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种生命观”
如果人们追问我的最深层信念,问我们的世纪是钢铁的世纪还是蒸汽机的世纪抑或是电的世纪,我都将毫不犹豫地回答,这是一个达尔文的世纪。
——路德维希·波尔兹曼[1]
进化将我们全部放在一个天然而迷人的宇宙大环境中。虽然这个宇宙的后面或前面可能隐藏着鲜为人知的东西,但谁也无法证明它的存在。宇宙比任何教派的上帝都更令人叹服,因为它什么都有。生物是一曲存在的颂歌。
——马古利斯、萨根[2]
19世纪之所以被称为是达尔文的世纪,是因为达尔文进化论的产生赋予了这个世纪一个崭新的含义。达尔文在《物种起源》中将自己的“这种生命观”曾作过如下概括式的表达:“认为生命及其若干能力原来是由‘造物主’注入到少数类型或一个类型中去的,而且认为在这个行星按照引力的既定法则继续运行的时候,最美丽和最奇异的类型从如此简单的始端,过去,曾经而且现今还在进化着;这种观点是极其壮丽的。”[3]与前达尔文时代的静态的、和谐的宇宙观不同,进化论确立了一种动态的演化的宇宙观,彻底抛弃了基督教关于“上帝造物”的神圣信念,并坚持了对自然现象的自然解释,从而与西方几千年来的思想传统发生了深刻而彻底的决裂。自此以后,整个自然乃至人类社会都被看作是进化的产物。对此,恩格斯曾评价道:“新的自然观就其基本点来说已经完备:一切僵硬的东西溶解了,一切固定的东西消散了,一切被当作永久存在的特殊的东西变成了转瞬即逝的东西,整个自然界被证明是在永恒的流动和循环中运动着。”[4]
[1] 参见克劳斯·迈因策尔:《复杂性中的思维》,曾国屏译,中央编译出版社,1999,第104-105页。
[2] 马古利斯、萨根:《我是谁:闻所未闻的生命故事》,周涵嫣译,江西教育出版社,2001,第192页。
[3] 达尔文:《物种起源》(修订本),周建人等译,商务印书馆,1995,第557页。
[4]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2版,第4卷,第27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