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噬心虫子
第十章 噬心虫子
“嗬～嗬～”一股热气在往我耳边，伴随着破风箱嘶啦着的声音，我睁开眼，一张神情怪异的脸出现在我面前，就像被注射了肌肉僵化针那样。
“啊！”我双手往前一撑，手脚共同使劲，顺着沙子滑了出去，这才看清那张怪脸的主人是虎子。 “这是怎……”我刚要发问，李海摇头示意我不要说话。
虎子现在脱离了一半的人像，眼珠子里的眼白都被一根根的红血丝网罗，咕噜噜在眼眶里乱转，扫视着我们几人，而且能够两只眼睛能够一前一后分开来看人，恰似沙漠中的变色龙。
嘴角最大限度地向上翘，拉成丝状的唾液，夹杂着数不清的泡泡，沿着嘴角往沙地上掉落，凝结成疙疙瘩瘩；除了虎子口水滴落的声音外，他犹如被掐着脖子的老猫，从喉官里喘出气，煞是刺耳。
“不要轻举妄动！”李海见虎子对着我，于是他轻手小脚步，一步步从虎子的后方挪步。虎子同时也慢慢向我靠近，嘴角的弧度是越来越大，令人不寒而栗的咽口水，在秒秒刺痛我的心脏，在短短的时间里，除虎子的呼吸，再者就是我的心跳加快，仿佛随时会暴停。
动了！虎子像只四脚的牲畜，腰部用力跃上半空朝我压将而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海也是一跳，比虎子的速度更快，虎子被扑倒在地。
“嗷呜～嚎！”虎子恰如困笼的野兽，在李海的怀里来回扭动，随时都会挣脱束缚，我也一个马扑压在李海身上。
“快拿绳子！”虎子的力气大得出乎我的意料，我和李海两人抓着他的四肢，但是他自然如同蛮牛，搅地我五脏六腑都翻了个儿，还隐隐有酸水作呕。
铁军和老刘很快拿来了绳索，四人七手八脚总算制服了虎子，把他捆绑的如同阳澄湖的大闸蟹。虎子还在不老实，怨毒的眼光让我汗毛乍立，心里瑟瑟发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铁军气喘吁吁，歪坐在沙地上不愿动弹。
“不知道，估计是撞邪了，早上我刚醒来虎子就一直那样对着阿进，我不敢惊动他，怕伤着阿进，于是悄悄叫醒其他的人。”老刘没有放松警惕，盯着虎子。
“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我心里思量了下，觉得还是说出来的好，也许还有解决的办法“：昨天晚上，我去解手时…………”
铁军听着完后，眉头一皱“：看来是那个断头的沙獾有古怪，不会是它怨气进入了虎子的身体吧？”
“不会，”李海摇摇头“：又不是黄皮子，没有灵性的，我想应该是昨天的玉鼻烟壶有猫腻。”
鼻烟壶？昨天虎子得到玉鼻烟壶？这不过是一件去去通透的玉器小件，怎么会让虎子心智大变，完全不像是个人，更像山间丛林里的野兽，难道里面真有个百年前的冤魂？
既然李海说是鼻烟壶惹起的祸端，那还是找出来看看吧。鼻烟壶就在虎子的口袋里，可因为他并不安分，待我累地满头大汗才扣了出来。
较昨日而比，我总感觉鼻烟壶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但却找不出那里不一样了，只是透着古怪的气氛。
李海接过玉鼻烟壶，眼睛都不眨一下，咔嚓一下一圈头砸碎了鼻烟壶。我滴个肾啊！就这么几万块的钞票，红红的钞票啊！被李海给砸成了一堆玉屑。
李海在玉碎片里扒拉出一张黄色的纸条，纸条折地四四方方，真是想不到鼻烟壶小小的肚子里还有纸条。打开后，上面用红色的墨画着古怪的图案，用我们乡下人的话来说叫鬼画符。
“果然是噬心虫。”李海皱成包子褶的脸终于舒展开。
“啥叫噬心虫啊？”李海此时挺像个道士，神神叨叨的。
“听过苗疆的蛊吧，和那玩意儿差不多，控制人的心智。”李海咬破指尖，滴了几滴血在那张黄纸上，黄纸发出火光的爆鸣，犹如棉花遇见火苗，烧成了一撮的青灰。
“你们过来，帮我把他按住，千万不要松手。”李海用手指夹住符纸灰，在我们把虎子按地死死的时候，李海捏住虎子的鼻梁，然后把那些灰用指甲送到虎子的鼻前。伴随着虎子的一呼一吸，全都将那些灰吸进了腔子里。
虎子突然抽搐，鼻孔间开始流鼻涕，像是大开的水龙头流个不停。大约一分钟的时间，在鼻涕里，我看见一只黑色的小虫，和甲壳虫一般大小。
“别动，让我来。”李海伸手如闪电，将那虫子弹在地上，然后狠狠跺上一脚，一滩墨绿色的液体溅起。
“好了，没事了。”李海一口水喷在虎子的脸上，虎子渐渐神志清醒了过了，随后李海便走到一边和老刘说着什么。
“我这是怎么了？”虎子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而且是口水鼻涕满身，吓得可不轻。“你只不过禽兽了一把而且。”虎子平安无事，我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放下。
没事过后，我们继续上路，我把事情和虎子说清楚后，他坐在骆驼上一路都在挖自己的鼻孔，生怕再有古怪的虫子在里边。
临近半晚时分，我们终于看到了绿洲，你不知道当你几天几夜都身处黄沙包围，踏上绿洲后是怎样的心情，那个兴奋劲儿比喝了红牛还要让人脑子充血。
河流的流水量自然也很大，我是南方人，几天不洗澡身上都快要馊了，汗垢在脖子上一圈一圈的，远远看去好像套了项链。
几人在河里打起了水战，疯到半夜才安然躺下。微微的青草熏香在麻痹着我疲惫的神经，从明天开始，生活将会更加地不平静，是福是祸都难以预见，还要随时担心蜥蜴人，长生守护者。
“阿进啊，我咋睡不着捏？”虎子扭过头“：你说要是有机会搞一个水晶头骨回去倒腾翻腾咋样，到时候肯定大发一笔，我和燕子的婚礼大摆酒席的钱都足了，顺带着一套房子。”
“到时候我们四个一块结婚。”铁军哈哈大笑，看来他不是老实人。嬉笑中，火光里，我们静静等待着明日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