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蓐企鹅羊毛
企鹅软件是一款即时社交通讯软件，马越林也是众多鹅粉之一，因此他对企鹅软件很熟悉。1999年这款软件被开发出来后，因为互联网刚开始普及，所以注册用户不是太多，目前正处在起步阶段。
马越林想薅企鹅的羊毛，因此下午他便想找一家网吧看看。
这年代的网吧太少也不好找，马越林找了个人力三轮才问到一家网吧。
一间民房，十二台电脑，大头CRT显示器，网管吧台都没有。
几个叼着烟的家伙正在组队打着星际争霸和CS，上网聊天的人一个都没有。整个网吧烟雾缭绕，打游戏的人动作夸张得像鬼上身一样。
打游戏三块一小时，需要上网得拨号，四块。不会打字的人四块钱连字母都认不全。
出来后的马越林找了个公用电话机，他想约黄择辉出来见面，商量蓐羊毛的事。马越林电话打过去后黄择辉告诉他直接去他家见面就行。
马越林进门的时候发现刘慧芳也在，正想打个招呼，刘慧芳却一脸不好意思的避开了，说了声“我去给你们泡茶”就再也没见人影。
有奸情？
果然是自己印象中的好兄弟，随时都在为种族繁衍和香火传承事业身体力行。
“你俩在……？”马越林比了个暧昧手势。
“噢，我最近正在研究一部武侠小说，里面有些招式领悟得还不太熟练，刚刚有些技痒，就找刘慧芳切磋了一下。”
“佩服佩服。”马越林佩服黄择辉的厚脸皮。
“你想学呀，我教你啊？”老黄面带真诚。
“不用了。这次来找你是有点重要的事。”马越林正色道。
“说吧，我听着呢。”老黄摊开手掌说道。
“互联网你知道吧？”
“Internet？当然知道。”
“这么说你上过网？企鹅软件你也用过？”
“洒洒水啦，没多少人在线，我对这个东西不感兴趣。”
看样子黄择辉很熟悉的样子，应该是个高手。马越林兴奋了。
“你家里应该有电脑吧，带我去看看。”马越林早忘记企鹅软件早期的版本样子，急着想看看。
“Follow me。”黄择辉站起来和马越林一起进了书房。
随着电脑开机，马越林看到了熟悉的WINDOWS 98画面，这是目前最好用，最流行的操作系统。
黄择辉熟练的拨号上网，点开了企鹅软件。整个软件版面简单干净，没有任何商业广告。
然后……
黄择辉拈起了兰花指，开始在键盘上输入帐号密码。
“兄弟最近在练一指神功吧？”马越林问道。
“略有涉猎，你怎么知道？”黄择辉不解。
“看出来了，一灯大师。”
“大师不敢当，一灯是什么意思？”
“起开，让我来仔细看看。”马越林一脚踢开了黄一灯。
熟练打开好友搜索界面，马越林发现此时在线人数才一万人不到，帐号申请数十万多个，果然如自己预期一样，企鹅软件正在起步阶段。
“辉子，这个软件的发展前景我很看好，我现在跟你说两个事，你听好了。第一，你看能找到这家公司的联系方式不。第二，筹钱，借都可以，我有大用。”
黄择辉问道：“钱我手里还有个一两万，你要多少？”
“远远不够，最少五十万，越多越好。”马越林兴奋了。
“五十万？”黄择辉惊呼。
“对，有没有信心弄到？”马越林焦急的问。
黄择辉不出声，转身从卧室找刘慧芳要了一双肉色丝袜拿到马越林面前。
“干嘛？”马越林不解。
“虽然咱俩都还年轻，但谁叫我是你兄弟呢？我陪你去一趟银行就是了。”
“你找死啊，我跟你说正经的。”马越林反应过来，笑骂道。
“我也是说正经的，你需要那么多钱，我也只有这个办法。”黄择辉委屈的道。
马越林沉默了……
两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到哪里去弄那么钱，现在打工族能找到月收入破千的工作就跟中了状元一样，五十万一下子怎么才凑得齐？
“要不，先找找这家公司的联系方式吧，钱的事我们再想办法。”马越林向现实妥协了。
“好吧。联系方式简单，我有熟人在工商局上班，叫人帮忙查一下应该可以。”
“拜托了。那我先走了。”马越林说走就走，把黄择辉晾在了一边。
这小子今天有问题啊，难道是受什么刺激了？黄择辉拿出一只丝袜套在头上，对着电脑哀不已。
马越林清楚的记得，企鹅与国外的一款社交软件产生过商业纠纷，受其打压和国内互联网发展的限制，企鹅差点因没钱租用服务器而变卖。（真实事件）
马越林的小算盘就是在企鹅陷入绝境的时候投资，所以他希望手上的资金越多越好。渡过难关的企鹅会逐渐发展成一头雄师，到那个时候就没有机会了。
马越林回到家正赶到饭点，老妈王文秀正往桌上端菜，看见儿子回来了赶紧招呼道：“回来的正好，晚上陪你爸喝点儿。”
爸妈都是个体户，在菜市场有个摊位，日子还算过得去。
马立成见儿子回来了，丢下手里的报纸就去拿酒。等菜上齐酒倒满，一家人开始吃饭。
席间老妈说些家长里短的事，老爸就听一句嗯一句，马越林则默不作声的低头吃饭。
饭吃到一半，王文秀突然调转话题，说到马越林身上了。
“你说咱儿子是不是该找对象了？”
“着什么急啊，这事儿你得问孩子。”马立成才不担心儿子找不到对象。
王文秀一听也是啊，“越林呀，单位里有看上的么，妈要求不高，只要人品好，长相耐看的就行。”
“妈，我现在才二十多岁，不着急。不过我现在想做点生意。”适龄未婚的马越林最怕老妈说找对象的事，正好他想到筹钱的事了，便顺口说了出来。
老妈突然不出声了。
“爸妈，我现在想做点生意，缺钱，你们能借我点么？”马越林又说了一遍。
“老马，你少吃点肥肉，年纪大了小心三高。”老妈关心的道。
“嗯，你多吃点饭，咱不用跟年轻人一样减肥。”老爸给老妈夹了一大块鱼肉。
老两口你侬我侬，把儿子直接忽略了。
“爸，妈！你们有没有听到我说话？”马越林放下筷子喊道。
“我不同意你做生意。”老妈很干脆的表示反对。
“我附议。”老爸更干脆。
“为什么？我要做什么生意你们问都不问就开始反对，就那么舍不得钱？”马越林生气道。
“做生意很苦很累，我跟你妈好不容易给你找了家单位上班，就是想让你过上舒坦日子。你也看到了，爸妈每天起早摸黑也赚不了几个钱。”马立成望着儿子轻声说道。
“做生意是下贱活，是人是鬼都得笑脸相迎，不小心收到张假钱得心疼好几天。”王文秀诉说着自己的心酸。
“爸妈，我找到一个稳赚不赔的生意，和互联网产业有关的，不是跟你们一样在菜市场摆摊。”马越林解释。
“现在有个大好的机会投资，只是需要大量现金，你们能借我吗？放心，过不了两三年，投入的钱就会成倍的赚回来。”马越林说得两眼放光。
“你要多少钱？”马立成问道。
“五十万，后期可能还要追加。”马越林说道。
马立成一听就放下筷子起身走了。
“老爸不会去找丝袜了吧？”
马立成没有回应，马越林坐在饭桌边不知所措。
“妈，爸怎么了？”
“做生意没那么简单，里面门道多着呢。我不反对你去投资，但一开始就把摊子铺那么大，你玩的转么？要是亏了怎么办？”老妈书读得少，但做生意的道理还是懂的。
“你可以先帮着我跟你爸做做小生意，看看有多难，利润小竞争大，同行们之间还得勾心斗角。”老妈继续说着。
“只要我们肯投资，绝对不会亏，而且还能赚大钱。”马越林底气很足。
“难道是算命先生跟你说的？”王文秀问道。
“不是。反正跟你说了你也听不懂。”马越林抓耳挠腮，不知道怎么跟老妈表达。想了一想道：
“如果我们肯投资的话，保证可以赚个几千万。”
“几千万这么多，不可能吧。”王文秀一听可以赚这么多钱，觉得不可思议。
“既然这么赚钱，人家为什么会找你借钱呢？银行贷款不是可以吗？”老爸又从里屋冒了出来，原来一直在偷听。
“爸，实话跟您说吧，我这个朋友确实找过银行贷款，但没有批下来。说白了就是银行不相信他说的，认为软件没有这个价值。但是我跟银行的观点恰恰相反，我认为这个软件有很大的投资价值。”
并不是人家要找自己借钱，而是自己想给人家送钱。
“而且国家已经启动互联网普及计划，在政府政策的支持下，这款软件很快就会风靡全国。”马越林。
“时间要多久？”马立成问道。
“两三年之内。”马越林答道。
“先吃饭，晚上我跟你妈商量商量。”马立成喝了一大口酒。
老马中途离开是跑去翻存折了，但无论他怎么看，都离儿子的要求还差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