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艺术形态学

将不同的艺术门类归结在一般的艺术概念之下，势必会引起这样的问题：这些门类之间究竟存在什么关系？换句话说，这个艺术大家庭究竟存在怎样的结构？这就是艺术分类的问题（classification of the arts），也即艺术系统的问题（system of the arts）。专门研究这个问题的艺术学分支学科，就是艺术形态学（morphology ofart）。对于艺术形态学，卡冈（М.С. Каган，1921—2006）做了一个明确的界定：“形态学是关于结构的学说；……[艺术形态学]所指的不是艺术作品的结构，而是艺术世界的结构。……一方面……应该划分出艺术的类别和门类；另一方面，还应该划分每一种样式的品种，以及种类和体裁。”^[1]

鉴于通常在美学领域中进行艺术形态学的研究，艺术形态学有时候也被称作审美形态学（aesthetic morphology）。按理审美形态学除了研究艺术的形式和分类及其关系外，还应该研究其他审美对象的形态，比如自然美的形态。不过，门罗（Thomas Munro，1897—1974）还是将审美形态直接等同于艺术形态。门罗明确地指出：“作为一种经验科学，美学的领域包括两组主要现象。一组由艺术作品组成，包括图像、诗歌、舞蹈、建筑、交响乐等等作品，以及其他类型的产品、形式或者创作。另一组由相关的人类活动组成，包括无论是外在的还是内在的经验和行为的模式，对刺激的反应和技巧，与艺术创造、制作或者表演有关的过程，涉及艺术的感知、鉴赏、使用、享受、评价、管理、教育或其他方面的过程。第一组现象是审美形态学专注的领域，即对艺术作品的形式的研究。第二组现象是审美心理学专注的领域，结合社会学、人类学和其他人文学科来做研究。”^[2]

不过，无论是艺术形态学还是审美形态学，在今天都已经不再时兴。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在于：今天的艺术概念的约束力变得越来越弱，各艺术门类走上了独立的发展道路，生产出来的知识变得越来越丰富和复杂，将全部艺术门类及其关系作为研究对象变得异常困难。但是，关于艺术分类以及各门类艺术之间的关系的宏观研究，不仅有助于各门类艺术研究之间的相互借鉴，而且有可能预测新的艺术门类的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