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狩猎
深夜。
一栋平常的木屋小楼，突然响起激烈的枪击声，警察总在事后赶到。
经确认死者名叫乔治，尸体被打成碎渣，小楼内除了还在播放节目的电视，再没什么可疑痕迹。
远隔半个城市的另一边，霓虹广告牌上，一团黑雾翻涌，随后变成“腐尸”丽丝。
她轻嗅空气，循着特殊感应，依附城市电路快速穿梭，很快就找到了下一个目标，书呆子杰斯。
“呀！别墅挨！”
“看来你过的不错，准备好迎接女王了吗？咯咯！”
肆无忌惮的杀戮，使得丽丝灵性极速拔高，她的能力同样有了长足进步。
以控制电子为主，驾驭火药武器次之，看似控物的局限性变小，但掌控力与先前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如果汤姆看到这一幕，绝对惊掉下巴，他这位家长，真的有些懈怠了。
镜头转回丽丝，惨白月光盈满灵界，这个坏女人有个习惯，做事前先打扮一下自己。
你可以想象，一具腐尸对着镜子搔首弄姿，踢踏高跟鞋的场面，反正方圆百米没有怪物敢靠近就对了。
而在丽丝本人视角内，她痴痴抚摸着左脸那三道爪痕，娇媚右脸则爬满腮红，阵阵火热席卷身心，她知道自己又离爱人近了一步。
“哼！人家那么坏，等杀掉他们就去找你，我的主人！”
“汤姆……我的宝贝儿！你只需要一个奴隶就够了，其他女人？……呵！”
浓黑恶意张牙舞爪，丽丝已经不知第几次动杀心了，她气嘟嘟踢飞一块石子，恼恨却越聚越多，最后目光凝视眼前别墅，“哒哒哒”踩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进去。
“啪！”
“叮铃铃！”
“嘟！嘟！”
“本台播报……”
“嗡！轰！”
一时间，别墅内所有现代设备全部开启，它们充当丽丝的耳目，检察着各个房间的动向。
不多会儿，供电设备同时爆炸，前一刻灯火通明的别墅，下一秒已经陷入无光的混乱之中。
几十把枪械围绕丽丝，她打了个手势，十支步枪分成五队，优先料理起其他杂鱼。
这个能力，对付普通人类堪称无解，但和恶灵等诡异生物作战，又非常鸡肋，好坏各占一半。
不管怎么偏科，这个能力真的很棒，尤其面对教会那些拥有特异，底子却肉体凡胎的驱魔人。
“哒哒！”
“啊！……”
枪火声难掩绝望惨叫，十几丝白雾食粮涌入丽丝的灵性躯体，女人深深陶醉这份美好，欲罢不能。
别墅主卧室，杰斯满脸惊慌，他把妻子和小儿子护在身后，想打电话报警，手机屏幕却被一个陌生号码占线。
无法挂断的电话，接不接？
“可恶！砰！”
“杰斯，我们怎么办？”
“你躲在这里，我出去看看！”
“不要！外面太危险了！”
“吱呀……”
房门打开，一股冷风吹的窗帘猎猎作响，丽丝踏进房间，视线转过摔碎的手机，落到了三口之家身上。
“危险，你说我么？”
“你！你是？丽丝！”
“糟糕！让你发现了……咔！”
枪栓上膛，丽丝摆手道别，一言不合蜂窝扫射，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爱与正义。
“咚！咚！咚！”
“砰砰砰……”
“哒哒……哒哒……”
硝烟弥漫房间，橙黄蛋壳遍布地毯，丽丝收回枪械，刚要离开这里，一声“哇啊”哭叫响起，那个孩子居然没死。
她走到近前，发现两匹破布合力守护，用自己的身体，替孩子挡住了弹幕洗礼。
“baby！小baby！”
她从血泊中捞出婴儿，玉手盖住婴孩嫩脸，用力擦拭浓厚鲜红，但哪能清理干净。
“之前的武器店在哪来着？人家想举报他售卖劣质枪械挨！”
“宝贝儿，笑一个，我是你的丽丝姑妈吆！”
“哇啊！哇啊！”
丽丝抱着婴儿来到软床，用床单再次清理，她的动作稍显笨拙，期间还查看了小家伙的性别，是个男孩儿。
“噢……噢！笑一笑嘛！”
“哇啊！”
莫名的，她十分喜欢这个孩子，想起主人说过的恶灵法则，自己的法则或许可以这样。
“别哭了，姑妈不杀你。”
“小baby乖，我送你一份最珍贵的礼物好不好？主人很喜欢的装扮，当然，姑妈也很喜欢呢！”
丽丝自顾自说着，深紫指甲探向婴儿左脸，划下三道深深的血痕，她由衷的笑了，对这份礼物非常满意。
“哇……哇！”
“吃吃！姑妈走了。”
丽丝低头亲吻婴儿额头，踩着高跟离开别墅，她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朝思暮想男人的号码。
“汤姆先生，你喜欢孩子吗？”
“还行，你要说什么？”
“我啊，想为主人生个孩子，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
“嗯？可以。”
“耶！我已经想好她的周岁礼物了……”
“嗯！乖宝贝儿！我爱你！”
“嘻嘻！哈哈……我也爱你，亲亲主人！”
…………
所以说，男人的话不能信。
白天，汤姆因为观察驱魔人手段，差点杀掉无辜的樱子夫妇，恶灵法则形同虚设。
而刚刚又包容甚至放纵丽丝的邪恶，原则底线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了。
汤姆挂断电话，脸色一点点变冷，他遇到了点麻烦，非常麻烦。
樱子的笨办法驱魔虽然没什么技术含量，但给他很多压力，所以，今夜他准备搞一波大的，结果出事了。
从憋不住的威利那条关系网，汤姆找到一个制毒小工厂，前半截剧情进行的很顺利，之后几个打手到来，一切就都变了。
外层工厂车间，零星几具尸体点缀，剩下大多数人都挤在里面的安全屋。
这群家伙呆立在狭小房间，表情动作如同雕塑，宛若待宰羔羊。
他们的看不到的灵界空间，汤姆激发恶意红幕堵住门口，门外则是密密麻麻的棕色发丝。
这是另一个恶灵！
“滋！滋！”
双方的灵压互相碰撞，汤姆想要杀光所有人，发丝恶灵的目标，仅仅只有一个，房间里其中一名打手。
“朋友，你该走了。”
恶灵没有回应，洪流发丝冲击着汤姆的恶念磁场，这个愣头青和他耗上了。
汤姆还算了解恶灵的特性，如果两只恶灵看上同一个口粮，进食机制马上就会发生改变。
僵持，压制，最后胜者得到所有，这是汤姆作为智慧恶灵的想法，而没有思想的发丝恶灵，只是单纯把他当成狩猎障碍罢了。
丽丝的“电话”帮了大忙，程序恶灵自动辨别，场中出现了第三者，它开始分散灵压，针对手机喷涌恶意。
汤姆果断抓住机会，他收回对峙恶念，红幕全力入侵现世，下一刻审判左轮已经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木偶”人群动作一致，他们齐刷刷举起枪械扣动扳机，子弹烟火激荡房间，全部自杀了。
“噗……砰！”
与此同时，无数发丝冲破房门，贯穿汤姆把他顶到墙上，但随着人类全灭，程序恶灵陷入当机，洪流势头越来越小，片刻后缓缓回流，彻底消失不见。
“嘶……好疼！”
汤姆全身漏气，他挣扎着爬出墙坑，几十道灵魂虚影浮现，对半融入他的灵性躯体后，眨眼间满状态复活。
此时的安全屋遍布血红，尸体横七竖八，腥臭气息渐渐散开，汤姆轻皱眉头，掏出手帕捂住了口鼻。
今次的大型屠杀秀，相比之前的文艺表演，确实有些暴力了。
“走的这么果断？是我想多了，它哪有果断那种情绪，一个小可怜虫。”
“它的特性和丽丝很像，没有地域约束，区别在于双方本体不同，因为赋予的隐藏属性吗？”
“暂且算一种类型，另一种则是我和小瘸子，地域性统御型恶灵，真期待以后的生活啊！”
汤姆大略总结完以往经验，重新幻化衣物遮体，他有种吃撑了急需消化的感觉，这倒挺符合自然规律。
既然没办法狩猎了，他也懒得在外面乱晃，这次离家较远，凌晨五点总算赶回小区。
日常“听房”樱子美妇，没有任何响动，汤姆的无趣的摇摇头，回到自家小楼，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