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四方城内

“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前经历过什么事，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尽管这里离诺密山谷很远，却是交通要塞，每天往来的商队络绎不绝，说不准会有人认识你们。而帝喆学院开始招生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你们还没等到进入学院考核，就被抓回去了。还是我先去下面的小城看看情况，带几件普通的衣服和一些吃的回来，一切准备好了，才出发。”

唐亚奇静了下来，想不到水羽真是心细，他怎么就这样冒冒失失地行动了。水羽说得对，他和金紫云确实应该好好休整一顿，才可以出发。在前往帝喆学院的期间，也要小心谨慎。

现在，应该相信她吗？

“好，我们在这里等你。”唐亚奇回答。现在不信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过他仍旧对水羽保持着戒备之心。一个竟然在唐族秘境中生活了多年，还掌握空间之术的海族，他实在放不下心来，她的身上疑点太多。

年轻一辈的人，可能不知道，在两百多年前，这“擎天之柱”其实并不存在。就三界混战之后，这面墙是一时间拔地而起，直冲天际，横亘法界。没有任何生灵可以飞越，那表面金光流转的黑石几乎免疫任何攻击。在魔牙的里面，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在传说阳神和阴神交汇之域，坐落着法界的政治权力中心——帝都，那里有法界现世最强生灵隐匿——灵宫宫主。在魔牙外面，是山川海洋，还有在离愁海外未可探知的世界。

魔牙突然出现，将帝都隔绝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是日夕宫主亲自出手，开辟出十处出入口，在其周围设下四方城，供四方来客整顿休息。

对于这些事情，水羽早就从师父那里获悉。尽管她已经忘记之前的事，一直都在秘境中生活，不曾去过外面的世界，但是她的师父一直都跟她讲述三界之事。

四方城最外围是大型的奴隶贩卖市场，以及代步妖兽买卖，飞行灵兽保管的地方。衡域有个规矩，禁飞。只有灵宫位高权重的高级官员，高贵的灵族，拿到飞行许可证明的大型商会，还有帝喆学院所属，才被允许乘坐飞行的灵兽。

黑色石头筑成一座一座小小的城堡，几乎将阳的光全部遮掩在城外，若不是城中街道上熙熙攘攘的喧闹将这黑暗吵醒，阴暗驱散，水羽真的怀疑这真的是闻名三界的四方城。不过昏暗的环境也便于水羽隐藏，她除了那一头蓝色的长发，深蓝的眸子，通身冷冷的气质惹人注意外，其实相貌普通，在这四方来客，灵族混杂的四方城内，别人也就是一眼过，不会太在意。一直都待在秘境之中，她没有对外面这繁华的世界充满好奇和热情，她已经习惯了安静，现在在如此喧闹的环境中，她是难以适应的。

水羽在偌大的城市街道中穿梭，很奇怪，从走入城中以来就没有看见一家卖衣服的小店或者街边小摊，还有食品店。水羽暗想这四方城是有一定分布区的，也许是在城内。但在不知不觉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她觉得眼前的情景在不断地摇晃，到了最后，水羽只能随着人流前进。

她跟随人潮，在一个拐弯处乘机出来，来到一片人员稀疏的露天大广场。在广场的中间，有十头身躯庞大的飞行灵兽--穹翼，这是法界最常见的飞行灵兽，它们性格温顺。水羽在秘境里曾见过，它们成群行动，在秘境高空中自由地遨游着。不像这些穹翼，羽毛光泽黯淡，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看来是受了不少苦。明明不关水羽的事情，但是穹翼低低的哀鸣使她心中不安和伤痛。

但是理智告诉她，她转了这么久，仍在四方城的外围，山上还有两个累赘等着她，她不能够多管闲事，在这里浪费时间。水羽转过身去，闭上眼睛，准备，离开。

“老大，价格已经够低了，这都一个月了，都没有一个人来租，更别说买。”

“这些货自从上一个租家带回来后，就是这一副颓废样，我们还得罪不起那租家。富人好面子，看不起这些货，它们又这个样子，飞不出四方城外险恶的密林。嗯...要是，再卖不出，就将他们卖给奴隶市场的管事，成为那些奴隶的食物，这样还可以挽回一些本钱，我们拿着这些钱再去抓一些货回来。”

水羽猛然想起了师父问她的一个问题。

她深呼吸了一口，做出了离开禁林后最冲动的第一件事。

她气势汹汹地向卖穹翼的商贩走去，而那个商贩老大也第一时间就注意到水羽。蓝发蓝眼，海中贵族。

“喂，那十头穹翼我要了！”

商贩老大仍旧上下打量着水羽，水羽虽然厌恶，可也耐下性子任他打量，只是她看任何人的目光都是冷的，看这群人的目光就更冷了。

相貌是海中贵族无疑，可是嘛......这是哪里，四方城！造假的手段够高够深，披着一个外囊，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他！衣着普通，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反而她的眼睛，是最诡异的地方，那种冷意，也不像一个普通人可以有的。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钱。

商贩老大身后的小弟们，大部分可就没有他们老大观察得那么仔细，考虑得那么多。终于有人来买这批烫手的货了，还是一个贵族，他们高兴都来不及。已经有人在催促商贩老大了：“老大，老大.......”

“闭嘴！”商贩老大低声训斥着催促着他的人，一脸嫌弃和不耐烦。他当然是在想怎么高价卖出这批货，这群不省心的。

但是他转眼，就一脸笑嘻嘻地对着水羽，水羽一脸狐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