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梦境中的声音
“谢谢。”
亚伯对克里斯的礼物很满意，由于他腰间有着另外两把手枪，并不方便把天火圣裁收起来，于是他就将两把神之键拿在手里。此时奥斯瓦尔德那边已经差不多分出胜负了，符华身上满是伤痕，鲜血从伤口里流出来。
“还有继续战斗的必要吗？”奥斯瓦尔德收回手上的剩余纸牌问道，符华回答：“确实没必要了，因为……”话未说完，奥斯瓦尔德就察觉到了什么，迅速向旁边闪去，一秒后，一把长枪落在他刚刚站的地方。
“我们的援军来了。”
那是天命最强女武神比安卡•幽兰黛尔•阿塔吉娜的骑枪：永寂之赫勒尔，她来了，就代表不灭之刃到了。
“能引起主教大人的关注，你们到底有什么能力？让我们来见识一下吧。”幽兰黛尔和她的副官丽塔•洛丝薇瑟同时出现，不灭之刃的成员也陆续抵达，将克里斯与奥斯瓦尔德包围。
克里斯只是庆幸，没有再被无视了，奥斯瓦尔德则是小声问：“怎么办？撤吗？”
“你打得过吗？”
“两个一起上可能有点困难。”
“那我对付那个幽兰黛尔，你对付她的副官。”
“行，打完再聊。”说完这句话，奥斯瓦尔德便向丽塔冲去，克里斯也带着火焰冲到幽兰黛尔面前，双方厮杀起来，一时不分胜负。克里斯和奥斯瓦尔德都留手了，他们不想和这些人类全面开战，否则以他们的实力，分分钟就能杀掉不灭之刃全员。
克里斯的火焰又一次撞上了幽兰黛尔的长枪，两人再次拉开距离，幽兰黛尔问：“我能看出你留手了，为什么？”
“因为啊，比起战争，我更想和你们谈谈。”
“谈？但你的伙伴击碎了我们的神之键，那对天命来说是一笔及其宝贵的财富。”
“那只是意外而已啦，再说我不是已经交给你们一个神之键了吗？难道那个人不是你们的人吗？”克里斯故意装傻，幽兰黛尔不敢轻易回答，如果实话实说，那么交给亚伯的神之键可能被抢走，天命绝对是血本无归。但若不实话实说，一来怕被看出来，遭受灭顶之灾，二来那个什么人类联合公国也不像是什么省油的灯，无法拿回神之键的可能性依然存在。
最终幽兰黛尔还是选择实话实说：“不是。”克里斯笑了，“你很诚实。”克里斯承认自己知道真相，幽兰黛尔并不意外，克里斯接着说：“要不要打一个赌？”幽兰黛尔问：“赌什么？”
克里斯笑了笑说：“第六神之键，黑渊白花，赌我能向你们展示复活死者的力量。”
“不可能。”幽兰黛尔回答得很干脆，毕竟天命已经损失一个神之键了，绝不可能再将另一个神之键拱手相让。
“别这么快拒绝嘛，你应该问问你的奥托主教，听说他可是对他死去的未婚妻念念不忘呢。”
“绝不可能，奥托主教不会同意的。”幽兰黛尔说着，还是打开了通讯器，“奥托主教，对方说可以向我们展示复活死者的力量，但他要求黑渊白花，您怎么看？”
此时，远在天命总部的奥托，已经兴奋得发抖了。
他选择用魂钢制造身体延续生命，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卡莲！卡莲•卡斯兰娜，他的一生挚爱，现在一个复活卡莲的机会就在眼前，他怎能不激动？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新的问题在他脑中浮现：对方是谁？他们真的拥有复活卡莲的力量吗？他们除了那力量还有什么？
“幽兰黛尔，我想直接与对方对话，把通讯器拿近一点。”几次深呼吸后，奥托的语气变得平缓，然后他听到了克里斯的声音，那声音似乎有些大了：“你就是天命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
“正是，敢问阁下是？”
“大蛇神族火神，宿命之炎克里斯。”
神明！
这个消息让奥托再也坐不住了，一个活生生的神明！而且听他说的，似乎还有别的神明，如果真是这样，他不仅能复活卡莲，还能了解到这个世界的真相，以及这个宇宙全部的知识！复活卡莲只是交易的开始，如果能进一步和神明交易，奥托所得的利益将超乎他的想象！
“阁下真的能复活卡莲？”
“可以哦，但是我从未说过要复活什么卡莲。”
这个消息泼了奥托一盆冷水。
“没说过？”
“是啊，我只说了向你们展示复活死者的力量，可没说要复活什么卡莲。”
确实，幽兰黛尔的报告也是说展示复活死者的力量，没有说要复活卡莲，奥托太心急了。他拍了拍自己的头，责怪自己为何如此不冷静。
“那么，我想将这一场赌约变成一场交易，如何？”
“好啊，你要交换什么？拿什么来交换？”
“黑渊白花，换一个完整复活的卡莲，要求不能与生前的卡莲有些许不同。”
“唔，完全一样是不可能的，但我们会尽量做的，至少记忆和容貌能完全相同，能接受吗？”
“可以。”
至少比没有好。奥托如此想着。
“那就说定了，还有什么事吗？”
“冒昧地问一句，在您之上还有别的神明吗？”
“当然有哦，我只是一个新神而已，和神王大人与旧神们比起来差远了。”
果然。
“那么，能否请阁下帮我联络一下尊贵的神王大人，我有些问题想要请教至高无上的祂。”
“没问题哦，不过祂现在应该没空，过几天再说吧。”
“那我就随时恭候大驾了。”
“没必要这样啦，神王大人很好说话的，对了，我想在这边住两天，没问题吧？”
“当然可以。”
什么？住两天？在圣芙蕾雅？奥托似乎犯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错误。
“慢着，您准备在哪里住两天？”
“就这里啊，这个好像叫什么圣芙蕾雅学园的地方，怎么了？”
“这里……好像是女校吧……”
通讯器另一头的克里斯沉默了，气氛变得很尴尬。
“额，当然您硬要住下的话也没问题，我会让德丽莎给您安排单独的房间，只要您不对那些学园里的女武神出手就没问题。”
“我真没那兴趣，我对人类的态度本来就算不上友好。”
“好吧，那我让德丽莎给您安排房间。”
不灭之刃撤退了，奥斯瓦尔德带着雷电龙马回了逆熵，德丽莎给克里斯准备了一个单独的宿舍房间。值得一提的是，亚伯也留下了，克里斯问他缘由，他只说：“只是想看看而已。”具体看什么，他没有说，克里斯也不想去猜测，这对他并无好处。
事实证明，德丽莎对克里斯的态度并不算友好，第二天克里斯就在每一个学员身上看见了至少一瓶防狼喷雾……
看来她不知道防狼喷雾对神没用。
不过克里斯也并不想对那些学员做什么，亚伯也是，无论何时何地，这位领导人都是一副和善的样子，克里斯猜测，他在自己国家的威望一定很高。
与此同时，圣芙蕾雅学园迎来了一年一度的女武神等级考试，整个学园的气氛都变得紧张起来，日常的战斗训练也在不断加码。亚伯这段时间也很忙碌，南极的机械基地似乎活跃起来了，他需要指挥部队前往调查并防患于未然。同时，他本人在学园内各处游走，记录各女武神的作战过程，从中学习一些技巧，并将这些技巧融入到自己的战斗方式中。克里斯知道亚伯的我流枪斗术怎么来的了，他应该是将各世界学到的枪斗术融合到了一起，最终形成对他而言最有利的枪斗术。
当然，这是其次，他在女校里四处游走的直接结果就是被防狼喷雾喷了好几次……幸亏他的装甲质量好，抗揍。
某日黄昏，德丽莎站在天台上打哈欠。
“真是个美好的黄昏～”
她的通讯器响了。
“德丽莎大人，晚上好。”是丽塔，之前的不灭之刃副队长，“奥托主教接到了您提交的关于'月光王座'的报告。我将在明天抵达极东支部，对这份报告和战舰进行确认。之前实在是走得太匆忙了，多次打扰，非常抱歉。”
“唔，丽塔……欢迎明天进行视察。所有行程我都准备妥当了。”德丽莎顿了顿，继续问：“你这次来还有其它事吧？如果只是确认战舰的话，没必要专程再来一趟？”
丽塔笑了笑说：“是的，主教大人希望我能列席参加今年的女武神等级考试，他很期待您在这里做出一些有趣的事情来。同时，也顺便监视一下那两位外来者，主教大人并没有对他们完全放心。”
“爷爷还是这么麻烦……”德丽莎小声嘀咕道。
“嘻嘻，顺带说一句，好久不见，您还是像娃娃一样可爱。”
“不是才见过吗？慢着……娃娃？哎？哎哎？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那么，打扰您了，期待明天的见面。”丽塔没有理会德丽莎，挂断了通讯。德丽莎擦了擦汗，自言自语道：“这个女人有点……危险……要是犹大还在就好了。”德丽莎又想起了被切成碎片的犹大，那些魂钢碎片至今还保存在极东支部的仓库里，想想就是一阵后怕。
晚上，结束了一天训练的琪亚娜躺在床上，她想要睡觉，但这时，她的头突然剧烈地疼痛起来，然后她被拉入了一个梦境。
“这里是？圣芙蕾雅学园？！”梦中的她穿着白练女武神装甲，站在学园的门口。她背后传来一阵笑声，她警惕地转过去：“谁，谁在那？”
“迷路的小姑娘，欢迎回家～”
“为什么我会在这儿？”
那个声音没有正面回答琪亚娜的问题，似乎是伸了个懒腰说：“我真是睡了太久太久了。不过，现在，命运的齿轮又重新转了起来。”
“欢迎回家，琪亚娜•卡斯兰娜～”
琪亚娜正在困惑之中，身后又传来一个声音，这个声音似乎是机械音，又似乎是男音：“检测到异常能量反应就进行了一次精神连接，没想到能有这么大的收获。”
琪亚娜转过去，看见一个人，似乎也不算人，他的眼睛只是一个红点，耳朵的部分换成了一个机械装置，左手是一条机械臂，右手是仿真的人类手臂。绿色的短发似乎是假发，不难猜测，在他衣服下的皮肤应该也不是人类的皮肤。
“你是谁？干扰我的大事，是想死吗？”一团紫色的烟雾在离琪亚娜不远的地方汇聚成一个人，那是一个年龄比琪亚娜大不了多少的女孩，有着长及脚跟的紫色长发，金色的瞳孔凝视着外来者。
“西琳。”来人说出紫发少女的名字，“2000年前的第二律者，空之律者，我没有说错吧？”
“啧，通过精神连接渗透了解我的记忆么？”西琳感到有些不快，她掷出一道风刃说，“那你也该知道，我有多强！”风刃切中了来人的身体，但那人毫发无伤。
“标准的全息投影，没想到你竟然看不出来。”第二个人出现在西琳身后，并用枪对准了她的头部，两个外来者长得一模一样，“我叫塞达•塞利亚斯，记住这名字，然后消失吧。”说完，塞达扣下扳机，但西琳只是一笑，在枪口处展开一个小型的传送门，子弹穿过传送门，从塞达后方出现。
子弹打空了，在她身后的塞达仍然是全息投影。
“在被攻击时的瞬间在原地放下全息投影并传送？哼，花里胡哨。”
塞达又在不远处出现，他挥挥手，两个全息投影都消失了，只剩地上的弹坑证明那两个投影存在过。“看来我们谁都杀不死谁，不如坐下来谈谈吧。”
西琳笑道：“好啊，那就来谈谈，不过，换个地方吧。”她打了个响指，四周的环境改变了，变成了一个钢铁高塔的顶端，天空是一片漆黑。“刚才完成了对你记忆的渗透，这个地方，还记得吗？”
“H3597宇宙A1号行星级堡垒，坐标：X:329Y:561，塞利亚斯高塔塔顶。”塞达机械地陈述西琳所展示地方的具体位置。
“切，机械就是无趣。”西琳随手一挥，出现了三把椅子，“放心，小姑娘，我可没把你忘了～”三人各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琪亚娜问：“那个……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无需理解，闭嘴就好。”塞达的回复很直白，琪亚娜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生气地闭上嘴，看着他们两个。西琳说：“刚才我确实入侵了你的记忆，不过我只看到一部分，剩下的我完全看不到，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想告诉你任何事。”塞达说，“除非你能告诉我你看到了那些部分。”
“你从出厂到建立基地，刚看到这座塔顶就看不到了。”
难怪这里的景色是最初的景色，那时很多东西都还没有放，很多建筑没有建造。现实里，这里早是一堆杂物了，开国后，他们都是把这里当杂物间使。
塞利亚斯帝国，就是塞达和席德温共同创立的国家，领民全是机械生物。每个机械生物体内都有芯片，两位统治者大多数时候喜欢洗脑控制，而不是直接按照领民意愿来和善领导。
他们的目的没人知道，塞达对此闭口不提，同样也没人知道为什么塞达会背叛，机械生物并不是简单的生物，他们比人类更复杂。
塞达站起来，走到塔顶的边缘向下俯瞰，只有稀稀拉拉几个建筑，大地是钢铁制成的。这是他们逃出那边世界所用的行星级堡垒，也是他们的第一个堡垒。
“对了，你想和我谈些什么？”
“如果我不在，你会对那个女孩做什么？”
“只是告诉她一些真相而已，关于她母亲的死和她父亲离开的原因～”
“什么？！”
“塞西莉娅•沙尼亚特复活了。”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琪亚娜被西琳的话惊到，塞达的话让她的震惊成倍增长，她抱住自己的头。
“这不可能！她就死在我面前！被崩坏裂变弹炸成灰烬！”
西琳激动得站了起来，而塞达则不慌不忙地展示了一块记忆片段，那是一段监控画面，画面中是逆熵基地内部的图像。
“我们在各处都布置了隐形探针。”塞达解释道，他将图像放大了一些，“看这里。”那是塞西莉娅的脸，西琳死死盯着那张脸，那张在她死去时仍在她身边的脸。
“不可能，绝不可能！”西琳一拳打在图像上，但拳头穿过了无实体的记忆片段，“为什么她还活着？为什么！”
“妈妈。”琪亚娜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眼泪从眼眶中流下。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但这就是事实。”塞达挥挥手，记忆片段化为光点消散，西琳稍微冷静了一些，她坐下来，问道：“他们是谁？”
“神。”
“什么？”
“神，你没有听错，就是神，祂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