视走在前面的鹰钩鼻。
张建设是杨天醒的老熟人了,张爷爷是他二爷爷。张建设听老头打来电话说有人在公园里打杨天醒,二话不说翻身起床,脸都没洗直奔公园。
张爷爷虽然训斥杨天醒不懂事乱吼乱叫,但张爷爷可不愿意看到有人气汹汹的殴打杨天醒,气喘吁吁追到杨天醒附近,看到这个情况,二话不说操起电话就喊来了自己的孙子。
老头原本正站在不远处的凉亭上看着这里,看到张建设到来,这才悠然自得的提着鸟笼子下了凉亭。
杨天醒还没有走,他正把散落在地面上的几把西瓜刀收拢在一起,琢磨着刀的钢口,看看能不能派上点用场。
鹰钩鼻认识张建设,知道这位是一个油盐不进的铁汉哥,不敢惹他只是有气无力的叫屈:“张所,我没打架,我是被人打,我也不告了,让我去医院治伤行不行?”
“等着,你说没打就没打?等我了解一下情况。”张建设皱着眉头,看了看活蹦乱跳的杨天醒,见杨天醒笑嘻嘻的样子不像受伤,才转头问来到自己身边的张爷爷。
几句话下来,张建设就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了解的通彻。对于鹰钩鼻这几人动用凶器围殴杨天醒这种事,可大可小,事主不仅没受伤,还把前来挑衅的几个混混打伤了,有别于一般情况。
这事追究起来,杨天醒属于正当防卫,没有什么错误,不过要处理这件事,耗时颇多,按照法律这几个家伙犯故意伤害未遂,虽然最后没造成什么后果,但也可以将这四个人送进监狱蹲上个一年两年的,可是不知道正准备考大学的杨天醒有没有精力参与这种事,而且真要把鹰钩鼻送到监狱的话,还要碰上很多阻力,鹰钩鼻后面的大富豪老板为了面子肯定要进行“营救”,最后法院能不能宣判还两说,即使宣判,以大富豪老板的能量,这几个家伙有极大可能判缓刑,意义不大。
张建设走到杨天醒面前,与杨天醒嘀嘀咕咕说了半天。
鹰钩鼻等人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犯了法?老老实实等在一边,头上冒着冷汗等着结果。
几分钟后,张建设回到鹰钩鼻等众人面前,压低嗓音威胁道:“你们自己说,自己该判几年?”
几人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哪个想进监狱,哪个都不想进去。监狱里什么生活,外面又是什么生活,高下立判。
鹰钩鼻低声下气跟张建设商量:“张所,这件事是我们做得不对,我们贱,为了几个钱就来打杨兄弟,但你看我们也没伤着杨兄弟,唉吆你看杨兄弟把我们打的,都直不起腰来了,你跟杨兄弟说说,民不举官不究,让他放我们一马,来日必有后报好不好?”
“哼!”张建设哼了一声道:“你们这些人我还不知道?我前脚一走,你后脚就找人报复杨天醒,那怎么办?”
“哎呀张所,天大的冤枉,您老人家出面,我哪敢报复杨兄弟呐,再说了,就杨兄弟那身手,闹不好一怒之下打死我们。就算我想,我也得有那不怕死的兄弟啊,您老放心,这事哪说哪了,我们绝不再惹杨兄弟了,就为了点钱不值当碰铁板是不是?”
“说的是真话?”张建设依然冷言冷语,对这些小混混就不能给好脸色。
“真的是真的,哪个王八蛋说假话,全家死光光!”面临进监狱的危险,鹰钩鼻已经口不择言,发下重誓。
张建设眼珠转了转,手一挥道:“滚吧!杨天醒说了,不打不成交,这次就放过你们,好自为之。”
鹰钩鼻如蒙大赦,立即“滚”了几步,忽然想到了点什么,转身冲着不远处盯着他们的杨天醒一抱拳,大声说道:“谢了杨兄弟。”
杨天醒挥挥手没做声,这件事无足轻重,他根本都没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