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祸不单行
“牛还是你牛，我退役也想跑网约车。”
张烨的领航员忍不住吐槽:
“现在开网约车也内卷到这个程度了么?”
“拉力赛冠军抢着做?”
新闻发布会要开始了。
付宅去卫生间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刚刚被迫劈叉让他的双腿运动非常不便。
准备洗把脸，拧水龙头。
水龙头只是狂暴地呼啸着，喷出点点水滴，并没有连贯的水流。
付宅开得更大了一些。
水流喷涌而出，水龙头喷出的自来水像一条银色的龙，跨越了洗手盆的边缘，直接喷洒在付宅身上。
【翻车，债务上限+5000】
【债务上限8.5万】
付宅哭笑不得，伸手想去把水龙头关小一点。
慌手忙脚乱之间，动手一拧，没有拧在手柄上，拧动了整个龙头。
直接把水龙头从水管上拧下来了!
【哦吼，翻车，债务上限+5000】
【债务上限达9万】
付宅心中怒骂:怎么着?还加上语气词了?
然而此时，自来水失去了水龙头的约束，在卫生间肆意流淌。
付宅觉得临时叫物业也来不及，就想着自己先把台盆下面的阀门关了。
拉开台盆下面的柜子，看到了熟悉的阀门，只要把手柄旋转90度，就能停下水流。
付宅刚想伸手去拧，身后却突然窜过来一条黑影，钻进了台盆下面的柜子里。
柜子里一阵乱响，不多时，那只奶牛猫叼着一只手掌大小的灰色老鼠从容地钻了出来。
付宅有点后怕，刚才自己伸手去关阀门，搞不好会被老鼠来一口，那可真的是太亏了。
付宅转念一想:“被老鼠咬算翻车么?”
这么危险的事情还是谨慎些好。
付宅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确信没有其他生物，才开始尝试拧动手柄。
常年不动，这个手柄已经严重锈蚀，拧起来很费劲。
付宅用尽全身的力气，总算把把手旋转了90度，失控的自来水总算安稳下来。
手柄从阀门上滑脱，付宅一屁股坐在地上，尾巴骨生疼。
【翻车，债务上限+5000】
【债务上限9.5万】
手机响了。
付宅就眼睁睁看着手机在震动马达的带动下，滑动，再滑动，终于滑进了一个水洼，闪光灯还亮着，让水洼的周围仿佛走了一圈银线。
手机还在震动着，让水面不断激荡起阵阵纹波，记录着能量的传递。
【翻车，债务上限+5000】
【债务上限10万】
尹航和马力听到里面动静不善，近来却看到了非常诡异的一幕。
洗手盆上方的水龙头已经从管子上掉了下来，水虽然已经不再喷涌而出，但是洗手盆前一片狼藉。
付宅一屁股坐在地上，洗手盆下方的柜门敞开着，付宅的手机在旁边一个水洼里，还在震动着，闪烁着。
尹航觉得自己必须做些什么，于是拿起手机挂断了给付宅的拨号。
马力小声问尹航:
“宅哥这是怎么了，我看这场面，肯定是宅哥在里面狂暴了，一拳把水龙头干下来了。”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尹航也不缺乏想象力:
“更绝的是，水龙头的水居然停了，难道说，这就是，绝技，断水流?”
付宅哭笑不得:
“扯什么呢?我摔了一跤。”
此时的付宅内心已经有了一些底气。
坐拥十万块债务上限，能买一辆好可以的车重新开始了。
付宅有了债务上限的加持，内心有了底气:
“我准备买辆车开网约车，你们愿意跟着我干么?”
“利润咱们平分。”
尹航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马力想了想，也点了点头，说:“我愿意跟你干，但是我想得个实在的信儿。”
付宅爬起来:“没事，你说。”
“我想知道，你是因为这次翻车，就准备这么着了，准备开网约车养老，还是靠这个积蓄力量，重新开始?”
“你觉得上过赛道的人，还下得来么?”
“行，我跟你干。”
新闻发布会上，作为本轮系列赛的冠军热门，又发生了严重的翻车事故，付宅自然成为了所有媒体的焦点。
“付宅先生，传闻您是为了躲避一只猫，才导致翻车的么?”
付宅大脑快速运转。
如果我说是，那么肯定会有人喷我圣母，为了一只猫，不惜把自己和队友的生命押上去。实际上付宅当时只是本能的躲闪。
如果我说不是，那么动物保护主义者会攻击我没有爱心。
付宅结结巴巴，只说了一句:“那只奶牛猫挺可爱的。”
媒体席当即炸开了锅:
“你是因为这只猫可爱才刹车的么?”
“它要是不可爱呢?你是不是就会碾过去?”
“你拿你和队友的命和前途换一只猫，你不会觉得羞愧么?”
……
折衷的回答同时激怒了两方。
【翻车，债务上限+1万】
【债务上限+11万】
看到负债上限的提升，付宅精神大振，准备来个回马枪。
“准确的说，我当时知识本能的应激反应。你看到了什么东西，你总是不愿意撞上去的。”
现场知识平静了一阵。
“据说当时那只猫正在捕猎一致可怜的鸟，你不愿意撞到一只猫，却任由一只猫捕猎一只可怜的鸟类，你在对待鸟类和哺乳动物之间，是不是存在某些刻板印象？”
【翻车，债务上限+5000】
【债务上限11.5万】
付宅很快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场舆论灾难。
现在这种状态，无论他说什么，媒体都会解读为：“付宅就是个垃圾，他没有职业素养，他不爱护小动物，他认为一只猫的命比一只鸟贵，付宅就是个垃圾。”
付宅是一个车手，看来车手不需要的东西有点多，至少车手不太想要发布会。
一道黑影窜上了发布会的桌子，引发了一阵混乱。
随即人们就看到一只奶牛猫嗅了嗅麦克风，随后一爪子拍下了桌子。
随后，那只奶牛猫取而代之，蹲坐在原本麦克风的位置。
【翻车，债务上限+5000】
【债务上限12万】
媒体的相机沉寂了一阵之后，快门声疾风骤雨般响了起来。
那只猫一不做，二不休，又打掉了几瓶水，才满足地趴在桌子上。
付宅很快意识到这是一个危机公关的完美时刻：
“我当时什么都没想，看到这只猫的一瞬间，我就知道我准备收养它。”
“缘，妙不可言。”
说完，付宅伸手把那只奶牛猫抱了起来。
伸手的一瞬间，付宅内心非常忐忑，他非常担心这只奶牛猫会挣扎。
但是没有。
那只猫拼命把头埋进了付宅的臂弯，躲避着咄咄逼人的闪光灯。
一个女声穿越了闪光灯的噼噼啪啪，清脆的像是春天的第一声炸雷：
“宅先生，你能告诉我，你准备给这只猫起一个怎样的名字？”
付宅转头，提问的是一个非常年轻的记者，付宅还记得她在刚刚的攻势中游离在边缘，似乎很不习惯这种咄咄逼人的场合。
付宅笑了笑：
“我叫它：斑马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