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那你倒底是巫从言，还是程翔呢？
“老大。”一直没吭气的朱少东终于发话了，“你给狼起什么名字，我不在意，我在意的是，它怎么来的？咱信灵巫族的法术里面，没有召唤兽类的法术，你刚刚招唤时念的一大串，我们都听不明白的话，什么时候学会的呢？”
程翔感到背后的冷汗立时冒出来。果然是巫从言麾下最具智慧的饲魂，当年的举人真不是盖的。显然他开始怀疑到程翔的身份了。巫从言肯定不会掌握异大陆德鲁伊战士的召唤术。
“这个，我也有点奇怪。”程翔只好硬着头皮解释，“昨天我吞噬了这个身体内的灵魂，便拥有了他的全部记忆。这个纯阴纯土的人并不那么简单，他的记忆中竟然有另一个世界的信息。白天我修行时，大量奇怪的记忆一个个冒出来，让我觉得好像我曾在另外一个世界生活过，用过一些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法术，说着一些虽然奇怪，我却能听懂的语言。我只是想印证一下真这些记忆的真实性，随意试了一下，没想到真的召出一头狼来。”
颠倒黑白，程翔强行把自己想像成巫从言，认定是巫从言吃掉了程翔，这一翻解释下来，自认为没漏什么破障。
“那能不能这么理解，无论是巫从言吞噬了程翔，还是程翔吞噬了巫从言，结果都会同时拥有两个人的全部记忆。”
“呃……是吧，可以这么说。”
“那你倒底是巫从言，还是程翔呢？”
程翔发现这位朱少东真是不好对付啊，他背后冷汗津津直下。
“其实，你是巫从言也好，是程翔也好，都是我们的老大，我们会继续和你一起生存下去，离开你，我们谁也活不了。”
“哼，诈我？”程翔暗自冷笑，“我若承认我是程翔，承认是程翔吞掉了你们原来的老大做了你们的新老大，以你们跟那巫从言数百年的交情，肯定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也一定要灭了我报仇。我才不上当呢。”
他微微一笑：“老朱你是认为我居然不是那个毛头小子的对手吗？灵魂吞噬依靠的是精神力，你认为是我巫老大的精神力强，还是那不到二十岁的毛头小子的精神力强呢？”
朱少东暂时没有有应答，停了许久，才回应到：“老大，我想多了。其实我还是那个意思，就算你现在真的是程翔，真的是程翔吞噬了巫老大，然后天天按着程翔的轨迹去生活，我们也会一直跟着你，我不能只是为了老大你一人的性命，却不顾其他十六个弟妹们的性命。”
程翔总算是缓过一口气。听得出这朱少东的意思，他依然认定是程翔吞噬了巫从言。所以能放过他，全因为只有他才能保全他们十七饲魂的存活。他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不怕再死一次，但这种不怕，只在于他们自己的命，却不能危及他们的整体。
程翔点了点头，心道：怀疑就怀疑吧，反正巫从言所有的一切思维，全都在我心里，我有能力完全依照巫从言的习惯去思考，依从巫从言的轨迹去生存，任谁再天才，也没有办法区分我到底是谁。
“雪毛，趴下睡觉。大伙儿也跟我一起休息吧。”程翔重新躺下，闭上了眼睛，虽然依然不怎么困，但这一晚上总不能这样干耗着。
看看雪毛，又想起老爸，程翔顿觉得头大如斗。等明天老爸回来，看到雪毛时，他该如何解释这个大家伙的来历呢？
程翔一夜没睡，因为老爸不在家，他干脆坐在床上修练起来，这一回，他不敢用深层的修练方式，仍是采用的入定状态。
第二天清晨，老爸依然没有回来，他一夜修练，也没有突破第七层，不过和昨天比起来，体内的精元存量似乎是又丰足了些。
洗嗽完毕，他匆忙往学校赶。
跑至楼下，忽觉身后一阵风声，转身看时，正见一张巨大的狼脸对着他。
是雪毛。昨晚没注意它的体形，好家伙，它四脚落地站着就差不多有一人高，体形又粗又壮，跟个小马驹似的，若是纵身跃起，只怕两米多高的障碍根本挡不住它。那巨大的狼嘴张开，估计能整吞一只活鸡。
程翔本想把它留在家里，却突然记起，它是召唤兽，不是给它留点狗粮或者留点生肉就能打发的，它不需要进食，需要的是消耗精元。
最远它只能离开程翔百步，而且不能太长时间，很快就得回得程翔身边，否则会要了它的命。只有距程翔两米以内距离时，它才可以享用到程翔体内的精元。
召唤兽来到程翔身边是带着使命的，就是尽全力无条件地保护程翔的安全，同时在不影响召唤者安全的前提下，可以执行程翔的其他命令。当它认定有危及召唤者安全的事物出现时，不需要任何命令，它也会直冲上去，用它的巨大狼嘴把对方彻底撕碎。
程翔记起了召唤兽法则，却更加为难了。“那就是说，我上课时，你也是守在我身边了？靠！那可不成，那学校里还不得乱套了？”
带狗进学校就已经是明令禁止的了，带头巨狼？简直不想混了。那可不是被老师们撵出校门那么简单，很可能有人就直接报警了，然后武装警察立马把学校给围了。
雪毛很显然能理解他的意思，它低下头出发出呜呜的委曲声。
“可是我实在想不起来取消召唤了咒语了，你能不能缩小体形呢，小到我可以把你揣怀里也行啊。”程翔想起一些玄幻小说里的情节，大型召唤兽可以缩小成袖珍宠物。
雪毛抬起硕大的狼头，两只眼睛用极委曲的神情看着程翔，又是一阵极不情愿的呜呜声。突然它一低头，全身的毛都乍起，狼体瞬间变得光亮无比，只听得噗的一声，雪毛在一片光晕映衬之下，形体变得虚化，很快变随着又突然缩小的光晕消失了无影无踪。
程翔一怔，随即明白原来雪毛自己也可以解除召唤，不过看它样子，显然是极不情愿的。
尽管相处只有半个晚上，程翔仍然对它恋恋不舍。如果不是它太大太扎眼，程翔断然不愿让它离开。
下次召唤，召来的就不一定是同一匹狼了。尽管这些狼在召唤者而言没有什么区别。
“记起取消咒语之前，不再随便召唤了。”程翔暗暗警示自己。
程翔家离学校不算太远，平时上学乘公交车三站即到，今天出门比平时晚了点，等公交车可能来不及了，程翔干脆选择一路小跑着去。
这一跑他才意识到，人越是在运动中，体内的真元之气自动补充得越快。昨天的修为不过第三层，感觉还没这么明显，今天则明显感到这种差异。
“既然这样，我以后天天跑步上下学得了。”程翔的决定得到饲魂们的一致好评。
刚到学校门口，程翔听到有人叫他：“程翔——，你是叫程翔吧？”
程翔朝声音方向看去，叫他的这位他倒是认得，但是很奇怪对方也能知道他的名字。此人名叫刘胜，和程翔同年级不同班，他生得又瘦又小，身高才到程翔下巴，皮肤黑得像抹了一层酱油晾干了就没洗过的样子。他在学校属于极不安分的一类，几乎每天都会打一场架，而且从来都是看似瘦小的他打得对手满地找牙，奇怪的是学校却从来不追究他责任，真不知他是什么背景。
这位混世魔王的名头在学校里也算相当响亮相当臭，程翔自然也认得。
但是程翔自问一向都是那种默默无闻的类型，他又从哪里知道自己的呢？被他主动打招呼，可不是好事。而且他后面还有两个跟班，一般这种架势，哪怕不说话，也是一种挑衅。
“是不是程翔，是就支一声，你哑巴啊？”他说着，那看似又黑又细胳膊往前伸了伸，拳头捏紧，青筋暴起。
程翔此时的反应是，好险！幸亏雪毛自己取消召唤了，不然在这个时候，说不定已经扑上去把对方撕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