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新神与旧神

这时，草薙京方才明白，自己已经失去了最大的敌人。大蛇不再邪恶，八神庵不再想终结宿命之战，不止是三神器，草薙京自己的使命也全部结束了，但是他只感受到无边的空虚。

“喂！草薙京！还有八神庵！过来帮我们认一下复活的人！”阿修向他们招手，“这里面复活的人很多都是我不认识的！你们两个参加过这么多届拳皇大赛！应该都认识吧！过来帮个忙！”

“走吧，京。”八神庵向阿修那边走去，“既然我们的使命结束了，那么我们就再去寻找自己的价值。”

“确实啊，八神。”草薙京笑道，“我可不想剩下半生都浑浑噩噩地过去，确实该去做些事来弥补这份空虚了。”

因大蛇降临而复活成神的有：卢卡尔、古利查力度、克里斯（有炎）、无界。“好，现在要让所有神性持有者在这里集中，高尼茨，这件事就交给汝了。”

“遵命，至高无上的主。”高尼茨鞠了一躬，化作狂风消失了。阿修说：“那，我先去把另一个我送到芘蒂那里去了，一会儿见。”阿修抱起另一个自己，也消失了，他到了伊丽莎白所在的旅馆。伊丽莎白本来正盯着电视屏幕，见阿修从屏幕上消失，转过身来，阿修就在她身后。

阿修将另一个自己放在地上，对伊丽莎白说：“这是我答应你的，另一个我，随便对他做什么都可以啦，只要不是当巫毒娃娃用就行。他应该还有一会儿才醒，我就先走了，再见，芘蒂。”说完阿修就不见了人影，只剩下另一个阿修躺在地上。伊丽莎白抱起地上的阿修，泪水湿透了眼眶。

阿修回到了总赛场，高尼茨也找到了在其它地方的大蛇神族成员，其实也就只有一个，其他人都在赛场。那唯一的一个是山崎龙二，前八杰集之一的死亡狂乱。至于在赛场的，则有薇思、麦卓、高妮珂、瞬影、莉安娜、奥斯瓦尔德。不过山崎龙二似乎对大蛇不太感兴趣的样子。

“为什么把我弄过来啊，我说过我对大蛇的使命不感兴趣。”山崎龙二不耐烦地说，高尼茨回答：“并非大蛇的使命，而是作为神的新使命，这是你的荣幸。”

“我可不管什么使命，我只想按照自己的意愿活下去。”山崎龙二仍不打算让步，高尼茨怒火中烧，手上汇聚起一个小型龙卷。

“再问你一次，到底愿不愿意接受神的使命？”

山崎龙二也火了，他把藏在兜里的左手拿出，脸上的笑容变得狰狞，“行啊，那就让我看看你有多强吧！哈哈哈哈哈！！”眼看两人就要动起手来，大蛇发话了：“到此为止。”高尼茨的风散开了，山崎龙二却依然处在半疯狂的状态。

“高尼茨，随他去吧。”大蛇说完，又转向山崎龙二，“但是，你要约束那种力量，这是维护和平的力量，不是杀戮无辜的力量。”

“我说了我只按我自己的意愿而活。”山崎龙二稍微恢复了理智，语气也变得平和，“只有没有人妨碍我做我想做的事，我就不会轻易杀人。”

“如果汝变得残暴，以至于改变了人间的发展道路，那么吾会亲自制裁你，但吾还是希望没有那么一天。”大蛇说完，神光稍微黯淡了一些，这是祂收敛了自己的力量，方才是因为刚从凭依身上强行脱出，才没有立刻控制住力量。

这时新复活的神明也悠悠醒转，大蛇给了他们半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而祂自己向一个方向看去，似乎在寻找什么。

古利查力度醒后，环视四周，看见K'就在观众席上，他突然握紧拳头，但又松开。杀死K'并无价值，他终究只是K'的克隆人，这个事实永远不会改变。他继续搜寻，看见了K9999，他走过去，K9999看见他过来，手臂立刻变成一把枪，枪口直指古利查力度。

古利查力度停下了，他问道：“零大人他，还好吗？”

“零老板好得很，用不着你操心。”K9999说着，仍没有放下变为枪的手臂。古利查力度透过神目一看，露出笑容，“太好了，你能过上平常人的生活真是太好了。”说完，便传送到了零的咖啡厅。此时赛场直播已经结束，咖啡厅内并没有几个客人，古利查力度一眼就看到了在柜台前的零。

零也发现了古利查力度，他快步向古利查力度走来，两人相拥而泣。

赛场，八神庵走到阿修身边，对他说：“我需要一个解释，关于你在亡魂中出现的解释，以及你的身份。”阿修笑道：“答案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知道什……”八神庵正准备继续发问，这时过去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入他的脑中，关于阿修的事，瞬间清晰明了。他想起来了，眼前这个男人，曾经剥夺过他的炎。紫炎在他手上燃起，似乎是准备为过去的事复仇。

“啊啦啊啦，能放下与草薙的宿命之仇，却放不下夺炎之恨吗？”阿修对八神庵手上的紫炎不以为然，“那，要来试试吗？”阿修刻意挑衅八神庵，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八神庵并没有攻过来，而是熄灭了手中的紫炎。

“你说的没错，我能放下与京的宿命之仇，却放不下这个。但是，我会以另一种方式来超越你，我会证明，不论做神还是做人，我都会比你做得更好。”八神庵对阿修伸出拳头，“今后，我们就是同业的竞争对手了。”阿修大笑起来：“你变了很多呢，八神，神明的力量果然还是如此强大。”他也伸出拳头，与八神庵的拳头对撞，“那今后，请多指教。”

不远处，瞬影和他的师傅唐福禄正在交谈，明天君则在一旁躺着。

瞬影：“师傅，这个神位，我该怎么办？”

唐福禄：“接受它吧，瞬影，这是一次机遇，也是对你的考验。”

瞬影抱拳道：“弟子遵命，那么，师傅，明天，再会了。”

明天君说：“小瞬的话，到哪里都不会有事的吧，要加油哦。”

山崎龙二正准备离开赛场，但他突然停下了：“干什么，你的神王大人应该没有让你继续纠缠我吧。”他转过身，高尼茨就在他身后，他说：“别担心，神王大人说了让你去，我就不会阻拦你，但我还是最后问一次，你真的不愿意和我们一起？”

“那你倒说说，跟着你们有什么好处？”

“可以随时沐浴在神王大人的荣光下，神力会增长得很快。并且，许多神明聚集在一起，安全也能得到保障。”

“相当于除了可以变强之外一无所有，你喜欢这样？”

“我沐浴在主的荣光下就已经满足。”

“所以我和你无法沟通，还是拒绝。”

“……”

高尼茨拼命控制住自己的怒火，忍住想动手的冲动，向赛场中央走去，而山崎龙二也向场外走去。高尼茨往回走时碰上了卢卡尔，两人相对而立。

“怎么，要讨回你的眼睛么？”高尼茨手上又汇聚起了狂风，卢卡尔的眼睛在成神时就恢复了，他现在也没有向高尼茨复仇的必要，他只是说：“看见你在这里，我就过来看一下，没想到你这么不待见我，那我就先走了。”说完，卢卡尔转身就走，高尼茨也散开手上的暴风，向着大蛇走去。

此时克里斯正坐在大蛇面前，看着大蛇远望，他也向那个方向看过，但什么也没有看见。大蛇注意到了他，转头问道：“汝没有要做的事吗？留在这里干什么？”克里斯情绪低落地回答：“社和夏尔米都死了，我确实没有什么想做的事。”

“是吗，对不起。”大蛇说完，又扭过头去，克里斯站起来，走到大蛇身边说：“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往那边看，那边到底有什么？”

“另一个神界。”大蛇平淡地说，仿佛只是在回答一个微不足道的问题，“汝等将来会去的，至少是去到离那个世界很近的地方。”

“是吗？搞不懂。”克里斯再次坐下，“第一次当神，有些不习惯呢，总感觉，和想象中的神明有些不一样。”

“很正常，有如中土的故事叶公好龙一般，在幻想成真的那一刻，汝首先感受到的不是喜悦，而是惊吓。当然，吾等不会受到惊吓，但仍会有些许不适。”

“神王大人，很温柔呢。”克里斯笑道，“对了，如果现在我用破茧蝶舞，那变成的会是什么？”

“吾也不知道，或许汝会用汝自己的意识操控吾的大部分力量也说不定，神明并非全知全能，从某种角度来看，神明与凡人并没有多少不同。”

“那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克里斯看向仍然昏迷不醒的紫苑，“那位大姐姐，怎么还不醒？”

“他的灵魂被吾的神性冲散，想要醒来恐怕会很困难。还有，多用一下汝的神目，紫苑是男的。”

克里斯明显被这个事实震惊到了，一时竟没有说话，大蛇也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观测那个遥远的神界。

“十分正常，我最初知道真相时也惊讶了一会儿。”克里斯听到声音连忙跳开，转身一看，却是无界站在那里，他方才松了一口气：“真是吓人呐，大叔你是多久站在那里的？”

“我从醒来就在这里，一直没动。”

“呵呵，大叔你存在感真低，我完全没察觉到。”

“无妨。”

赛场外不远处，怒队的三人正在与哈迪兰通话。

“长官，关于莉安娜神明化的事，您有什么看法。”克拉克靠在墙边，手里拿着对讲机，身旁是莉安娜和拉尔夫。对讲机对面的哈迪兰沉默了许久，说道：“莉安娜，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希望能留在这个世界，”莉安娜行了一个军礼，“但我坚决执行您的命令，教官。”

“这个事情我也不好抉择，就按你自己想的来吧，莉安娜。”哈迪兰同意莉安娜的选择，不过一旁的拉尔夫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喊道：“我觉得莉安娜还是跟着大蛇他们走比较好！”众人的目光一起望向他，克拉克小声对他说：“你发什么疯？莉安娜留下不好吗？”拉尔夫小声回答：“想想陈国汉。”克拉克立刻变了脸色，也大喊：“我也觉得莉安娜跟着大蛇比较好！”

“你呢？莉安娜？坚持自己的选择么？”哈迪兰问道，莉安娜思考了一下，回答：“我的神职似乎与暴走有关，我害怕伤害到你们，跟着大蛇可能有助于我控制自己的力量，那我就跟着大蛇他们去了，保重，教官，还有拉尔夫和克拉克。”

“不不不，你才保重，跟着大蛇指不定会遇上什么危险，一定要好好活着啊！”拉尔夫说完，大笑起来。

半小时时间已过，除本世界阿修和山崎龙二之外，所有神明齐聚赛场，大蛇打开通往神界的大门，带着众神回到神界。现在，无论新神旧神，都来到了神界，等待大蛇命令。

此时，拳皇世界，哈迪兰佣兵指挥部。

“长官！卫星观测到一个巨大的太空目标！”

“什么？把画面调出来！”

显示屏上瞬间显示出太空的景色，一片黑暗中，那个奇怪的东西是那么显眼。它似乎是一艘飞船，外观呈人形，船身是黑色的，上面有几个光点在闪烁，而且上面有一个清晰可见的白色徽记，那个徽记哈迪兰和他的佣兵都很熟悉——音巢。

“准备载人航天器！我要上去看看音巢到底在搞什么鬼！”

在哈迪兰忙于调查神秘的音巢飞船时，大蛇已经将神明分为两队，一队是伪神之战存活的旧神，另一队则是新晋升的神明。

旧神队前往另一神界调查，据大蛇观察，那个神界所表示出来的神性并不强，而且及其分散。所以即使祂们表现出敌意，旧神队伍也能迅速将祂们击破，如果祂们是遇到了什么灾难，旧神队的实力也足够拯救那些非本族的神明。指挥官暂时由白离担任。

新神队前往一个有异常能量反应的世界，这个世界是大蛇在拳皇世界观察了一番发现的，距离另一神界并不远。大蛇的神目看到那里正在发生灾难，所以将新神们派去阻止灾难，也算是对新神们的历练。指挥官是克里斯。

旧神和新神出发了，以白离为首的旧神率先赶到目的地，果不其然，这里发生了一场大灾难：天空被烧成焦黑色，大地上到处都是裂缝。旧神们继续前进，来到一片原野，在原野上，他们看见两支军队在作战，其中一支的盔甲闪耀着金光，另一支则散发出死亡的阴郁气息。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又是什么？”白离觉得他们根本没有来到神界，因为在这些士兵身上他感受不到一丁点神性。但是斋祀感觉到了，这片空间本身就充斥着微弱的神性，而神性的源头，就在前方不远，只需要穿过这片战场，就能看见源头。

“继续前进吧，我能感受到源头所在。”斋祀向白离建议道，白离同意了，他并不觉得那漫山遍野的军队有什么好怕的。他使出罗生门从地下突出，罗生门的黑刺一击中那些军队，那些军队便化为烟雾消失。这让白离很奇怪，因为罗生门并不具有将敌人消灭得灰都不剩的力量，而且更让他惊讶的是，那些军队像没有看见罗生门的黑刺般继续前进，一个个撞在黑刺上消失了。

白离撤去罗生门，两支军队继续前进，又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他们中有些竟对着空气做出战斗的动作！而且哪怕他们什么都没做，身上也会莫名其妙地出现伤痕，甚至倒下。

“是幻像！但是似乎不像，更像是梦境，神的攻击突破了虚幻，所以梦里的角色消失了，但梦中的人意识不到，所以他们就会与空气搏斗。”白离明白了其中的奥秘，但他并不清楚到底是谁在做梦，是谁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能将诸神拉进梦境。直到金木研一句话提醒了他：“你看那边的军队，有一队是不是特别像北欧神话里的英灵战士？”

这时白离方才注意到，确实有一支军队像神话中的英灵战士，另一支则像是他们的死敌——巨人族，这里是诸神黄昏的战场，北欧神话的阿斯加特。

“我知道是谁在做梦了！”白离一下反应过来，“拥有将众神拉进诸神黄昏战场梦境的只有一个生物，那就是世界树尤古多拉希尔！这是它的梦境！”北欧神话白离也知道，尤古多拉希尔支撑着整个中庭，而距离它最近的地方是兀儿德之泉，一个深入神域阿斯加特的地方。

既然是梦境，那么深入阿斯加特就不困难，旧神们只是轻松地走过艾达华尔平原，就来到了位于一条树根旁的兀儿德之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