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无法解释

天黑了，黑孩子还没有见胡天霸回来，黑孩子想胡天霸可能回到了住的地方，当他跑回到租的房子时，并没有见胡天霸，房门紧锁。就是送个人到医院吗？干吗从早晨到晚上了还没有回来？

没有了胡天霸，黑孩子也没有什么胃口，啃了两嘴饼子，便匆匆向医院跑去。

范静静醒过来后，看见胡天霸在床边陪着她，便没有再闹腾，静静地看着胡天霸。

胡天霸问范静静：“渴吗？我给你泡一杯红糖水。”

范静静点点头，胡天霸泡了一杯红糖水放在了床头柜上，开始给范静静削苹果。

“吃个苹果吧！”胡天霸把削好的苹果递给范静静，范静静没有接苹果，抓住胡天霸的手，言道：“小陈，我已经没有了孩子。是我不对，是我的错。”

胡天霸安慰道：“不要想那么多了，没有了孩子还可以生，养好身体最重要。”

范静静突然激动起来，紧紧抓住胡天霸的手，言道：“是的，没有了孩子还可以生，你不要离开我，我以后给你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子。”

胡天霸苦笑道：“小范，你不要激动，你好好想一想，你的家里没有什么人，他们都住在什么地方？”

范静静哭道：“求求你，不要提他们，求求你！”

……

黑孩子走进来的时候，范静静又昏睡了过去，胡天霸低着头在病房里转来转去。

“大哥，她……”黑孩子看了看病床上躺着的范静静，轻轻地对胡天霸言道。

胡天霸听见是黑孩子的声音，抬起头，拉着黑孩子出了病房，来到走道上，对黑孩子言道：“天珠，我这是无事找事呀。我为什么要送她来医院，现在倒好，她没有了孩子，脑子受了刺激，认不得我，也想不起家里人了，我借了王老板五千块钱给她交了押金，给她做了手术。她醒来后，把我当成了她的男友小陈，死活不要我离开她。我想扔下她不管，可于心不忍，何况我也把五千块钱垫支交了，如果就这么走了……哎，如果不走，要呆到什么时候呀！”

黑孩子言道：“工头今天下午还走过来问你呢，叫我晚上回来见你了，给你捎个话，最近工期紧，上面催得近，叫你明天一定要来上班。”

胡天霸叹息道：“可她现在一时清醒，一时昏迷，我怎能离开她呢？”

黑孩子言道：“工头说了，如果你明早来不了，你就叫人把你包的那点活干了，不然影响其他人干活，影响整个工程进度。”

胡天霸想了想，言道：“天珠，你早早回去睡觉，明早过来照顾小范，我明早去工地干活。”

黑孩子言道：“我恐怕我照顾不了她，到时候她胡折腾开了怎么办？”

胡天霸言道：“还有医院护士，如果有困难，你就喊护士，我中午散工了过来看你们。”

黑孩子言道：“大哥，你还是回去睡觉，明天还要上工，晚上我留下来陪他。”

胡天霸言道：“天珠，你回去睡吧，晚上我陪她。”

黑孩子走后，胡天霸取了一个凳子，放在范静静的病床旁边，他坐在病床凳子上陪着范静静。

尽管到了夜晚，可医院还是那么热闹，不时地有人走来走去，婴儿的哭叫声此起彼伏。范静静脸色苍白，闭着眼睛，呼吸时缓时急。胡天霸看着范静静，想起了范静静说过的话，“小陈，你不要离开我，我还会生的，我以后给你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子。”小陈，是谁？他为什么要离开范静静。范静静身材苗条，脸蛋圆圆，眼睛花花，算不上美女，但也不丑，何况她能够吃苦，那个小陈为什么要抛弃了怀孕的范静静。既然小陈不爱范静静，为什么要让范静静怀上他的孩子？小陈已经离开了范静静，范静静为什么要执意留下孩子？她才二十一岁，一个人带着孩子怎么生活？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找对象也不好找，难道这点范静静不明白吗？

胡天霸胡思乱想着，他想着想着，想到了如果范静静失去记忆了，或者一直这样疯疯癫癫下去，那今后该怎么办？他感到有一个挥不去的阴影，让他不敢继续往下想。他努力让自己不去胡思乱想，脸靠在床上，闭上眼睛，想让自己尽快进入梦乡。梦就是很好的创可贴，能够愈合人的伤口。

“你不要离开我，我什么也没有了，只有你！”半夜，范静静抓住胡天霸放在床边的手，喊叫着，胡天霸从梦中惊醒。

“小范，我不走。”胡天霸睁开眼睛，看见范静静泪眼汪汪地望着他。

“小陈，是我不对，是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小范，我是胡天霸，不是小陈。”

“胡天霸，胡天霸是谁？”

“小范，我和你是一个工地的，是我送你来医院的，你难道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吗？”

范静静用手抱着头，表情痛苦，半响，哭喊道：“你是胡天霸，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走呀，走呀！谁叫你来陪我的！”

胡天霸言道：“小范，你冷静冷静！”

“你走呀走呀！我不想看见你！”范静静一边喊着，一边抱着头，背对胡天霸睡在了病床上。

护士听见喊叫声，走进来，对走来走去的胡天霸低语道：“先生，病人已经受了刺激，你就不要解释了，她认为你是小陈，你就当一回小陈吧。等她慢慢恢复了记忆，你不解释，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胡天霸低语道：“陈护士，我明天早上必须要去工地上工，她这个样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陈护士言道：“关于她这个状态，我只在电视剧里见过，现实生活中还第一次见。科室的李主任也叹息道，怎么这个病人就变傻呢？”

胡天霸言道：“这么说来，李主任也相信我不是她的家属了？”

陈护士笑了笑，言道：“你们的关系，只有你们知道，何必在意别人的看法和想法。”

胡天霸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和她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我连它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陈护士笑了笑，言道：“先生，你就不要再解释了，我不关心那些。”

胡天霸急道：“可我该怎么办呀？”

陈护士带着笑走了，胡天霸呆站在地上。

“小陈，你和那个狐狸精嘁嘁喳喳的，是不是又要跟上她走，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胡天霸抬起头，看见范静静坐在病床上，眼泪汪汪，冲着她喊叫着。

“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惹你生气了，你不要离开我。我没有了孩子，现在什么也没有了！”范静静用手揪着头发，哭喊着。

胡天霸走过去，扳开范静静的的手，把范静静手里的头发，拨弄到了她的脑后，安慰道：“我不走，你好好睡觉吧！”

范静静紧紧拥抱住胡天霸，喃喃自语道：“我以后一定听话，一定不会惹你生气。”

胡天霸坐在床边，抱着范静静，努力让范静静平静。范静静终于慢慢平静了，可胡天霸心里波浪滚滚，一点也平静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