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图利

那夜之后画面再转，已然是华泠受清漓所托调查当年天宫之事的内情。在将那封指向容疾的信件传给清漓之后，华泠转而去了陵安宫。因为在调查过程中发现了诸多疑点，她决定要亲自去看看。但是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撞见北辰。

陵安宫原本便不许人随意靠近，当年清漓的事情之后，这里更是被封得严严实实。按理说，陵安宫若无异动，北辰上神一般不会来此，难道竟是出了什么事？这么一想，华泠不自觉便跟了上去。

宫中极静，当年那位女上神的怨气似乎因为北辰的到来收敛了不少，倒是半点看不出是牢笼的样子。

华泠隐了身形，敛了周身仙泽，因脖颈上龙鳞之故，并没有被北辰发觉。只见他缓缓步入正殿，抬手一挥，当年那位女上神的一幅肖像图便现于正中。华泠惊得倒抽了一口气，那画像中的女子当真担得上“风华绝代”四个字。

北辰站在画像前许久没有说话，一双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女子的脸，半晌后才终于动了动嘴唇：“犹记得当年你劝诫我时所说的话，你说但凡同魔族扯上关系的都不会有好下场，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可造化弄人，我们谁都没有想到，是你先于我灰飞烟灭。你是为了我，可我却不能为你做些什么。终究，是我有负于你。可如今……”

北辰顿了顿，再开口时语声因激动而显得有些颤抖：“若我告诉你如今我大业将成，却是依着魔族的噬乾镜，你又会如何想呢？”

话至此处，华泠与画面外的清漓皆是一惊，清漓不自觉地看向了辰曜，却也见到他紧锁的眉头。

噬乾镜是魔族圣物，据传可吸食万物之力为己所用。之前一直供奉在魔界，当年丹穴山那场仙魔大战之后却随着当时的魔君一同消失无踪。却原来这么多年，都是在北辰上神手中么？

不及清漓开口问什么，瀑布中的幕景又一次变换。沉沉的夜色之中，北辰与容疾相对而立，两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似乎谈话并不愉快。

“本君昔日既可助你夺回鲛人一族的王位，今日便也可将你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这一点，你应该清楚。”

“……疾自然知道，鲛人王之位是予是取，皆在您一念之间。容祉殇如此，疾亦如此。”

“早在你当初为王位来寻本君之时，你就应该知道，本君座下只留有用之人，你若于我无用，该当知道后果。”

容疾静默许久，终是垂首道了一声：“……是。”

在此之前清漓从未想过，在这一切的背后，在容疾的背后，竟然还会有一个人。可想想也对，多少年来因为容祉殇背后有北辰这座靠山，六界中没有谁敢去触霉头，而容疾能扳倒他绝不可能只是靠着自己的能力。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北辰了。

看来当初神君府那株仙草对于北辰的评价果然是没有错。

凡事若有利，则必行之，无利则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