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07：真心话和场面话
“小帅哥，你这有多少天没洗头了呀？”
“呃……这个故事说来话长……”
赛车城一家理发店内，钟长生尴尬得一批。
镜中的自己蓬头垢面，废土常年的风吹雨打外加水资源匮乏让他的头发比随风飘扬的海草还要乱。
钟长生任由洗发小姐姐将洗发露涂抹整个头层，心中开始了思索。
他是六个小时前来到这个世界的。
抵达赛车城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改头换面并且收集情报。
就他目前上网收集到的情报来说，任务中的李凡博士是赛车城精英大学的教授，至于更多的信息就不知道了。
赛车城精英大学是一所封闭的军事化管理私立大学，背后更是有赛车城三大财团支撑，拥有极高的就业率。
“若想得知更多关于李凡博士的信息，唯一的办法就是考入赛车城精英大学……
好在这所学校的门槛极低，无论是流民、平民还是上流阶层都可以申请入学考试。
不过，想考上就不是很容易了，官网上给出的录取比是一千比一……”
钟长生穿过理发店的玻璃望去，赛车城精英大学就在这家理发店的对街。
学校大门的考试报名点排了一条长队，旁边还有广告牌写着标语：
【这是一所实力至上的学校】。
实力至上……所以才无所谓学生的家世背景么？
看起来对人才很看重的样子？
“呐，小帅哥，你也是来报考赛车城精英大学的吗？”小姐姐问道。
“当然，听说这所学校分配工作。”钟长生说话间却隐隐感到一丝不对劲。
他上次听说一所分配工作的大学。
那所学校是屠龙的……
小姐姐噗嗤一笑：“包分配么……不过你说得也没问题，只要不会中途退学，毕业后就会被分配到三大财团工作，成为社会精英人士。
不管以前出身流民也好，平民也罢，身份和命运都会改变。”
听到笑声钟长生收回看向对街的视线，目光转移到洗发小姐姐身上。
从他这个角度望去，能看见一张很精致漂亮的脸蛋，不过大部分视野都被某种凶物给占据了。
仅仅只是通过视线去触摸，仿佛都能感到那份硕大和柔软。
喔~身材不错。
“听起来你似乎很了解？”钟长生道。
小姐姐点了点头：“是的呢。我在这里做暑假工是为了赚点零花钱，实际上我也准备考赛车城精英大学呢！”
钟长生笑道：“说不定咱们以后能成为同学？”
小姐姐道：“嗯，嗯，很nice的呢……”
接下来钟长生又跟女孩闲聊了很久。
他的目的很直接，通过看似漫无目的的交谈卸下对方的防备，从这位潜在的竞争对手手中获取有关这场考试的重要信息。
好在小姐姐人很热情，大概是经理吩咐了要多跟顾客交流、活跃气氛；而且年纪尚轻，性格比较单纯，该说的没说的一股脑都交待了。
“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咯咯，被你听出来了呢，我呀，是初中时考到这里来的……”
“你性格又好，颜值又高，应该有不少男生追吧？”
“哪有呢，我倒是想做个海王，可惜鱼塘里面连根鱼苗都没有……倒是我闺蜜，整天和他男友撒狗粮……”
从小姐姐口中，钟长生不仅了解了她叫楚静涵，外地人，最大的兴趣是和各种各样的人交朋友，目前单身……
咳咳，还了解到一些关于入学考试的重点。
“除了智力测试、身体素质测试、才艺测试，还会有一项人格测试。人格测试时AI会针对性抛出各种问题，分析出考生人格中的优点和缺点。
比如说乐于助人，那就是加分项，但如果过于圣母……那无疑会大大扣分。
这个分数不仅仅会跟入学资格挂钩，还会跟入学后的分班挂钩。”
分班么？
钟长生苦涩一笑，一些仿佛来自远古时代的、令人眉头一颤的回忆浮现上来。
啊这，深深地烙印在了骨子里。
小姐姐打量了一下钟长生显瘦但是几乎撑爆黑色背心的身体，忽然间小脸一红：“以你的资质的话，身体素质测试应该能拿高分吧。”
“也许吧。”钟长生笑了笑，但他也清楚自己的弱点。
生活在废土之中，会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人格弱点。
对于拾荒者来说，为了生存，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所有的人都不过是自己活下去的工具。
“而且我来这里是执行任务的，任务一旦完成就会返回赛博世界。
若是考分过高、过于抢眼，离开的时候说不定会对这条世界线的发展产生影响；到时候世界真理什么的为了保持世界线的正常进展，强制将我留下……哦豁，熄火了。”
“但不努力考试又不行，说不定这届考生素质过于优秀，拔高了分数线。
一旦没考上，弄不到李凡博士的情报，任务就会失败；任务一旦失败，我就会留在这条世界线。
这个世界没有超凡，也没有全知全能的白皇后，对于弄清楚我身上的秘密没有任何帮助。
我为白皇后卖命，提升实力是一部分，但更大的原因是弄清楚植入体内的那枚黑水晶到底什么来历……”
钟长生逐渐陷入了深思。
“哼，跟你说话呢！”楚静涵气鼓鼓地伸手在钟长生胳膊上掐了下。
也许是由于考生的惺惺相惜，也许是由于两个人聊天撬开了女孩警备的心门，也许是由于楚静涵本身性格单纯，总之，这会她的动作显得很是熟络。
“哦哦哦，你刚才说什么？”钟长生连忙道。
“我问你啊，等会准备做什么样的发型。说不定我还能给你参考参考。”
“呃……”钟长生想了想楚静涵之前向自己透露的关于入学考试的情报，“那就乖巧一点的，人畜无害那一种。”
楚静涵咯咯笑道：“那就锅盖头吧。很nice的呢。”
钟长生瞟了眼这个名叫楚静涵的妹子。
从表面上看，这个女孩的优点是友善，很快就能和别人打成一片，但缺点也很明显，单纯得似乎有些过分了。
不过，她真的表里如一吗？
常年在废土中练就的生存意识让他产生了一种异样的警惕。
“我只看到了海洋层，也许她在大气层……有关这一点，还不能轻易下结论。”钟长生暗暗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