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五天 旧金山印象
一直想动笔记录这次的美国西海岸自驾游。除了沿途美丽蜿蜒的海岸线和动人心魄的湖光山色外，其中在心中酝酿最久的一个题目就是关于旧金山的印象，它著名的横跨海峡两岸，余晖中仿若镀金的高耸的金门大桥，它积满历史尘埃的艺术宫和其它个性十足的建筑。总之亲自拜访过旧金山以后，它给我的印象不是一个衣着时尚活力四射的青春女子，而是一位身着中世纪的华袍，头顶装饰繁复的礼帽，面罩黑纱，手戴白色蕾丝手套的贵妇人的形象。只是她裙子的褶皱间、帽子的鲜花中、面纱的网格上、手套的蕾丝里都已经落上了厚厚的一层层，用足力气也抖落不掉的尘埃，但是陈旧落寞中这位贵妇却依然高仰着她尊贵的头颅，让世人去仰望。
不知道该用什么文字来表达自己的这种感受，犹豫中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无论如何，即使在旧金山只住了两个晚上，待了一天多的时间，虽然只参观了几个景点，了解的也只是皮毛，但还是应该继续写下去的。
记得上中学时，在世界历史课本里读到过旧金山的名字，但我第一次对旧金山有感性认识还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从港台的影视剧里。一部现在已经忘记了名字和具体内容的港台警匪片中，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这样一个情节：黑社会老大因为火拼逃到了三藩市，一天他随着人流在大街上过马路时，一个黑人向他讨要一支香烟，他就给了他一支。没想到对方在接烟的同时竟顺势抢了他的整包烟和打火机，大概怕被追赶，又随手捅了他一刀。于是他就那么糊里糊涂地捂着被捅伤的肚子，慢慢地倒在地上。旁边的行人对此现象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依然表情漠然地匆匆赶着自己的路。一个原来在香港曾经叱咤江湖的黑社会老大，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在三藩市的街头死去，波澜不惊。
从那时起，三藩市，也就是旧金山给我留下了混乱和危险的印象。
昨天堵在桥上看到旧金山最高的现代化建筑Salesforce塔及其周边旧金山金融区林立的高楼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那时候觉得旧金山还很现代，也很时尚。到达旅馆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去附近吃了晚饭，街上的人是比较杂乱，但并不觉得有多危险。饭后把小女儿送回房间，太阳依然没有落山。查了一下地图，发现很著名的“联合广场”离我们的驻地很近，于是决定和先生一起先出去转转。
还在路上，我就被这里独特的建筑风格所吸引了。
这些建筑，不仅仅是我之前看到的线条简约流畅由钢筋和玻璃幕墙组成的现代化的摩天大楼，而是装饰繁琐华丽的砖石结构和铁框架相结合的维多利亚风格式的建筑。
一座座建筑向外突出的窗户要么是拱形设计，要么就在周围装饰着各种图案。最有特色的是窗户下的小阳台以及与这些阳台相连的金属铁架搭成的楼梯，让人联想到好莱坞电影《风月俏佳人》中女主人公与男主人公最后在楼梯上相会的浪漫场景。
许多建筑大门及窗户旁都伫立着高大的罗马立柱，柱顶都是如花瓣纹样的装饰浮雕，甚至还有上色的人面及各种物件的雕塑组成的墙面及立柱装饰。
途中还经过一个叫卡斯特罗的剧院。吸引我注意力的是它正面入口上部巴洛克风格的立面，白色的雕刻装饰和红色调为主的门楼格外引人注目，写着CASTRO几个白色字母的巨大的长条形招牌也是红色的。
路上还见到一幢临街的建筑，特别的是它入口处的层层台阶上立着四个巨大的罗马柱，旁边却是两个非常有现代气息的金色雕塑，几个男性和女性的躯体，做着舞蹈的动作，但他们的肢体并不完整，似乎被抽象掉了，仔细看看旁边挂的牌子上的字，象是个专业舞蹈学校。
到达联合广场时天色已经略暗，但太阳仍未完全落下去，路灯及建筑物里已经有桔色的灯光在闪闪烁烁了。
联合广场的名头源自美国内战期曾用来集合支持联邦军的事实，现在则是集美国西部百货公司、高档精品店、旅游饰品店、艺术画廊和沙龙最集中的区域之一，是旧金山吸引游客的主要地点之一，也是一个世界一流的购物区。
联合广场是个几乎东西向的矩形的广场。它的北面是写着黑色SAKS FIFTH AVENUE字母（上网搜了一下，原来是萨克斯第五大道，是专卖设计师品牌的美国高档百货连锁店，总部在纽约的曼哈顿中城）和金色知名珠宝行Tiffany&Co字样的三层递进的灰褐色大楼，一个个方方正正的窗户让整幢建筑如镂空的水泥盒子。南面是Macy‘s，也就是梅西百货所在地，它是美国著名的一个连锁百货公司，好象比较大众化，过去在美国境内游玩时在不少城市都见过它的分店。这幢大楼倒更具现代特色，早早就亮着的灯光从阔大的玻璃窗中透出来，让整幢建筑如琥珀般的剔透晶莹，楼顶正中银色的macy‘s字母上方飘扬着三面旗帜，只认得一面是美国国旗，一面是加州的州旗。威斯汀圣弗朗西斯酒店的整幢建筑，高大厚重，陈旧的暗褐色的墙壁泛着绿光，仿佛被绿色的藤蔓植物所覆盖。虽然没有圆形的城楼，但那凸出的三块方方正正的楼面，以及楼顶边缘处浸着时光沧桑的装饰雕塑让这座酒店象古堡一样，森森傲立在联合广场的西面。广场东面是知名的Gucci和Chanel等品牌购物店，建筑虽然从外面看去只有八层，但那凸出的圆弧形边窗设计和建筑物上的装饰雕刻，高雅庄重，透着历史的坚硬痕迹。
联合广场的正中央立着一个高高的圆形石柱，最上面是一位右臂平举，手执花环，左臂上伸，手执叉子，掂着右脚的希腊装束的女性的雕像。广场的四个角上十几层台阶的正中各立着四个心形的雕塑，象四只巨大的心形气球立在地面上，气球的正反两面都绘着不同的图画，色彩都十分鲜艳。广场上整齐地种植着高大的棕榈树和开着状似巨大的黄色喇叭花的茂密的木本曼陀罗，树下设有一个个的长条椅，供游客休息。
这里的黑夜在八点多才渐渐到来，我和先生在联合广场拍照参观后回到旅馆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小女儿仍在自己的手机和房间的电视上切换着视线，先生拿出酒自己小酌了起来，我则在网上查着第二天的参观目标。
一夜无话。
今天早上起来，下榻的这家旅馆不包早歺，所以我们就自己下挂面吃，连汤带水的中国胃倒是很舒服。
饭后我们就开车直奔艺术宫旁的公共停车场，此时还不到十点。停好车下来发现旁边竟然就是金门大桥，只是此时的金门大桥一大半都隐藏在云雾中。我们就先去对面的艺术宫参观。
穿过一条马路，就到了艺术宫，只是此时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人。好容易碰到一个人，一打听艺术宫今天居然休息，但艺术宫的主建筑始终是对公众免费开放的，随时都可以进去参观，我们于是循路走了进去。
艺术宫是一座建于1915年的纪念性建筑物，最初是为了在巴拿马太平洋万国博览会中展示艺术作品而建造的，博览会结束后其它建筑都被拆除，只有备受大众喜爱的艺术宫被留了下来。1965年重建，此后又将艺术宫前的人工湖和走道翻新，并加强了建筑的抗震强度，陆续进行的维修工作一直持续到2009年初。
这座艺术宫是建筑师伯纳德•梅贝克从古罗马建筑和古希腊建筑中汲取灵感设计的，看上去象是座仿废墟建筑。伯纳德•梅贝克的作品总是能够将装饰与结构进行完美的结合。看着它高大的廊柱总让我时时想到BJ的颐和院的废虚，不论其完整性，感觉上两者只是材质和颜色不同罢了。
艺术宫建造初期因为只是临时在博览会期间使用，因此柱廊和圆形大厅并不是用耐久的建材建造，而是以灰泥及粗麻布纤维的混合物覆盖于木头上作为支柱，所以经过多年的侵蚀和不当使用，几近荒芜和凋败，一度成为危险建筑。后来在加州众议员卡斯帕•温伯格和当地著名商人慈善家华特•S•强生的共同努力下筹款580万美金，终于能重建艺术宫。这次重修不仅重新装饰打造了新的雕塑，保留了圆顶的壁画、塔门的最后两根廊柱以及展览大厅原始装饰的原貌，还使用钢筋混凝土来支撑圆形大厅的拱顶，让艺术宫成为一座可以永久保存且质轻的艺术宫。之后强生又捐献了25万美金，使得南北两侧的柱廊再次伫立起来，而原先的楼座则成为拥有962个座位的艺术宫剧院，其它场地开放成为公众休闲的城中公园。今天休息的是剧院。为了纪念强生对艺术宫的付出，它前面的公园广场被称为“华特•S•强生公园”。
艺术宫是面向东方的一组建筑。正中立着一座有着巨大的圆形拱顶的圆形大厅，大厅四周有八个高大的拱门，通往不同的路径，其中两条与南北廊柱下的道路相连。每个拱门上方都是一块巨大的方形浮雕，上面刻着古希腊传说中的不同场景。拱门的两侧门框是颜色略红的两根巨大的罗马柱，相邻的两根罗马柱上方立着穿着长袍身材健美的男性或女性人像。门框下远远高出一人的基座外侧的雕塑非常精美，是数个身着长袍的女子用肩膀扛着一大块卷起的帷幔。她们样貌清秀，面带微笑，身姿优美，长袍飘扬的衣褶栩栩如真。基座上方内外分别立着一只双耳椭圆形的巨大水罐。内侧拱顶下，每个拱门两旁各立着两个身披巨大翅膀的天使。大厅的东面被一个近半圆形的人工湖环绕，湖边绿树与花草掩映，湖中竟还有数只白色的天鹅在水中徜徉。南北两侧的廊柱恰好构成另一个半圆，与前面的湖水相抱成一个完整的圆，廊柱后则是沿廊柱而建的半圆形的一组一层高的建筑，应该是剧院所在地。
我们其实是从北面的廊柱下的道路进来的。此时天空依然多云，不甚明亮，那富有古希腊和古罗马建筑风格的数个巨大的罗马柱伫立在苍天下，柱顶繁杂的花纹图案饰纹上是由四个相对而立的长袍女性环抱着一个巨大的方形石块，黄褐色的石材在灰色的天空下很有历史的厚重感，与其间苍翠的松柏相呼应，令人叹为观止，我们在其间留连忘返，久久不愿离去。
十点四十以后，天空中的云渐渐开始消散，从艺术宫出来，我们回到海边的停车场。此时西面的金门大桥才远远的现出了它完整的面貌来。高大的红色桥柱和桥身在蓝天下格外引人注目。海边的风很大，我们以金门大桥为背景在海边的礁石上拍照。
从这里向东望，远远可以望见一座白色的小岛，上面可以见到一幢三层多高，几乎占了岛的三分之一长度的白色建筑，岛的最东边是个瞭望塔，西边立着一座水塔和一根巨大的烟囱。那里就是臭名召著的恶魔岛，因为曾经是监狱，是极阴极恶之地，所以开始我就没打算去。后来和小女儿提到，她却想去。此地因为号称是世界上最难越狱的监狱和“恶魔岛谜案”而很有名气，虽然现在早已经不再是监狱，却因为岛上的风光和独特的自然生态，加上《勇闯夺命岛》和《亚特兰翠大逃亡》这几部畅销电影都以岛上监狱为背景，每年慕名而来的观光客就多达150万人，转而成为旧金山排名第二的热门景点，夏季参观票须提前数周抢购。当日的票早己售磬，只有放弃了。在此远眺一下，与它合个影，待日后还有机会再来。
地图上看由此继续沿堤岸朝东走，不远的码头有个浪琴石园，这里的海湾雕塑由花岗岩和大理石制成，25个风琴管随着波浪起伏而奏乐。我和先生决定去码头感受一下大海奏出的音乐，小女儿则偷懒留在车上。
浪琴石园倒没有给我留下什么印象，只是中途有个游船俱乐部，一排松树和泊在水边的许多白色游船在水中的倒影格外养眼。而过了俱乐部有个石制的灯塔立在堤岸上，一群海鸥恰好从空中飞过，构成了一幅绝妙的海边景色。
离开岸边停车场，我们开车去渔人码头。到了渔人码头，这里却是人头济济，车辆无数。转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停车位，只好改去双子峰，好一睹旧金山的城市全貌。
路上车极难开，因为路面一直呈60度角向上倾斜，道路还很长，而且多是没有红绿灯的四位路口，到了偶有交通灯的地方让人一时无法适应，绿灯也习惯性的准备停车。好在先生的车驾驶经验丰富，一路顺利来到旧金山境内唯一的天然山丘双子峰，此地因可以360度全景眺望旧金山而闻名。
双子峰是南北相对的两座海拔仅270米的山丘，远望似少女的双乳，所以被早期的西班牙移民昵称为“印第安少女的**”。在这里天气晴朗时可以鸟瞰旧金山整个市容。我们登上的应该是北峰，因为山上有个高大的怪塔，据说肩负着湾区无线电广播、电视接收与微波的传送任务。
我们中午十二点多就来到了山顶的停车场，停好车徒步沿木头围制的台阶又向上爬了一段路，才来到了真正的峰顶。这里都是碎石黄土，四周真是没有一点遮拦，完全是三百六十度的观景之地。只是山上的风很大，让人不敢贸然靠边，脚下若不用力，感觉稍不注意，风就能把人吹跑了。向远处眺望，一幢幢的房子如积木般排列在一起，密密麻麻，高低错落，让人简直无法呼吸，似乎只有更远处蓝色的海水能让人稍微喘一口气。也许在这里看夜景观灯海效果更好。在山顶逗留片刻，将四周的城市远景拍下来。然后下山回旅馆，计划中饭后步行去旧金山市政府大厦、华埠和九曲花街。
午饭后，因为住的地方离旧金山市政府大厦不远，在手机上设好目的地，我们决定步行去参观。在路上谁知买的SIM卡又不给力，十分钟左右的路硬是给绕来绕去的走了半个多小时。路上还不小心进入一片看似很破旧的街区，街道上的人感觉大都蓬头垢面，精神萎靡。我不禁想到了温哥华的片打东街，那些流浪汉和吸毒者。心中非常紧张，紧紧牵住女儿的手希望能尽快离开此地，先生却紧跟在我们后面。后来问他为何不在前面替我们开路，他说走在后面我们才能完全在他的视线范围里，这样才最安全。想想也有道理，先生的思维总是和我不同。
好在很快就来到了市府大厦。
市府大厦也是面向东方，它的东面与它一路之隔的广场非常广阔，这个广场叫Civic Center Plaza。广场分为南北两部分，各有三个足球场和两个Play Ground，中间是块长条形的细沙场地，也许是举办什么活动用的，两旁种植着修剪整齐的树木。
伫立在阳光下的市政大厦那巨大的圆形天顶和顶尖上的金色装饰熠熠闪着耀眼的光芒。
从大厦正中建筑主体入口的数级台阶上去是三个巨大的玻璃拱门，拱门上方向外挑出的一块应该是二层三扇大窗户的阳台，阳台外侧描金画靛，金光灿灿。阳台最外两侧各有两根罗马柱，中间两根罗马柱将三扇窗户隔开。三层的三个窗户上方是三个椭圆形，四周都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六根罗马柱上方一排雕花板上是个三角形的屋檐，上面也雕刻着人像。三角形的三个顶点上各竖着三面旗帜，中间是美国的国旗，两边应该是加州的州旗。再往上看就是个巨大的圆柱形，向四周开着巨大的长方形窗户，窗户由罗马柱分隔，罗马柱顶端立着雕刻的石杯。再上去就是巨大的圆顶了，用金线分成和窗户相同的等分，涂着靛青色。圆顶上是三层叠进的塔，最后收缩成一个塔尖。
从大厦正中，建筑向左右两侧延伸出去，大概是中部主体的两倍，高度虽然只及中部主体三角形屋檐，但整个建筑庄严肃穆，坚实而牢固。
市政厅对公众免费开放。从中间的拱门进去，一进门就是一个非常高大宽阔的圆形大厅。大厅之上的圆顶应该就是外面看到圆顶的内部，下面一层层都是用整块巨大的汉白玉浮雕铺陈的天顶。几级用大理石制成的圆形的台阶如舞台一样与宽阔的楼梯相连直上二楼，四周雕梁刻柱，华美庄严，柔和的灯光打在楼梯扶手和回廊的栏杆上，真是富丽堂皇，引来不少新人在此拍婚纱照。我们当天就看到至少有三对新人在此拍婚纱照。那无数的大理石台阶，那金碧辉煌的穹庐吊顶，如宫殿般的华丽大厅，的确是新人拍照的好地方。
在其间流连往返，欣赏它精美的雕塑和壮观的格局，拍照，摄影。
只是心中还在回想来时的意外街景，那街上的流浪者和这市政大厦的壮丽辉煌，对比竟是如此强烈，让人很难将两者联系在一起。我不禁突然想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两句诗来。
离开市政大厦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因为来时绕了弯路，小女儿不愿意再去其它地方，只好和先生把她先送回旅馆。
之后和先生一起又穿过联合广场，一路走到华埠，也就是旧金山的唐人街。
这里比温哥华的唐人街大多了，中国特色非常浓郁。
首先看到的”中华会馆”黑匾金字，建筑雕梁画栋，大红大绿的色彩和门前的石狮都极有中国特色。这里街上也有改造成中国味的维多利亚式的建筑，阳台铁梯一样，不一样的是屋顶的飞檐雕饰和大片的红墙绿窗都是中国式的。其中一个建筑上竟插着中国的五星红旗，加州的州旗和国民党的青天白日旗三面旗帜。我暗自思量，这也许只能在这里的唐人街上才能看到这样奇特的风景。
当然街上还挂满了大红的灯笼，街灯也都是中国花灯的样式。
唐人街上商铺林立，店里摆满了中国式的各种商品，各种招财猫、弥勒佛、旗袍丝巾、金玉首饰，文房四宝和中国字画等等，还有许多中国餐馆。其间看到一家珠宝店门口几个警察正在和一位市民模样的人拍照合影，从他们喜气洋洋的表情上猜测许是这位市民帮助他们破了珠宝大盗的案子？
继续向前走竟看到一面墙上画着李小龙和一条龙的壁画，还有一面墙上画着唐僧师徒，孙悟空、猪八戒、唐僧和白龙马还好辨认，只是沙僧似乎褪画成了一个日本忍者的模样。一家店铺门前的一只巨大的青铜沙皮狗高傲地耸着鼻子，惟妙惟肖。在路上还欣赏到了街边几位老人弹奏的丝竹之声，其中竟有“敬祝***万寿无疆”的旋律。唐人街上还有一个红砖砌成的教堂，现在看照片才惊悉这也是比较著名的一个景点，叫老圣玛丽大教堂。从街上一路走下来，看到路口立着一个三个门的牌楼，这是龙门。绿瓦飞檐，金龙盘顶，中间的门上挂着一个靛蓝金字的方匾，上书“天下为公”四个大字，难道是孙中山的手书？其实这里才是唐人街的始点，不少人都站在这里拍照。
因为体力不够，放弃了去九曲花街，以后应该还有机会。
下午五点多钟，天空很晴朗，蓝天上飘着丝丝白云。一路走回去，在路上也看到许多颇有特色的建筑，譬如原来曾是旧金山第一高楼的泛美金字塔大楼，高大的白色尖顶直刺蓝天。这些建筑高低错落，大多雕墙镶柱，让人感受到历史的印记。路上还见到几辆状似火车头的有轨电车，这个“轨”不在空中而在路上，是铁轨。一些乘客有趣地猴在车的两边趟开的门上，车身色彩鲜艳，大概是观光车吧。
一整天逛下来，对旧金山只了解到一点皮毛。不过旧金山给人的总体的感觉还是太拥挤和太陈旧，也许金融街那里的建筑更新一些，也现代化一些。但街上那些随处可见的无家可归者太多，有的甚至可以看出是一家人。后来听朋友说旧金山的房租很贵，许多人收入太低付不起房租，只好带着全副身家露宿街头。好在加州本就是个四季都阳光充足的地方，不用担心冬季的风雪和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