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辞离 不舍
一歌伴舞结束以后，所有表演之人便全部退下了筑台。
对于下面的诸位公子少爷的喧嚷哄闹，锦娘早有所料，却也出乎所料。
小姐的歌声向来引人注目，刚刚女声男唱原本并没有什么，许多人都会想当然的以为那是九欲少爷唱出来的。可是忽然变换成了女声也就是小姐她本来的声音，那就瞬间引起了轰动。
要知道，小姐以前也唱过一次，但是当时全程都是男声，那次也很动人心弦，却并也比不上今天这般的气势。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让小姐有这般的雅兴。
只不过，锦娘也没有时间去猜测其中的缘由，小姐的号召力向来很强大，她现在需要去吩咐小厮收钱了。
以往的时候，这些少爷公子打赏都是几十两的出，可是今天却不同，有几个公子十分阔绰的直接一百两一百两的出。这可真是高兴坏了锦娘，今天这一天的收成几乎比得上绯烟楼一个月的收成了。
果然，只要有小姐在，她们绯烟楼不愁赚不到钱。
另外一个房间里面，戚小姐正在端起杯子喝茶，这时候，一个身穿戏衣的男子走了进来。
如果仔细看，就可以发现这个男子便是刚刚在筑台上面带着面纱的男子。
此时的他，已经褪去了面上的轻纱，那张雌雄难辨般漂亮的脸便展现在戚柒面前。
“九欲，跳的不错。”
戚小姐看着男子，不吝赞色道。
九欲听到这句话，脸瞬间就红了。他那长长的睫毛微微轻颤，扑哧扑哧地如同蝴蝶的翅膀一般，莫名的有点可爱的感觉，“谢谢小姐。”
戚小姐欣赏了一会儿他这总是容易害羞的可爱神情以后，才正了神色开口问道：“对了，云昭最近有没有和你联系？”
听到云昭的名字，原本还有些害羞的九欲摇了摇头，“没有。云昭师父现在四处游历，前一段时间听说是停在了北渝，目前还没有其他消息。”
“北渝。”戚柒顿了顿，便接着说道：“正好，我打算去那边一趟。”
“小姐你要离开？”九欲瞬间有些着急，“我也要和你一起去。”
九欲最为信任的两个人除了师父就是戚小姐了。如今，师父有事出门在外，他的身边只有戚小姐。听到小姐说要离开，他也下意识的想要追随。
“我记得，你师父给你布置的事情，你应该还没有做完吧。”
“可是...。”九欲欲言又止，他最近一年都是跟着小姐的，现在要离开她，他有点不想。
“怎么，舍不得我。”戚柒调侃道。
但是，她没有想到，九欲竟然真的点了点头。
嗯，真的舍不得。
戚小姐收起慵懒神态，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起身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她的身边有九个护卫，但其中只有两个主要负责跟在她的身边，一个言一，一个三思。
他们两个实力最强，可以更好的保护她的安全。
至于其他几位，任务分布下去，他们几个负责分别执行。
而九欲是当初云昭师兄拜托给自己的，他是她身边九大护卫当中最小的一个，也是最依赖她的那一个。
到了南渝以后，她一直把九欲安排进了绯烟楼，让他负责这边的事情。
九欲在舞蹈方面十分有天赋，而且因为年龄小，再加上他的长相也确实漂亮。对，是漂亮。她一直觉得他很适合这方面的发展。
不过当初，考虑到诸多因素，比如在这个王朝时代，男子为舞的问题，所以在教他之前，她还特意询问过九欲的意见。
那时候，少年的眼神十分坚定，纵使做的未来要经历什么，他还是义无反顾。
因此，她答应了。因为在少年身上，她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只是，除了这些原因，她需要考虑的问题还很多，比如他的容貌。在他自己没有能力去保护自己之前，她是不允许他露出真容来的。
她给他传授了很多跳舞的经验，告诉他怎么展示自己作为男子的技巧舞法。
九欲是个很单纯的孩子，这个时代对于九欲来说，有坏处但是也有益处。
最为明显的益处莫过于，这个时代并没有那种网络暴力。九欲并不会因为喜欢跳舞而遭受许多流言蜚语。
他现在需要做的便是只要专注于自身就好。至于其他人如何看待，这些，他看不到便也无须在意。
这些都是戚柒对于九欲的想法，她虽然性格比较冷，但是只要是她罩着的人，就不能被别人欺负了去。
她可以做到的，她会尽全力去做，至于该少年做的...。
想到这里，她抬眸看了看九欲。只见九欲似乎是终于坚定了什么似的，忽然也朝着她这边看过来。
果然，九欲声音强有力的开口：“小姐，你说的，我都记着。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练习的。”
小姐为他做的已经够多了，至于其他的，他需要自己去克服。比如那些男子的目光，比如连小姐都不知道的那个曾经总是在他耳边挥之不去的声音...。
“好，那你去继续练习吧，有什么事你可以随时书信联系我，如果见到你师父，我也会把你的消息告诉他的。”
“嗯，好。”九欲乖乖地点了点头，临走时，他又偷偷看了戚小姐一眼。
他心里面明白，这一次可能就是他们告别之前的最后一次见面了。不过，如此，他已经感觉足以。
等到送走九欲，锦娘就满面红光的进了屋子。
她在小姐面前向来都是恪守本分谨小慎微，丝毫不敢有任何怠慢之处。
可是今天，她着实还是太高兴了一些。
原本她以为小姐要离开了，心里面是既松了一口气，又微微带着些许失落。
高兴的是，小姐不会在这里久待，小姐离开以后，她就可以更大空间的发展自己，不用总是担惊受怕的。
但失落的是，小姐的本事真的很大，每次只要是有她在的场子，就没有不火的。这般下来，她那些财源广进的愿望也可以实现了。
毕竟，他们绯烟楼暗中做的事情其实也是有些危险性的。直到现在，她都不晓得小姐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但是，她也有自知之明，那些不是她可以询问探知的问题。
今天，她在筑台那边开始准备的这些东西，其实以前她就试过，这是小姐提供的法子，那个时候是用小桶。
当初她发现小桶里面出现如同天上云的形状的雾气时，她也如同今天看到此情景的人一般惊异。
但，那时候小姐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给她画了一个像今天这般的桶的模型出来，让她去找人打制。
桶是打造好了，可是小姐一直都没有说有什么用处。那两个桶就一直放在仓库那边，未曾用过。
今天小姐忽然吩咐自己去办事，办的竟然是在这两个大桶当中放水，以及接下来的柴火与从地下楼堡里面拿出来看看冰块。
这些简单吩咐一出来，她心里面就明白小姐想要做什么了。
当时她就已经想象到，如果出现了以往她看到了那个惊奇效果，绝对可以吸引很多人都目光的。
事情果然不出所料，今天但凡前来的公子少爷，没有一个不打开门观看的。
这样子的前奏为后面的演出可是做了极致的铺垫，那种似梦似幻的感觉还真是奇妙啊。
不过，她唯一想不通的就是，为什么小姐只在后面唱歌，连台子都没有上来。
虽然小姐可能是为了不露脸，但是，她可以遮纱挡住面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