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这样孤单的落幕
“你这孩子,客气什么,我们是一家人,有空回来看看”梁秋回答,这样分别突然有些不舍,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回想从前只觉得自己太滚蛋,如今想找补,却没那么多机会。
“多注意身体,再见”王石磊上了车,几人就这样匆忙返回。
王石磊没回头在看这里一眼,她再无留恋,如果真有就是还有些记忆,那就是姥姥姥爷的爱,临走没去姥姥坟前看一眼,她不知道该怎么接受这个事实,那里葬着的不只是她的亲人还有她自己。
生活似乎都在改变,又好像什么都没变,就像她的孤单,从没被治愈,就像她的苦难从没停止,老天时想起她就够她缓和良久。
王志远再次走进了她的生活,而改变最大的确实自己的儿子,有了父亲的陪伴似乎让他自信开朗很多,王石磊更多淡淡的笑,王志远不知一次要求结婚,可否被她拒绝了,而儿子的户口落在了王志远的的户籍上,她的爱一直都在,只是在现实面前有些难行,她不得不把自己的心思放在心底,就像王志远冻红的耳朵,割伤的手指,都让她紧张和心疼,却不敢再往前走一步,她仍旧害怕自己命硬害了他,如果这就是她们的结局,她觉得也好。
冯云龙真的辞职又再次站在他们门口,只是这一次他成了他们的邻居,而固定成了家里的一员,和这个三岁的孩子成了朋友,两人可以打闹,吵架,而爽妹子也在没比看向他的眼中多了爱意,而一切未变的是王石磊的工作,她还是那个拼命的小职员,时而被骂的不值一文,张美微辞职走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只是临走前捡了自己的头发,“王石磊,我欠你一条命,如果将来有任何需要,我定会为你赴汤蹈火走一趟,不问缘由,没有底线”。
冯云龙告诉了她走后王志远的经历的一切,她也才知道他腹部伤口的由来,她的心又再一次问自己,要不要再勇敢一次。
佟枫楠临盆,众人前往,这像所有美好的生活一样,每个人都在奔赴自己的未来,希望,而王石磊的笑也慢慢多了起来,午夜梦回仍有不安,而这么多年的磨难,年纪轻轻的她额头前有了白发。
佟枫楠生了一个女儿,在她眼中有了女子的幸福光芒,一直没人告诉她姥姥去世的事,看着孩子好,肖鹏飞也真的做到了一个好丈夫,在他的眼中也能看到将来会是一个好老公,还好她的朋友们都有一个好的将来。
李木子偶然遇见了闲逛的一家人,王志远陪在他的丫头身边,怀里抱着自己的儿子,低头间都是柔情。
“好久不见”这是她的第一次开场白。
“好久不见”王石磊微笑,抱起了儿子,想把这空间留给他们,却被王志远拉住,“走吧”,他们在没有交集,也并没有要说的话。
“王志远,你从没爱过我吗?”李木子在他背后问道。
“没有”王志远没有回头回答。
自己仿佛成了一个笑话,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输了,可这样结束怎么可以呢?他有了爱人,孩子,而她还是孤家寡人,“王志远,你信不信,你这一生都不会忘记我”。
两人回头,却只看到一个冲向马路的疯女人,那一滩血成了他们最后的告别,王石磊捂住儿子的眼睛,王志远抱起她“你……”
“即便你不爱我,我也要你记得我,成为你们心中的刺”她不后悔以这个方式离开,却不甘以这个样子让他记住,终究她还是留在了他的怀里,“如果有来世我只希望先遇见你,你定会爱上我的”。
王石磊没有去医院,也没送她最后一场,因为她知道,她并不希望看见她,而这个意外,或许真成了他们的刺,一生都扎在彼此心里,冯云龙扶着喝醉的人,看着王石磊的沉默不语,“傻丫头”,他已经有了不可在向前的理由,可心里仍然心疼这个不做声,却一点点对生活再次失去信心的丫头,眼里的光一次次灰暗,最后成了如今的妥协和一片死寂。
看着醉酒的人,她很想问,如果这醉酒里是爱还是后悔活着内疚,如果他自己都已经说不清,是不是还是爱的更多一些,每次他都会因为失去而懊恼,可是不是他根本就没想清楚自己的心是怎样的,我爱的人啊,你好像不在是哪个伸开双臂迎接我的男孩了,而我已经不能再给你那样一尘不染的偷偷爱恋。
拉着五岁的儿子,走近她简单的家,推开门一股臭气传来,满屋的污秽之物,手中的烤鸭都无法压制,看着喝的人事不省的男人,这是她今生奋不顾身的选择,如今总是这般喝的烂醉,她曾心心念念的家,从何时起也冻了她的心房“为什么呢?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有什么不满吗?为什么?”她不止一次这样歇斯底里,拉着儿子摔门而出。
越来越黑的街,“妈妈我们去哪里?”
“妈妈也不知道?”王石磊抬起头看着隐隐而见的星空“果果,你怕吗?”
“不怕啊,有妈妈在”稚嫩的声音仰着天真的笑脸看她。
咽回自己的哽咽,拉着儿子坐在水泥路面,撕下刚买的鸭子,一人一个鸭腿,大口吃着……
她不能哭,她是儿子心中的英雄,也是她的依靠……
醒酒的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她们好,可她眼里心里都看的清楚,他是爱那个女人的,只是骗自己不想承认,或许是发现的太晚,或许骗了自己太久,久的自己相信了不爱,最后她没怪他,因为她知道这才是老天想看到的结局,这样的安排,就像最初他不该活下来一样,用她一生都在补偿这个错误。
如果人生真的有轮回,我可不可带着记忆再走一趟,那样我就不用再遇见你和你们,如果人生真有选择,多希望自己死在了那个出生的夜晚……在没后来。
……又是一个清明,这年的自己已经三十五岁,白了花发,独自一人坐在姥姥的旧房子门口,看着远处,“我可以哭了吗?”她自己问自己,眼角流下眼泪,房檐处旧风铃突然响起,微风拂过她的面颊……
“我可以不哭,你能回来吗?”……
在抱抱我……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