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1866年的圣诞节，亚历克斯在兄弟托尼的工资支持下迎娶了萨利的妹妹迪米蒂·芒罗。而托尼·方丹疑似开始追求卡丽恩了！最高兴的要属杰拉尔德，他一直遗憾托尼没能成为他的女婿，虽然以前他没有把这个小伙子纳入到自己的女婿备选列表中——因为方丹家一向是和洛夫乔伊的芒罗家结亲的，就像威尔克斯家总是娶自己的表亲，而且方丹家的小伙子也总是在外围观望并没有对他的女儿表现出太明显的意思，于是他也就不考虑了。只是现在郡里的男孩子都死得差不多了，托尼·方丹这个硕果仅存的单身汉就成了杰拉尔德眼中的香饽饽了。只可惜斯嘉丽不要，说是他俩性格不合，两个暴脾气凑在一起能把房子给拆了。

尽管杰拉尔德也没觉得她现在嫁的这个丈夫能有多包容她的暴脾气。不过她瞧着过得还不错，杰拉尔德也就随她去了。奥哈拉太太那么反对巴特勒家的小子上他们家的人都点头了，他又刚好符合杰拉尔德提出的条件——是个有自尊心的南方人，从过军而且似乎把过去的坏名声都给成功洗刷掉了，甚至在男人们的政治集会上他提出的不少建议都取得了很好的效果，而且还是个颇有分量的民主党人，在华盛顿的国会斗争中也为南方的战后权益取得不少可喜的战果。最重要的是，他的大女儿似乎不是他以为的不喜欢巴特勒，反倒是早就情投意合了。那么他又有什么好反对的呢？

尽管如此，杰拉尔德还是相当可惜托尼·方丹不能做他的女婿——这样的话他就不用跑亚特兰大了，直接把木材厂的事情都丢给女婿就好了。在发觉方丹家的小子对他的小妞有意思时，他恨不得立刻就答应让托尼求婚，然后把女儿嫁过去。不用杰拉尔德着急，这迥然不同的两个人，一个是火一样的火爆脾气，一个是水一样的温和安静，感情升温却很快，一下子就成了一锅沸水。卡丽恩挽起了头发，完全褪去了小女孩时期的青涩，在嬷嬷的围追堵截下竟是学着斯嘉丽用起了一点点胭脂——她的脸色太苍白没有血色怎么捏都捏不出自然的红晕。

斯嘉丽在箱底翻出来她那件非常适合卡丽恩的淡紫色的条纹细棉面配着宽宽的镶边和网缘的裙子在妹妹身上比划了一下果然非常合适。又动用了木材厂的赚到的钱给妹妹做了好几身紫色的衣裳，配上卡丽恩那纤细的身材和淡雅的容貌，显得格外清丽脱俗，让回家和杰拉尔德交接账目的托尼看得眼睛都挪不开了。倒是苏艾伦回娘家的时候知道斯嘉丽给卡丽恩做了好多裙子，心里不得劲，酸溜溜地说：“为什么我没有啊？”斯嘉丽冷哼一声：“怎么你结婚之后，弗兰克没给你买新衣服吗？哪有出嫁了的姑娘回娘家伸手要衣服的？”

但真实的理由是她一想起苏艾伦该干活的时候老是偷懒，心里就腻歪得要命，于是有意把她给忽略了。或许是因为自己是家里第一个嫁出去的满足了苏艾伦的虚荣心，又或许是结婚生女使她变得富有人情味了，总之她罕见地没有和斯嘉丽吵起来，反倒像个过来人一样开始指点卡丽恩要怎么淑女地和情人相处。

卡丽恩像是头回被当做大人对待一样认真地听着，甚至还做起了笔记，叫斯嘉丽来说，怎么看怎么像个女学生。而苏艾伦显然是个很糟糕的老师，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也只捞到老弗兰克这么一个拿不出手的老处女一样的情人，还生了个那么难看的女儿——甚至比艾拉还要难看，至少艾拉有一身遗传自斯嘉丽的白皙皮肤——苏西显然是全部随了父亲，包括那对女孩子来说略显褐黄的肤色。

随即她又想到自己腹中这个，要是和瑞德一样黑那可千万别是个女儿！不然她还得费尽心思给她把皮肤捂白，并且胎里带来的黑大概率是捂不白的。就像罗斯玛丽，埃莉诺肯定也花了很多心思要给女儿养一身白皙的皮肤，但是天生的肤色并不是少晒太阳或者用牛奶擦拭就能变白的。这个小姑子五官非常精致，只是肤色实在是让她的美貌打了不少折扣。差不多的情况在她哥哥身上倒是显出了些额外的男性魅力，但是放在一个闲水照花的柔弱淑女身上就多多少少有些不和谐了。

若是她的性格能更加外向热烈些，倒也相得益彰，偏偏她是个恬静羞怯的内向性子，于是就显得更不起眼了。对于这个接触不多的小姑子，思嘉知之甚少，只记得她有过两次不幸的婚姻，第一次是父母包办，第二次是遭人骗婚。后来她的母亲和第二任丈夫死后，她不知为何在查尔斯顿呆不下去了，还曾经来塔拉投奔，最后留在了克莱顿地区当了一名小学老师——显著地提高了本地孩子们的受教育质量。毕竟在罗斯玛丽任教之前，担任本地学校老师的是连cat都会拼写错的塔尔顿姐妹，就连思嘉这么不重视教育的人都不敢把自己的孩子交到这样的老师手上。